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定定地盯着那红灯，脸色变化良久。
另一边，唐泽言赶到医院，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惶恐万分的大米。
“封三爷。”
来到封霆川面前，唐泽言叫了一声。
“嗯。”封霆川冷声，“卫哲现在在哪？”
“您放心，我已经让唐泽宇控制住卫哲了。在您下令处理他之前，卫哲不会有机会离开。”唐泽言顿了顿，小心地看向封霆川，“您，想怎么处理卫哲？”
怎么处理？
封霆川冷笑，毫不迟疑地命令：“叫人打断他的腿！”
既然乔西断了一条腿，那卫哲当然应该也断一条腿来赔偿。
“这……好的。”唐泽言微微一凛，点头，“我马上去安排这件事。”
封霆川面无表情，连嗯一声也没有。
唐泽言想了想，又指着大米说：“封三爷，还有一件事。这个人，就是乔西出事时，原本应该待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封霆川闻言，视线瞬间挪了过来。
他身上自带一股凌人的气势。目光在大米身上停顿片刻，立刻就让大米觉得窒息。
封霆川冷冷地问：“既然如此，乔西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大米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得太厉害。只是即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抖的，“封、封三爷，我当时正在给乔西买饭。”
封霆川冷声：“谁让你去给她买饭的？”
大米心惊胆战：“我、我也只是觉得，乔西会肚子饿。”
觉得？
好一个觉得！
封霆川冷哼一声，当场就要命令唐泽言处置了这个人。然而话到嘴边，他却迟疑了。
听说，乔西和这个公主的关系很不错。如果他处置了这个女人……
迟疑片刻后，封霆川冷冷地收回视线。
罢了。看在乔西现在还受着伤的份上，他暂且不和乔西一般见识就是。
“你，可以下去了。”
封霆川沉声命令一声。
“好的，封三爷。”
大米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连忙答应了一声，迅速离开。
“封三爷，我继续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唐泽言看向封霆川，小心地问，“您是否要离开这里？”
封霆川没有回答。
他沉默地看着抢救室上的红灯，面无表情。
唐泽言碰了个钉子，自己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他想了想，沉默地站在封霆川旁边，一言不发。
……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很久，终于熄灭，绿灯随之亮了起来。
乔西被推了出来，巴掌小脸上扣着氧气罩，还处在昏迷当中。
“封三爷。”急诊医生为乔西做完骨头上的应急手术，走出来告诉封霆川，“病人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还算成功。”
“嗯。”封霆川闻言，眉头稍稍打开了一点，“她大概多久可以痊愈？”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急诊医生含蓄地告诉封霆川，“这一点，要看病人的愈合能力，还有心情。”
封霆川拧眉：“心情？”
“对。”急诊医生点了点头，“对多数人来说，心情都是最能影响愈合水平的一个指标。心情好，很多人愈合得就快。心情不好，愈合得就慢！”
封霆川沉声问：“所以，她要保持心情很好，才能愈合得快一些？”
医生想了想，点头：“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
封霆川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冷了不少。
医生有些意外，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封，封三爷？”
也不知道他到底说错了什么，这位爷居然摆出这样的表情。
唐泽言咳嗽一声，走过来说：“好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
医生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走了。
唐泽言看向封霆川：“封三爷，您是否要去乔西的病房看看？”
“去看看吧。”
封霆川沉闷地应了声，转身大步上楼。
医生顿时松了口气，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去给乔西治病。
抢救室上的红灯亮起。
“这，好的。”医生连忙点头，“这位小姐的伤，还得后期好好养护才行。要不然，她很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走路无法恢复从前的样子。”
“……”
封霆川皱紧了眉头。
他们可不敢得罪封霆川。万一封霆川真的对这个结果不满，他们绝对会死得很惨。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去治。”良久，封霆川寒声，“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是，封三爷。”
封霆川带着她来到急诊，急诊医生一看乔西的模样，顿时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封三爷，这……她被打得，也太惨了些。”
“不要说废话！”封霆川眉头皱得紧绷无比，冷声开口，“告诉我她的伤势。”
急诊医生不敢触他的霉头，连忙说：“好的，封三爷。这位小姐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很有可能会引发横纹肌溶解，或者类似的问题。但她具体的伤势是什么样，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证明。”
“封三爷……”
医生盯着封霆川的反应，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看了封霆川一眼，想了想，用尽量温和的措辞告诉他，“封三爷，这位小姐的腿，似乎前阵子才在相同的位置上受过一次伤。虽然上一次的伤势不算重，但这一次受伤，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封霆川冷声问：“我不想听她具体的伤势。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
乔西的伤势很重。身上的骨头被敲断了好几根，到处都是青紫淤血。
一群医生护士，将乔西送入CT室。
乔西昏迷不醒着拍了CT片子。
片子以加急的速度出来，医生看了一眼，立刻松了口气：“还好，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多数都是皮肉伤。只是这处腿伤……唔。”
“那就检查！”封霆川烦躁蹙眉，“不要啰嗦。”
“是是是，封三爷。”医生赶紧点头，“我们这就去。”
看来许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事到如今，唐泽言回头想想乔西和封霆川的关系，居然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封霆川对乔西是否还是百分之百的厌恶。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那就是卫哲一定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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