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情绪复杂。
时隔一个多月，黄衡终于又重新见到了楚梦涵。
然而楚梦涵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闪出一道身影，讥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黄衡。
张琅琅。
那个被吴越称为“蕾丝杀手”的张琅琅。
虽然两个人黄衡都认识，这是这种组合确实出乎黄衡的意料。
黄衡甚至怀疑，造反派的那群人不会等不及自己行动直接派张琅琅下手了。
张琅琅在推了楚梦涵一把之后，楚梦涵才如梦方醒地走进去，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黄衡，想起之前面对林子墨被绑架之后同样受伤时候的黄衡。
那时候的她可以用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身份来看黄衡，顺便可以用这身份和黄衡同居的大十九呛声，而现在她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来看黄衡。
前天晚上她在别墅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被敲门声音吵醒。
原本已经被之前的绑架事件威胁到自己的地方，楚梦涵依旧一如既往地住着，别墅很大，只有一只哈士奇陪着她。
楚梦涵通过大门上的监控看见苍白着脸色的林子墨，等林子墨洗漱之后两人睡在床上。林子墨才开口说道：“你最近见过黄衡吗？”
楚梦涵知道林子墨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只要问肯定有什么目的，再加上他苍白的面容，楚梦涵顿时将黄衡和萧忘归联系起来了。
萧忘归在最近越来越殷勤，尤其是在楚天放同意两人的事情之后，楚梦涵尽量用各种理由拒绝着。
她自己知道，萧忘归也知道。
楚梦涵拒绝的原因不是什么工作忙，有应酬，看朋友，而是黄衡。
楚梦涵在闲暇时候经常想起一些画面：小吃街上的画面、晚宴上的画面、想起黄衡看着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毅然将自己拉到楚天放身边……
无数的画面想无数照片一样拼成黄衡的样子。
在楚梦涵听见黄衡的消息之后，下意识地问道：“是萧家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萧家有可能为难黄衡。
“不是。”林子墨说道，“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什么？”楚梦涵问道。
“算了，明天再说吧，黄衡应该没有出事。”林子墨将自己重重扔在床上，闭上眼睛。
这种疑惑持续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林子墨才打电话过来告诉黄衡现在的地方，楚梦涵听见话筒那边的声音说道：“你去不去见他，要是见他的时候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楚梦涵挂上电话，心中想着，自己还要说对不起呢。
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
在楚梦涵到市区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同路的还有张家的女公子。直到进门之后，楚梦涵才意识到张家的人也是来看黄衡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楚梦涵在推门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
……
黄衡看着楚梦涵熟悉的样子说道：“要不要先坐下来？”
楚梦涵点点头，转头看着身后手里提着水果和午饭的张琅琅，说道：“我忘了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啊，人来了就好。”黄衡笑着，抬头看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张琅琅，张琅琅促狭地看着黄衡，但是在楚梦涵转身之后就开始恢复之前微笑的面容。
张琅琅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空床上问道：“中午吃饭了没，这里有。”
“刚醒来。”黄衡笑了笑，实在摸不清楚张琅琅是什么路数，之前恨透了自己，现在又是一副喜洋洋的表情。
“那行。”张琅琅随口答应着，将床上的袋子拿出饭盒递给黄衡说道：“正好蓝子豪让我带了吃的。”
“你们呢？”黄衡接过手上的东西，看着楚梦涵问道。
见到楚梦涵摇摇头之后，黄衡就直接打开饭盒。
张琅琅看着面前扒饭的黄衡和坐在旁边的楚梦涵，眉头轻轻皱了皱，看来两人之间并没有进展。
张琅琅身在此山中，自然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灯泡在这里，而且这么献殷勤，要不是她的名声远播楚梦涵知道张琅琅的爱好，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想法呢。
黄衡吃过饭之后看着沉默的楚梦涵，两人之前现在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再加上旁边的张琅琅瞪大眼睛等着两人直播对话。
“最近怎么样？”黄衡看着楚梦涵问道。
“还好。”楚梦涵笑着，看着黄衡并没有任何虚弱的样子，说道：“你怎么经常受伤啊。”
