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都不信。
秦千俞顿了顿：“秦书煜，这方子是谁的，与你无关，我靠不靠她，亦与你无关。”
“秦千俞，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秦书煜带着笑意，却满满的讽刺意味。
“千俞，出什么事了？”
周歆芷看了一眼秦千俞，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没事，歆芷，这件事太过蹊跷，在偏远地区也爆发了鼠疫，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周歆芷心口一紧。
“边远地区？”
“是，为这事儿，父皇收到了几十封弹劾和我的折子。”
周歆芷脸色渐渐沉下去，事情好像越来越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了。
“青一调查出来，那男人从京城消失了，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尚书府，可进去却发现并没有人。”
“尚书府？”
事情确实越来越复杂了。
一晚上，周歆芷都连带着有些忧心。
“还有两天，你就不能快点吗！”
周歆芷感觉焦头烂额，如果这个不是这么烈的病，她恐怕会选择一锅水搅浑。
“主人，这已经很快了，我们正在准备你所需要的量。”
周歆芷一惊，突然从床上坐起：“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多少？”
“我……主人，我们准备了很多！”
周歆芷眼珠子一转，她确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不代表小统子不知道！
“主人，这可是我们的权限，如果我要是暴露了的话，我直接会被拖去报废的。”
“我也没叫，你就这么直白的告诉我呀对吧，只是想问问，这京城的达官贵人，有没有机会能用得上我的？”
“没有。”
小统子一顿：“主人，你可放过我吧！”
周歆芷撇撇嘴，感觉一阵心累。
青一最后跟丢的是尚书府，但是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人，他们现在做的也不是盯梢那个地方，还保不准他哪天会逃开。
“巧翠，准备一下衣服，我明天要去大夫人那。”
自从这事发生了之后，她只差人去大夫人家一趟，叫她小心谨慎，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去看他们，倒是各个夫人都派人出来送了封信，她今日才有个闲工夫去看，倒不如明天去各处拜访一下，顺便问一问尚书府的情况。
打定主意，周歆芷便扭头睡了。
一大早，周歆芷便裹紧衣服，去了大夫人家。
“歆芷，这种情况你怎么还来了？”
大夫人脸上略带惊讶，还是叫婢女，赶紧泡了一杯热茶。
周歆芷抖抖身上的冷气，笑了笑：“大夫人，我是今日才看到你们递给我的信，觉得心里愧疚，并过来同你们说些体己话。”
大夫人点点头，挥手留了一个婢女。
“歆芷，我也听说城外的事儿了，这事儿真是苦了你了。”
大夫人皱皱眉：“只是外头现在的情况真就如此严重？”
周歆芷迟疑片刻：“按理说我已经和千俞把京城里面的形式控制住了，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京城附近突然开始爆发感染，还有边远的小城也感染了鼠疫，就是街边的百姓，都觉得此事有蹊跷，更何况我们……”
大夫人点点头，帕子轻轻打了打手背，脸上有些严肃：“这京城里是控制住了京城附近的人有许多怕是又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周歆芷摇摇头：“若是我们辛苦也罢，只是寻人给他们治疗，已经不是什么辛苦事儿了，最难的是我们连药材都没有。”
“也是千俞下手慢了些，那些人就已经出手把药材全部买了，如今的药材是我们用三倍价格买回来的。”
“三倍！”
饶是大夫人也忍不住惊了惊，秦千俞，虽然是二皇子，可是才回京城不久，这实力哪能比得上大皇子和三皇子，甚至连几个小的都不如，一下子有这么大的手笔，定是和周歆芷脱不了干系。
可家底儿再厚也不能这么折腾。
“大夫人，如今的情况确实严峻，不过那药材还够用一段时间，我们需得几天琢磨出来大规模治疗的办法。”
“大规模治疗，我听人说你们研究出来了治疗鼠疫的房子，难不成是真的？”
周歆芷点点头：“魏清随大夫的名声不是虚传，我身边正好有一本古籍，他借助其中的奥妙便琢磨出了这个方子。”
“魏大夫果然天纵奇才……歆芷，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且拿去，若是有再需要的，差人和我通报一声就行。”
