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倒是不奇怪，继续问道：
“哪里？”
“好像是……长州……大学？”
他翻看着照片后面的地址，长州两个字是用汉字写出来的，麦克斯不习惯方块文字，自然而然地结巴了一声，才皱着眉头说道。
他第一次感觉到语言类技能的缺陷，虽然能听懂对话，但是面对文字的时候就是睁眼瞎了。
“长州……”
黄衡皱眉问道。那边根本不是黄衡几人想要去的目的地，现在听来却不得不去了。
虽然麦克斯的邀请意味大于请求，但是他却用“罗飞伦大屠杀”来恐吓黄衡，要是黄衡不去那边那边却发生和罗飞伦一样的惨剧，恐怕连他周围的几人都会离心的。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您需要先去L城准备一下再出发？”
黄衡打定主意后平静下来，瞬间体会到了麦克斯问话的那些小技巧，他笑着说道：
“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
“那太好了，我租的车子就在停在一处加油站……”
……
麦克斯并没有因为白水的质疑而愤怒，而等到几人从加油站落下去之后，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停在露天停车场的那个庞然大物。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房车，长度和宽度都远超过普通的双层巴士。麦克斯摸着冰冷的车壁说道：
“这个大家伙可是我花了七万镑才拍到的，原以为来这边之后能开着他享受一番。没有想到这东西连市区都不能进，我只能开着它暂时停在这个加油站里面，这还是我贿赂了加油站老板后才得到的位置……”
麦克斯冲着那个冲出来的矮胖子竖了个大拇指，半秃顶的矮胖子穿着冬衣，看着那个老人的样子连忙双手合十鞠躬，满带笑容的脸上几乎等同于一朵向日葵了。
他想起了什么慌忙转身往加油站附带的超市走去，然后气喘吁吁地带着两个员工拎着几个大袋子快步走到了麦克斯面前笑着说道：
“这是车上所用的东西，有油米面还有蔬菜洗漱用品……”
“周，你想得真周到，我真的庆幸到这边遇见了你……”
秃顶胖子听见麦克斯的夸奖后咧嘴笑着，跑前跑后帮麦克斯给车加水开门，等到收拾妥当后头顶都有白雾冒出了。
车子开到行车道上了公路后，坐在副驾驶室的黄衡脸色还是很难看。麦克斯似乎感觉到了车里沉闷的气氛，他轻轻招手后淡绿色的光闪过，那个金发女孩出现在后车厢中走向林沦。
“一旦搞定了女人就相当于搞定了半个世界……”
麦克斯转着方向盘悠闲地冲着黄衡说道。
黄衡回身看着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聊天的林沦那个精灵宠物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麦克斯所说的话。
那个精灵女孩的笑容真的很治愈，哪怕是被她为难过的林沦也不好拒绝她微微侧身交谈着。
“你们为什么不高兴啊，那个老板不是很好客吗？”
“只是因为你的皮肤和长相……”
黄衡沉闷地窝在座位上轻声说道。
“你这有点种族歧视了，要是在纽约的话我会控告你的，不过这里是Z国，我就不计较了……”
黄衡摇了摇拳头说道：
“你应该听过得了便宜卖乖这句俗语吧。”
麦克斯半个肩膀侧了过去，连带着车身猛地一抖。黄衡慌忙将拳头收回来看着麦克斯，他可不想再遇见翻车的惨剧了。
麦克斯同样脸色一变将方向盘打过来，忽然想起黄衡之前的话大声笑着说道：
“黄，我才明白过来，你因为加油站老板用超国民的待遇对待我而嫉妒？其实和种族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资本的力量！”
黄衡看着他的样子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张尼轰政委站在一块硕大的“资本主义”的牌子下面双手环抱胸前的照片，再看看麦克斯满带沟壑的面孔，慌忙将这种想法抛出脑海。
麦克斯依旧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自己为了停车给那个姓周的老板给了多少英镑，相当于在伦敦乔治区租房子一年的租金。
黄衡忽然闻到一股焦味，转头看着冒烟的厨房微微一愣，看着手足无措的林沦摇了摇头。
那只精灵小脸上也带着几道黑色的痕迹委屈地瘪着嘴看着刚刚将车停稳的主人。
麦克斯从来没有在崔蒂脸上见到这种表情，那只精灵自从化形后就一直是一意孤行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因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而对他怒目而视。
麦克斯飞叶子酗酒打架这种坏习惯都是在她怒目而视中慢慢改正的，有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是收了一个精灵宠物还是供养了一个后妈。
崔蒂的本体是一只花园小精灵，她在升到30级之后获得了新技能能幻化成人类的形态在世界上出现四到五个小时。
崔蒂经常以自己厨艺自傲，却没有想到在房车的厨房上面失手了。
她记得明明吩咐林沦帮自己打下手的，却恍惚间让她鸠占鹊巢站到了主厨的位置上。
黄衡无奈地踩着台阶他还是那个了后车厢，对着麦克斯说了一声“放心”后才过来将燃着的天然气关掉，看着烧黑的灶台无奈地对着林沦说道：
“大姐，你还是老老实实等我们做好了再吃吧。”