黄衡注意到楚梦涵刻意地将自己简单的问话误解之后强行转移了话题，回答道：“就是这样，我曾经说过我是习武之人，磕磕碰碰的很容易受伤的。”
听着熟悉的话，楚梦涵捂嘴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楚梦涵在笑黄衡笑话还是在笑黄衡的动作。
楚梦涵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电话打进来，对黄衡抱歉地笑笑之后转身出了门。
张琅琅站起身打开门看了一眼走廊上离去的楚梦涵，这才重重地关上了门。
张琅琅推头看着黄衡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看你们的情况，形势很严峻啊。”
黄衡严肃下来，说道：“形势严峻的是你们吧，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
“你不在的几天事情弄大了，蓝子豪家里的人都被牵连了，上面倒了两个支柱，蓝子豪现在蒙着头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张琅琅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家，吴越家都受损严重，吴越实在联系不上你了，才找我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啊，连个人都找不到。”张琅琅挑了挑自己额头垂下的一缕乱发，看着黄衡说道：“吴越已经等不及了，他让我带话给你，要是你不下手的话就让我下手了。”
黄衡看着面容严肃的张琅琅，没有一丝玩笑的可能，不由地说道：“吴越脑洞够清奇的啊，有那么多人……”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说的人是楚梦涵哎，怎么开始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来说了。
看来和造反派们混在一起久了确实整个人都混账了。
“怎么说？”张琅琅看着欲言又止的黄衡，这个人本来是利利索索的人，不知道怎么牵扯到感情的事情之后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正要继续劝说黄衡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廊上楚梦涵的声音传来，霍然站起来说道：“明天我们聚一下，还是在老地方。”
等张琅琅离开的时候，楚梦涵诧异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似乎很生气的女人。
等到黄衡是在等得不耐烦想下去直接开门的时候，门终于被推开了。
楚梦涵站在门口，背着一个黑色的垂下穗子的小包。她一只手抓着门栓一只手扶着包带。抬着头看着黄衡。
庄玉杰回应之后彻底关上门转身离开。
黄衡按下自己心中对于完全掌握一种技能的惊喜，等着访客到来。
黄衡拿起手机开机，上面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黄衡这才明白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天多，点开“精灵宠物APP”查看，上面并没有新更新的消息。
黄衡看着大十九发来的信息：上面只有一个句号，简单明了。表明自己还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被抓捕。黄衡暗中想着，这傻瓜，还没有意识到被别人一直监控着，黄衡在想自己要不要编辑一条短信告诉大十九可以回来了。
还没有想好到底对大十九说什么的时候，传来敲门的声音。
黄衡说了“进来”之后，外面依旧没有回应，仿佛站在门口迟疑什么。
庄玉杰笑了笑，转身出门。
黄衡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疑心重拿这些话试探自己，还是就是大大咧咧地表明态度。要是之前凭借面相还可以判断一下，现在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了。
回到自己之前的实验，黄衡抬起手臂，一道蛛丝从手腕上射出去，粘在门上。
只是手机上有很多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许潇月的疑问短信、林子墨的短信、大十九的短信……
“女的？”黄衡疑惑，难道是没上班被老板找上门了？可是老板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黄衡点点头说道：“先让她们进来吧。”
“我依旧会怀疑，直到有一天由另一个人接替我的职位。”庄玉杰松开手，郑重地说道。
黄衡摇摇头，无所谓地说道：“我只需要作为调查员的那份自由即可，只要你们内部别出事就好。”
蛛丝收回来的同时，将本来没有完全关闭的门彻底拉开，庄玉杰做出推门的姿势停滞在病房门前，笑着抱怨了一声：“这个门……”
“还有什么事情吗？”黄衡观察着庄玉杰的表情。
“对了，之前有个人来找你，我让调查员拦下来了，现在来通知你，两个女的。”
黄衡看看放在自己桌上的手机，上面黑着屏幕，显然不是APP在发挥作用。
黄衡惊喜，自己终于完全掌握蜘蛛技能了，现在就算丢失手机也至少有自保的力量了。正在回想的时候又听见门外的步伐，黄衡收回射出去的蛛丝。
黄衡看着站起来伸出手的庄玉杰。
他脸上诚恳，同时带着一丝歉疚。
黄衡点点头，伸出手握住了庄玉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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