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封霆川看着乔西的动作，眉头一下子皱得死紧。
他原本只是想回头看看，并非特意想看乔西。
谁知他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乔西这个样子。
难以想象，昔日海城最娇艳也是最骄傲的一朵花，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安静柔！”
封霆川顿了顿，最终还是走进了房间。
安静柔没想到封霆川会回来，一下子呆了呆。回过神，赶紧拿出微笑：“怎么了，霆川？”
封霆川沉声问：“你，让乔西给你捏脚？”
“我？我没有啊。”安静柔当然不会承认这样的事情，语气很是无辜，“霆川，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没有？”封霆川沉声，“既然你没有，乔西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哦，她啊！”安静柔沉默了下，随即笑了，若无其事地看向乔西，“西西她就是太客气了。我都跟她说过，她逃走的事情不算什么，可她非是不听呢，一定要下跪认错。”
“乔西，你？”
封霆川瞳孔微微缩了缩，看着乔西的眼神也瞬间变了。
乔西僵硬地低头，一动不动。
“西西，我就说你太客气了。”安静柔半真半假地叹气，“你说，是不是啊？”
话里隐含威胁。
乔西当然明白安静柔的意思。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封霆川一眼，声音干哑如砂纸打磨：“我……没有客气。”
安静柔微笑：“你看，霆川，我就说嘛。”
封霆川没说话，皱着眉头看了乔西好一会，冷声：“滚出去。”
乔西动作一顿。
“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的话了？”封霆川脸色难看地呵斥，“让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污染了这里的环境。滚出去，听见了没！”
“我、我这就滚。”
乔西艰涩地答应一声，爬起来缓慢离开了。
封霆川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阴沉。
安静柔抬起头，刚要跟封霆川说什么，忽然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她的心狠狠沉了沉，唇角的笑意瞬间凝结。
刚才封霆川对乔西说的话，语气是厌恶的。
但是，他现在看着乔西的眼神，却分明复杂得要命……
“霆川？”
安静柔想了想，试探着叫了一声。
封霆川回过神，冷漠地转眸：“怎么？”
“没，没什么。”安静柔思绪起伏，勉强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好险呢。西西这一次，差点就逃走了。”
“嗯。”
封霆川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霆川，你说，西西是不是很想逃离这里啊？”安静柔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真的就让她这么厌恶？还是说，西西现在一看见你就讨厌，甚至处心积虑地要离开你……”
封霆川听着这话，眼神瞬间冷下来，沉声：“孽，是她自己做的。她没有厌恶的资格！”
“可是，霆川。”安静柔心里暗喜，语气却哀愁，“以西西的个性……”
“她不配再有个性。”
封霆川冷漠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脚步，安静柔默默松了口气。
只是，想想封霆川对乔西的态度，安静柔却又忍不住有些嘀咕。
封霆川他对乔西，真的只是厌恶吗？
从前，她对这个答案很是笃定。然而现在，她却有些怀疑了……
从乔家离开之后，封霆川来到门外。
唐泽言一直在外头等着。
看见封霆川来，他连忙凑过去：“封爷。”
封霆川沉声问：“乔西怎么样了？”
“遵照您先前的吩咐，乔西已经回去了。”唐泽言顿了顿，“我派人送了她回去。”
“很好。”封霆川冷声，“把石川叫过来。”
“是。”
唐泽言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封霆川的意思。
以封霆川的性格，他大概会去追究石川的过失。
想想石川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遭遇，唐泽言一阵同情。但转念想了想，他的同情又淡了几分。
说白了，石川能混到这个地步，都是靠乔西。
他就像个狱卒，是负责看守乔西的人。
就这么一项本职工作，石川都没有做好。
被封霆川惩罚，石川一点也不亏。
两个小时之后，石川遵照唐泽言的命令，颠颠地来到封霆川面前。
他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开口便是讨好：“封三爷，您有什么吩咐……”
封霆川冷漠地看了唐泽言一眼。
唐泽言会意，上去就给了石川一巴掌。
啪的一声，石川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他呆滞地看着封霆川，声音都含糊了不少：“封，封三爷……”
她缓缓跪了下去，四肢僵硬地往安静柔那边爬去……
每挪一下，她的心都在流血！
乔西瞬间僵住。
她身子晃了晃，脸色一片雪白。
“过来啊！”安静柔笑意恶劣，“只要你爬过来，我就答应你，不去动苏雨柔的墓。你口口声声说你对苏雨柔有多怀念，怎么，难道你连爬过来都不敢吗？”
因为安静柔知道，乔西一定会答应。
“我……爬。”
最终，乔西轻声开口。
她跪得急，动作也就格外的可笑。
膝盖上传来一阵针扎的痛。乔西忍不住叫了一声，几乎要流泪。
“咯咯！”安静柔被乔西的模样逗笑了，前仰后合起来，“乔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条狗。”
乔西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安静柔也不着急要她的回答，只是好整以暇、恶意满满地看着她。
乔西挣扎着就要起身。
安静柔却冷声：“我让你起来了吗？你给我爬过来！”
砰！
乔西心里一急，直挺挺地跪下了。
“你是在要求我，还是在求我？”安静柔态度恶劣，“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样子。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我……”乔西张了张嘴，感觉唾沫里都是血腥的气味，“求你。”
“很好！”安静柔冷笑，像个女王发号施令，“过来，帮我捏脚。”
乔西抬起头，眼里充满血色。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放过我妈妈的墓。”
安静柔恶意地看着乔西，命令她：“跪下。”
乔西迟疑着不愿意跪。
安静柔咧了咧嘴：“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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