林沦化作黑雾穿过了黄衡身体飘荡着坐在黄衡之前坐着的位置显出身形上对着麦克斯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快开车啊……”
这尖利的声音总算让麦克斯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他点了点头继续发动车子。
帘子拉开后露出岳仲景和叶童的身影，林沦叫声特有的频率触及到了他们的脑神经将他们完全叫醒了。
他们两个面色泛红，叶童还娇羞地拉了拉床上的羽绒被。黄衡连忙捂住小精灵的眼睛怒骂道：
“你们两个光天华日之下干什么？快拉上帘子污染人的眼睛啊！”
岳仲景甜笑的脸瞬间肃穆，他看着身边那个娇羞的身影差点没有喊出声来，刚准备解释又听见了白水的声音从半掩的帘子后传出来：
“这种睡法又让我想到了四海为家流浪的时候碰见的那些兄弟们，当时我们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畅想着之后的生活……”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抱枕按住口鼻颤抖着。
小精灵崔蒂嗔怪地推开黄衡捂着她眼睛的脏手，对着黄衡笑着说道：
“我看过《牧童和精灵》这本，而且我来自英国啊，我不歧视他们的……”
叶童睡眼朦胧地哀嚎一声，拉起被子转头又睡了过去，或者是听到崔蒂的话昏了过去？
狄加掀开车顶的天窗钻了进来，手中拎着一只已经剥皮了的兔子，将天窗关严实后甩着兔子对着黄衡笑着说道：
“我就说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嘛，毕竟跟着酒店大厨打了两个月的工……”
还没有说完，没有帘子那边一只白色的兔子猛地钻出来一口咬在狄加冻得发红的手上，他惊叫一声将手中的肉松开滑落到崔蒂脚下。
崔蒂弯腰捡起兔肉脸色发红地对黄衡暧昧地说道：
“看，兔子死掉了啊……”
……
几人沿着公路上开车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外面传来的精灵之力的涌动，尤其是靠近L城周边这种感觉越加强烈。
无论是崔蒂用幻象迷惑着查岗的交通JC，还有林沦在生气时候出现的黑雾以及黄衡料理食材时用到的技能都将这辆车上的精灵之力泄漏了出去。
外面经过的宠物使者们再对比了这辆房车上的精灵之力后大多都撤走了，只留下一两个紧跟着房车到了长州。
黄衡原以为这边的天气还不太冷，他在去年开学的时候到这边送过妹妹，那是差点没有将他热过气，让他不由得拱手感叹道：
“南方南方。”
每一个长州人心中都是以自己居住的地区来划分南北方的，他们知道你来自L城后会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原来你是从北方过来的啊。”
那时的黄衡转头看着身后墙面上贴出的Z国地图，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句：
“南方，南方。”
车子穿过靖安区，沿着小路走的时候遇见了很多的异乡人，让黄衡忽然有一种来到了坦桑尼亚的感觉。
麦克斯将车子停稳，打开车门出去后对着那个黑大个拥抱了一下，才直起身子对着他说道：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黄衡了……”
“这是库塔，教会在长州的联络人之一，只不过他到这边后还从来没有被启用过。”
“是啊，已经二十年了才等到你们的消息，我在这边都有家人了，你看，这是我的小女儿，今年上四年级。”
库塔没有麦克斯初见黄衡几人的冷淡感，他和黄衡几人握手拥抱的时候脸上露出洁白的笑容，黑色的皮肤都因为这片洁白而重新焕发光彩。
他迫不及待取出自己的手机将锁屏壁纸上的女孩递给黄衡几人炫耀着。
黄衡拿起他手机后并没有感觉到排斥感，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人后违心地夸赞着女孩长相的漂亮。
库塔还没有说两句话就跑出去帮着麦克斯清理房车里面的灰水和生活垃圾。等到一切做完后他才用衣襟擦了擦双手看着黄衡几人问道：
“你们要住在这边吗？”
“库塔你在这边还有家人，我们这么多人不方便打扰，我们在长州宾馆预定了房间，而黄衡……”
麦克斯拦住库塔的邀请犹豫着让自己的语气没有那种嫌弃的感觉说道，说完后他转头看着黄衡，七人中只有他没有预定。
黄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地看着众人说道：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长州大学那边看看我妹妹，说来我们已经有一整年没有见过了。”
“恐怕不只是看妹妹吧，你小心别钻到盘丝洞里面再等我们救啊。”
林沦瞪了黄衡一眼冷声说道。
黄衡没有理会林沦的嘲讽拍了拍身边的岳仲景笑着说道：
“照顾好他们，你知道源庵一系的人，小心被那些逃窜到长州的宠物使者们发现，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
岳仲景轻松地点了点头，跟着库塔去取车的时候转过了身。黄衡随即看到了叶童几人疑惑的神情。
黄衡靠近他们轻声说道：
“岳仲景的姐姐就在长州大学附近，她正在准备着考取这边的心理学研究生。我这次去的时候也是要见见她的……”
林沦恍然大悟，推了黄衡一把转身离开。
这还是黄衡第一次到靖安区，他没有搭出租车或者地铁，就在马路上随意地闲逛着。这边还是很荒凉的，除了复杂的公交线路外偶尔只有一两座低矮的楼房。
