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乔西，一直骄傲到骨头里。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堪称摇尾乞怜的话来？
“够了，住嘴！”
封霆川压抑不住心底翻腾的复杂情绪，低头粗暴地吻住乔西。
乔西闭上眼睛，泪水滚滚流下。
封霆川吻着她，忽然尝到滚落的腥咸。
他怔了下，抬起头，视线复杂不明，在乔西身上定格。
“够了，封霆川。”身上的男人再次离去。乔西受不了这份不确定的折磨，疲惫地哑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胸口上的字。”封霆川原本想要发怒。转念仔细想了想，还是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字？”
乔西大脑有些麻木。回忆了半天，才想起那是石川在她身上刺下的字。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乔西顿了顿，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无比讽刺。封霆川听得皱眉，低喝：“别笑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乔西笑声停顿了片刻，唇角的笑意却更加深浓，“怎么了封三爷，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石川敢打我、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说着说着，乔西忍不住吼出了声。
嗓子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乔西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喉咙干咳出声，姿态痛苦。
然而她的心，要比她的身体痛上一百倍，一万倍！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放下对封霆川的一切感情。然而事到临头，乔西才发现。要从心底放下一切，又是谈何容易……
“封三爷。”乔西闭上眼睛，嗓子干涩地出声，“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也知道你是故意要让我被人这样对待的。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她只是想要去找到苏雨柔的死因，仅此而已。
为什么，封霆川连这样一点的希望，都要从她身上接连剥夺走！
封霆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乔西胸口的“贱”字那么扎眼，仿佛在提醒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即使他的确是有意让石川看守乔西，但他绝对不会放任石川对乔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
封霆川开口，想要解释。但解释的话堪堪说了一半，便被迫停了下来。
乔西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闻言，有些仓促地笑了一声：“封三爷，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封霆川没有开口，也难得地没有动怒。
他沉默地看着乔西半天，最终沉声：“你好好休息。”
说罢，封霆川直接起身离开。
他走得很快。
生平第一次，封霆川有了落荒而逃的感觉。
乔西闭着眼睛，连封霆川的背影也没有看，只是嘲讽地笑了几声。
……
走出舱室，封霆川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说到底，石川不过是个用来看守乔西的棋子罢了。
他刻意选择了不能人道的石川，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离乔西远一点、不要和乔西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谁能想到，石川居然会这样对待乔西……真是该死！
砰！
封霆川盛怒地出拳，狠狠一拳捶在面前的栅栏上。
栅栏微微晃了晃，却并没有挪动太多。
砰砰砰！
封霆川面无表情地接连出拳，指节上很快浮现了丝丝血痕，还有大大小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封霆川却像是一无所觉一般，还在持续出手。
唐泽言处理掉何云朵，随后折返船舱。
看见封霆川的样子，他惊得抽了口冷气，赶紧冲进来制止了他：“封三爷，您冷静一点！”
封霆川微微拧眉，甩了甩手：“事情都处理完了？”
“是的。”
唐泽言点头，连忙汇报，“何云朵和她的同伴，已经吊到了桅杆上。至于那个王董，也已经被我丢到了救生艇上，给他留下了三天的食物和淡水，让他自生自灭……剩下的领班，还有这艘船的老板该怎么处理，还请您示下。”
封霆川沉默地听着。
等唐泽言说完，他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如果一个女人，因为一些事情而灰心，甚至心死……那么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封霆川！”乔西咬了咬牙，终于控制不住地开口，声音凄厉得难听，“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你要想跟我上床，我配合你！我全都配合你还不行吗，你放过我——”
封霆川听得心绪紊乱。
封霆川眼尾有了猩红的色泽。怒到极点，他反而冷静下来。双手嘶啦一下，直接撕开了乔西的衣服！
刚刚穿上的衣服再次破裂。乔西打了个哆嗦。闭上眼睛懒得再去反抗什么。
反正对她而言，反抗与否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
乔西微微怔然地睁开眼睛，看见封霆川正垂眸看着她的胸前，视线良久没有挪开。
许久许久，封霆川一直没有开口。久到，乔西甚至无法容忍这份沉默。
他到底要干什么？
累了！
好一个累了！
封霆川危险地眯起眼睛，心底的怒气渐渐弥漫。
乔西咬紧了牙齿，准备好迎接撕裂的痛。
谁知，预料之中的疼痛过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有落下。
乔西看向封霆川，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波：“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做什么？”
“你说呢？”
封霆川眯了眯眼，压抑下心底的怒气，沉声问：“怎么？你对我做的一切，不满意么？”
“没有满意，也没有不满意。”乔西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是一平到底，“我只是累了，仅此而已。”
封霆川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王董等人如获大赦，连忙离开。
房门，被他们很识时务地关上了。
冷漠到极点，就是漠视。乔西现在的表现，分明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滚出去！”
这出戏码太过拙劣，乔西已然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
何况，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期待过要看见这一切。
乔西的表现很冷淡，简直冷到骨髓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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