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张了张唇，忽然笑了：“如果我没有撒谎呢？”
“呵。”封霆川不屑，“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撒这样的谎，有意思吗？”
“……”
乔西默然。
“我要知道你的目的。”封霆川眉宇间浮现煞气，“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想诬陷安静柔，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撒出这些拙劣的谎，你要做什么？”
乔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睁开肿胀通红的眼睛：“我做这些事情，还需要目的吗？”
“你说什么？”
封霆川蹙眉。
“封霆川。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吗？”乔西自嘲地勾唇，“我没有目的。我做出这些事情什么也不图，就是为了搅乱你和安静柔之间的关系。你觉得，这个解释够不够？”
“……”
封霆川眉头打了个死结，死死盯着她。
“够。”良久，封霆川沉声，“很好！乔西，你果然是骨子里的下贱。”
他厌恶地撇开乔西的脸，拿过手帕擦了擦手。
乔西倒在地上，长发覆盖住了面容。
封霆川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公主，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阑珊阁里伺候人吧。”
说罢，拂袖而去。
乔西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如同失去生命的精致人偶。
封霆川离开包厢，面无表情。
唐泽言处理完陈姐那边的事情，走过来叫了一声：“封三爷……呃。”看清封霆川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瞬间，唐泽言顿时识相地低头，没敢再多说什么。
封霆川寒声：“回皇夜酒店！”
“好的，封三爷。”唐泽言怜悯点头。仔细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但是，乔西那边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封霆川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唐泽言，神情寒凉嗜血。
“封三爷。”唐泽言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不管怎么说，乔西现在的状况都不太好……何况这件事，总得有个结局吧。”
封霆川看着唐泽言许久，收回视线：“叫石川过来接她。”
唐泽言连忙点头：“知道了，封三爷。”
唐泽宇这会儿也过来了。听见封霆川的安排，他有种泄愤的感觉，也点了点头：“也是。石川毕竟是乔西的丈夫，有理由也有责任照顾乔西。”
“哥！”
唐泽言赶紧责备地瞪了唐泽宇一眼。
唐泽宇还浑然不觉：“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丈夫？”
封霆川忽然冷笑地重复了一遍。
唐泽宇顿时心一凉：“封三爷，您这是？”
封霆川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去。
……
两个小时之后，石川开车来接乔西。
来到包厢，石川闻到乔西身上的酒气，还有包厢里呕吐物的酸腐气息，一下子皱起眉头，嫌弃得不行。
他跑到乔西旁边，连拉带拽把乔西拖到了楼下的车上。
乔西意识模糊的看了石川一眼，冷笑：“是谁让你来接我的？是……是封霆川，还是唐泽言？”
“封三爷有多不待见你，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想让封三爷关心你的事情？你真是做梦。”石川撇嘴冷笑，想想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你怎么又跑到阑珊阁里来了。上次你跑到这里，已经够连累我了。这一次，你……”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乔西冷淡地说了一声，转过头去。
“不甘心？”石川没听懂，“什么意思，什么不甘心？”
“……”
乔西没有说话。
她从来都没有指望过，石川会明白自己的不甘心，甚至是理解自己的选择。
封霆川睥睨地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低头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
“乔西。”封霆川对上乔西的视线，冷声一字一顿，“你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是，是啊……”
梦梦点头，言不由衷。
陈姐刚要说话，前头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走过来，好像有事的样子：“陈姐！陈姐，三零五包厢的客人打起来了！”
……
包厢里。
乔西坐在墙角，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死人。
大米没说话，手指之间夹着根烟。烟头点燃，透出明灭不定的光。她身吸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儿，视线落在梦梦脸上，“梦梦，别人可能还不了解你。但我和你一起做事做了两年，我了解你。”
梦梦脸色有点难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傻，你明明就明白。”大米走过来，把烟蒂在墙上按灭，“我只有一个问题。撒谎的人到底是乔西，还是你？”
陈姐也就顾不上梦梦。匆匆提醒一句：“反正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扭头就往报信的服务生身边跑，“什么，怎么打起来了？快给我说说！”
梦梦松了口气。
“我，我没什么。”梦梦强颜欢笑，“我只是不明白，大米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大米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她性格就是这样的。”陈姐安慰梦梦一句，“要不是她长得好看、能卖酒，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一声冷冰冰的笑声，忽然在旁边出现。
陈姐不满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大米，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大米不耐烦地打断梦梦，扭头直接走开。
“脑子有问题，神经病。”陈姐低骂了一句，看向梦梦，“你别被大米的话给带歪了。封三爷这事儿……哎梦梦，你怎么了？”
看清楚梦梦的表情，陈姐吓了一跳。梦梦现在的脸色充满不安，拳头紧紧攥着，全身上下都在发抖，好像是很心虚的样子。
梦梦还想否认：“是你误会我了！”
“行了，你还是拿这话去糊弄跟你不熟的人吧。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谈什么聊斋？”
梦梦虚伪地笑：“陈姐你也不是没听说过乔西这个人，她本来就是个不懂事的疯子。但凡她懂事一点，封三爷也不会这样的厌恶她。”
“也是。”陈姐想了想，愤愤不平地点头，“我就是没想到，乔西居然在被封三爷拒绝了好几次之后，还能厚着脸皮跑到这里来。而且，她还让你跟她一起撒那样的谎……”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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