黄衡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人笑着说道：
“你这是跟了整整一路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衣服上结成了一层冰块，像是被汗湿透后又放在冰窟里面一样。
“这要是发现不了的真的是睁眼瞎了，是谁派你来的？”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黄衡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到这座城市中只能算是一个新人，他摇了摇头手臂微微弯曲：
“我现在还有事情，要是你懂事的话留下地址离开吧，不然我保证你被冻住的不只是衣服了……”
那个人扯下自己的帽子摆着手说道：
“我不跟你打，你不跟我走的话我就躺在马路中间等着你回头，你忍心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你的手上吗？”
他将帽子丢在一边，以跨栏的姿势跳过两道人行道栏杆躺倒在马路上，忽然感觉到什么惊喜着说道：
“还是热的唉……”
“真是有病……”
黄衡停下来在那人惊喜的眼神中张开了手臂。
开着公交车的司机眼前一白，一脚油门踩下去后才发现自己到了熟悉的站点，他慌忙停下车子，发现自己的视野又恢复了。
他打开车门后看着上车的黄衡愣了愣，等到车门关闭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真是奇怪啊……我眼睛是怎么……”
“这是急性白内障，我要是你的话在今天交班后就去医院挂号了。”
黄衡轻轻擦了擦手腕上的红色标记，安静地站在司机旁边等待着。
车子渐渐离开后，地上的那摊肢体和血泥忽然被一团血雾覆盖，转瞬间已经恢复了原样，他摸着脑袋看着远去的黄衡说道：
“这不像是大小姐口中的妇人之仁啊……”
车子停靠在终点站后黄衡才淡然地走下车看着四周的景象。长州大学和L大比起来要古朴很多，至少黄衡看到的树木都是几人合抱的，不像是L打临时栽种的那些瘦弱的小树。
郊外的冷空气并没有延续到长州大学里面，黄衡刚刚走进建筑群就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四周刚刚下课抱着书本的学生们笑着结伴而行。
黄衡虽然在名义上还是大四的学生，实际上已经离开校园半年了，他看着四周穿行而过讨论着的学生们忽然生出一种羡慕的感觉。
他没有等待多久就看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孩子从教学楼里面走了出来，她起初并没有注意到黄衡，在室友提醒着之后才转头看了过去。
她的室友记性极好，自然记得去年新生的时候在寝室里遇见的那个哥哥，室友拉着不情愿的女孩走过来看着黄衡笑着说道：
“这位哥哥，我们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吧，你们已经放假了吗？”
“哪有这位哥哥这种说法！”
黄衡笑着自然而然地拍了拍那个娇小的女孩的头顶后才看向了自己的亲妹妹。
黄馨是被室友强行拉过来的，她看着黄衡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哪怕是室友在暗中掐着自己也没有改变这种眼神。
黄衡倒是没有介意，看着黄馨的室友微微迟疑片刻问道：
“什么时候放假啊……”
“我叫陈宁，好生气啊你都把我的名字忘了……我还带着你们一起吃过肠粉呢。”
陈宁装出一副不忿的样子，但是这种表情从她的小脸上出来后越加显得可爱了，黄衡只好双手合十道歉道：
“对不起啊，我记性就这样，刚刚差点就想起来了。”
“嗯嗯，我原谅你了。对了，我刚刚记得辅导员找我有点事情要做啊，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
陈宁松开环抱着黄馨的双手，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后市区地转身离开。只不过黄衡能看着她在往前刚刚拐过拐角后就又沿着另一条路往宿舍那边走去了。
黄衡微笑着的神情落在黄馨眼中，要是两人中间还有一人的话她还能装出生气的样子，但是既然第三人已经离开，她也知道自己对着黄衡生气只是徒劳而已。
“去年过年你们就不在，今年放暑假也看不到你的影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当作什么了，动物园里面的猴子吗？”
“动物园哪里有这么漂亮的猴子，好啦，之前是因为我在找工作忙着而已，又不是真的不将你放在心上。”
黄馨这才抬头正视着黄衡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到这句话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敷衍而已，奈何黄衡早已经转过头看着四周的环境说道：
“这边还是挺大的嘛。”
黄馨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去，忽然听见前面的争吵声。
与其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指责来得准确，一个在大冬天还带着墨镜的男人被一群人围着，对着一个女孩子破口大骂道：
“赔，你赔得起嘛。我再好心帮你省掉一点，两万的干洗费你总要掏吧。”
