乔西凉薄地勾唇：“怎么，你想做什么？”
石川哽了哽，被迫别过头去：“我……没想过要做什么。”
“你最好没想过。”乔西寒声，“别忘了，我昨夜说过的话。”
石川哼了一声，心虚地没有回头。
很好。
她算是明白了。
对付坏人，就要比对方更坏，更狠更恶！
乔西懒得再理会石川，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石川冷眼看着乔西，到底还是觉得不安，问她：“你要是干什么？”
“你不配知道。”
乔西冷漠地丢下一句话，大步走了。
石川看着她的身影，眼神越发痛恨。
对于石川的反应，乔西并不感兴趣。
来到外头，乔西松了口气，准备去长途汽车站看看。
若是找到机会，或许她还可以去投奔隔壁城市的亲戚……
乔西正沿着大路往前走，忽然被人叫住：“西西？”
那男声温柔入骨，带着一点不确定的味道。
这个声音，分明是……
乔西浑身一震，有些心慌地回头：“西、西珏哥？”
对面的男人，果然是顾西珏。
看见乔西，顾西珏松了口气，连忙跑到她面前，一把拉住乔西的手：“西西，我总算找到你了。”
乔西眼神闪烁了下，微带愧疚地低头：“西珏哥，我……我很抱歉。”
当初离开顾家，虽然是因为顾夫人的态度。
但说到底，让她回家的人不是顾夫人，而是顾西珏。
她离开顾家的决定，对于顾西珏来说，无异于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她不信任他、他没有能力保护她……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顾西珏微微愣了下，回过神，柔和地笑了，“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你。”
乔西咬了咬唇，小声问：“我走之后，你没有受到什么连累吧？”
顾西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沉重：“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乔西听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顾西珏轻叹，“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西珏哥……”
乔西原本想拒绝。
但仔细想了想，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顾西珏的关心和焦虑，选择了跟顾西珏一起，前往一家少有人去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气氛安静，除了服务生之外，没有其他客人。
顾西珏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杯双份浓缩的意式咖啡，又为乔西点了一份卡布奇诺。
乔西顾不上喝咖啡，急切地问：“西珏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好，那我就告诉你。”顾西珏沉吟片刻，开口，“当时，是这样的……”
乔西睁大眼睛看着顾西珏，仔仔细细听着他说话，没有遗漏一个字。
原来，在她离开顾家之后，封霆川就对顾家进行了经济封锁。
一时间，原本跟顾家有来往的公司，几乎都切断了和他们的联络。
顾家的股价断崖式下跌，几乎就要进入破产清算。
顾西珏没有办法，只能断尾求生。他将主要业务大刀阔斧地拓展到了海外，还和帝都的某家豪门联络上了。靠着帝都的关系，他总算是重新在海城站稳了脚跟……
顾西珏并没有刻意夸张自己的经历。
相反，他将自己的遭遇说得轻描淡写。
但即便如此，乔西也不难想到，他前阵子的处境到底有多艰难。
乔西咬了咬唇，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西珏哥，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顾西珏不会面临这么为难的处境。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对不起。”顾西珏微微摇头，视线清亮而柔和，“其实，我反倒应该感谢你。”
“西珏哥？”
乔西不解。
“海城的世家，对封霆川过分倚重。”顾西珏微微眯起眼睛，眸底有着令人难解的光，“将一大半单子交给封霆川的后果，就是被他掐住了经济命脉。若是封霆川想要翻脸，海城的世家随时都要倒霉。”
乔西听得皱眉，若有所悟。
“虽然我被迫和封霆川做了切割，但这件事之后，我也不再非要倚仗封霆川才能做生意。顾家，比从前更加强韧了许多。”顾西珏缓缓道，“所以这一次，我也是因祸得福。”
“原来如此。”乔西咬唇，“能摆脱封霆川的影响，对你来说的确是好事……”
石川被绑了一夜，身上血脉不通，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看着乔西，他痛恨地咬牙。
仔细想想乔西的威胁，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件事，看来注定是无法善了了。
石川对乔西多了几分忌惮。然而同时，他也咬牙切齿地恨上了乔西。
……
翌日。
中午时分，乔西总算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石川松开了。
“没，没有不答应。”石川吓得够呛，连忙摇头，“我答应你，我答应还不行吗？你快把刀子挪开！”
“很好。”
乔西颔首，终于挪开了刀子。
若是他找到乔西的软肋，有机会能再次把乔西踩在脚下。
到时候，他一定会让乔西好看！
说罢，乔西关上门，扬长而去！
石川看着那扇门，目瞪口呆。
乔西眼神一寒：“怎么，你不答应？”
她的刀子又往下挪了几分。
“……”
石川被她说中了心思，身子顿时僵硬。
“而我，我就不一样了。”乔西清冷地笑，“只要能有机会，只要我还没死。只要我还恨你，我就一定会对你动手。你不妨想想，你若是不能直接杀了我，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石川松了口气，眼珠子乱转一番，连忙要求：“快把我松开！”
“我不会松开你的。”乔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石川，你最好给我好好想想。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杀我。你能做到的事情，无非就是泄愤而已。即使你在我放了你之后反悔，难道你还能对我动手不成？”
石川赶紧道：“那你快说！”
“第一，你以后不能再对我动手。”乔西寒声，“第二，我随意出入贫民窟，你不能制止。”
“什么？”石川眼珠子几乎脱眶，“你这要求……”显然和安静柔封霆川的，互相违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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