周歆芷看着面前一张轻飘飘的银行票子，她却不敢伸手。
“大夫人，这本就是我们的事，若是事成了，这功劳也不能和你们分享。”
“拿着吧，这么些年，我岂是追名逐利的人只是这京城中鼠疫肆虐，旁的不说，我这也算是为自己出一份力，你就别推脱了，收下吧。”
“这用银子地方还多着呢，眼下周围的那些城，感染了百姓必然不少，要用的药材也不少，再说这京城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你要是少救一个，这滴水恩斗米仇的，便不知道能让你结了多少梁子，只是最要紧的，还是得照顾好你自己！”
周歆芷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无论如何，大夫人对自己还是贴着心窝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我便收下了。”
大夫人这才放心：“你心地善良，为这事儿出钱出力，我若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周歆芷点点头，犹豫片刻道：“大夫人，但后天我便要去别处治疗百姓，那时请你和几位夫人一同来我这里。”
她手中有疫苗，不能在京城里面大肆的接种，但是却能给他们几个先提前做个预防。
“这……也好，临行之前我去送送你们。”
周歆芷脸上带了些笑意，虽然这算有点误会，不过也没什么，走之前再做一顿火锅，好好吃一顿。
接下来拜访了其他几家夫人，临走之前周歆芷都一一嘱咐了。
一趟下来，周歆芷的心情放松多了。
“小统子，明天应该就能给我疫苗了吧？”
小统子好像没听见一样。
“小统子，你可别给我装傻！”
周歆芷请了请嗓音：“装闪可是没用，我记得这周我好像都没怎么找你兑换东西吧，按照规矩你是不是应该要被……”
秦书煜脸上带了些冷意。
前世，周歆芷喜欢读些杂文，这个在现代根本没有什么威胁的病，却在这个时代有如此大的威胁，而就这么凑巧的他们想出了方子。
“父皇，我是先给他们那群人治病，万一有什么问题，儿臣罪过就更大了。”
景宣帝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你就把写出来方子的那个人喊过来，我瞧瞧效果。”
秦千俞拱了拱手。
“秦千俞，那鼠疫的方子是歆芷想出来的吧？”
秦书煜一开口就说了个正着，秦千俞皱了皱眉：“是魏清随想的。”
“你用不着隐瞒我，这方子到底是谁想的，我心里有数，只不过你一个大男人还要靠这么一个女人来争名夺利，你心中却也没有一点愧疚，我都替你害臊。”
秦千俞咬咬牙，他总算知道今天碰见秦书煜是因为什么了。
秦书煜大大送了口气，这方子有用也算，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命。
“书煜，你先退下吧，我有话和你二弟说。”
宫外
秦书煜正在大道上悠闲的转悠，看着阵仗就是在等他。
景宣帝叹了口气：“秦千俞，你得知道你是在京城治病，而不是在什么其他的地方，这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
秦千俞心里明白，他这个举动相当于得罪了这里的达官贵人。
“是。”
“另外，如果这方子真的是真的话，你就把这方子拓印一份给你大哥，这边远地区太过远，患病百姓一定会增长，你一个人分身乏术，这事儿便交给你和你大哥一起去办吧。”
“儿臣记得，只是歆芷她在水灾时助了儿臣一臂之力，如今连这个方子都和她密不可分！”
“儿臣不是在找借口推脱，只是此事确实为真，不妨可派人去调查，我二人前一日才彻底的将那些药感染的鼠疫的上百人全部放回，病死的尸体已经都处理了，剩下的正在患病的也都在喝着药汤控制病情。”
“而且拖这么久也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认为得出来这个方子做才能根治，若非如此只能将大批的人圈地而亡！”
秦书煜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千俞，领了命便退下了。
“千俞，你还记得当时和朕怎么承诺的？如今这事儿又做如何？”
秦千俞低下头，看着是在认错，其实却让景宣帝生出了几分疑虑，本来这大冬天爆发鼠疫，就是一件稀罕事儿，如今边远地区也有，那就更稀奇了。
“行了，朕现在也不想跟你计较这些事，既然有了这个法子，七天之内把京城和周围的这些百姓全部集中到一起治疗，七日之内我要见到成效。”
秦千俞低下头，景宣帝却接着道：“你这方子是真是假，朕要亲自见一见那人，以判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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