他身边的人附和着，而围在中间的那个高挑的女孩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一群人耍宝，等到他们吼声渐渐停歇才说道：
“你们挡住我的路了？”
“嘿，敢情你还想走，你是那个学院……唔……研究生面试啊，刚刚面试完？哈哈，等我找到你的面试导师后你一辈子都别想考到这边！”
他目光一转，看着身后站立的那个女孩大吼一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没胸没屁股的还敢在这边现眼，赶紧滚滚滚……”
黄衡看着这个耍宝的年轻人，轻轻抬手按上了黄馨的肩膀稳住她的颤抖。这孩子本来就胆小，从小别人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自然会吓成这个样子。
“没事的，看见了熟人而已，跟在我后面……”
黄衡往前走了一步，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之后得意地笑了笑，缓步上前看着那个头发即使在大冬天还打着发胶的男人沉声问道：
“赔偿什么？”
“你问什么……赔得起吗？”
他骂过黄馨之后，自然而然地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了被围住的那个女人，耳中忽然听到有人对着自己询问，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话，却猛地发现自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麦克斯低声嘟囔了两句才大声抱怨着：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渣滓，连社区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垃圾，他们却轻易地获得了Z国的允许以留学的名义来到了这边。”
黄衡犹豫着问道：
“你是说安德鲁山和749局接触了吗？”
他是看着麦克斯问话的话，麦克斯被黄衡突如其来提出的两个名词弄得一愣，却听到黄衡身边那个女人应答的声音：
白水说着的时候被叶童打断，他对着白水摇了摇头之后继续听着黄衡所说的话。
只是黄衡只是轻哼了一声，岔开话题冲着麦克斯问道：
“你既然说是有一伙……呃……测试区的宠物使者来到了Z国，你知道他们登陆的方式吗，是偷渡还是光明正大的？”
麦克斯用被教会的那些老头们教导的礼节向着几人道歉后，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他忽然听到了那个叫做黄衡的问话：
“我看你之前走的方向是L城，你在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名字的？”
麦克斯颤抖的手指解开冲锋衣胸前的扣子，掏出一张照片笑着说道：
“有这个可能，我们可以向上面反应这件事情，要是他们知道的话应该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清白？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为什么要回去，要我说天大地大到处是家，再不行我们去澳洲的那个什么农场来着……我那天听黄衡说起还有点向往呢。”
林沦看着黄衡站立的位置微微一愣，从黄衡破碎的衣服和满脸的灰尘中自然能看出他是刚刚经历过大爆炸的。而黄衡这么狼狈的样子只在布鲁斯博物馆地下密室爆炸的时候出现过。
由这照片提醒，去过澳洲的黄衡和林沦瞬间想到了那个在屏幕上出现过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来Z国的，他认为下飞机后那些繁华的城市只是刻意被推出来让别人参观的而已。等到自己到了乡野间，恐怕会见到那种穿着长袍大褂拿着巨斧戴着牛角盔抢劫的人。
麦克斯在获得精灵宠物APP之前只是一个伦敦街头的小混混而已，没有多大的见识，自然不知道在Z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会产生多少宠物使者。
黄衡微微回想即刻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他低头等着麦克斯的解释。
“你应该见过控制室的那些钢铁人吧，他们头脑虽然不太灵活，但是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我们去他们那边刚刚问完到Z国应该联系谁后，他们就交上了这个照片。”
“这是澳洲的时候？”
“这应该是你吧……”
照片是在一片废墟中拍摄的，黄衡安静地站立着抚摸着手臂上的澄星，而他的身后有一道白色的虚影被定格在照片上。
麦克斯也没有想到黄衡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汇集了这么多人，即使是庞大的教会中也只有四名宠物使者啊。
要是这些人升到高等级后，恐怕会变成一股恐怖的势力。
麦克斯不了解Z国，他的流利的语言天赋不过是通过技能提取获得的，正好自己常去的那家中餐厅中养着一只会说中文的鹦鹉，因此他才会将这技能提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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