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言一直干到了半夜，却还仅仅只做了一半，她的手被水泡的发白，寒冬岁月，路小言的脸冻得发白。
老先生走到路小言的身后，“想要跟我学手艺，这不过是入门级别的活儿，如果你只是想要来合作的，奉劝你早点放弃，免得遭罪。”
路小言笑了笑，“虽然我对扎染确实不感兴趣，对于布料也不是很懂，但是为了他，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老先生半眯着眼，“那你可想清楚了，我这里可不是享福的地方。”
路小言不再说话，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路小言总算将所有的染料缸清洗完毕。
她活动活动肩膀，因为站得太久，腿脚都已经僵硬了。
她回到了车里，开了暖风，抓紧时间休息片刻。
路小言的睡眠很浅，加上睡得也不舒服，她仅仅睡了三个小时。
现在天还未完全大亮，她就看见了老先生已经起了，正在准备着新的一天的工作。
路小言重新将衣服穿好赶紧下车帮忙。
“起挺早啊。”老先生看起来依旧很严厉，路小言赶紧过去搭把手。
“其他人一般都什么时候起啊。”
“他们起得晚。”老先生虽然是严厉的表情，眼里却有愉悦的光。
两个人合作十分默契，老先生也露出了笑容，他对路小言也没有了之前的身份，还主动跟她聊起了自己的几个徒弟。
路小言看到老先生脸上的皱纹都快舒展开，也跟着高兴。
“师父，您怎么又起这么早，不是说都让我们来做吗，您老该休息休息了。”说话的这位是老先生的大徒弟，也是这里的担当。
“您快坐下。”二徒弟赶紧将老先生扶到一边坐着，看着路小言的时候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看着他们奋力工作的工作，路小言的目光渐渐移到了老先生的身上。
在看向自己徒弟的时候，老先生满眼都是慈爱的目光。
徒弟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老先生开始教路小言如何进行扎染。
传统的手艺就是比机器的效果好，但是也费时费力，路小言看着老先生对待工作的认真心中也微微动摇。
她突然觉得这是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突然有了学习的动力，她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而是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
与是路小言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老先生也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路小言跟着老先生相处了不过三天，就已经将步骤牢记于心，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仍需要历练，但是态度绝佳。
“小言，你已经有资格做我的徒弟了。”老先生眼睛微眯，十分满意，“现在可以谈谈我们合作的事了。”
路小言一愣，“您不是坚决反对合作么？”
“跟外人叫合作，但是你是我的徒弟。”老先生的眼里闪着精光，路小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师傅。”路小言开心的笑着，跟老先生接触的这短短三天，路小言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把传统布料放到市场的决心。
一来传统工艺所制成的布匹花纹独特，二来还可以加大宣传力度，让更多的年轻人来学习。
老先生听了路小言的建议，立即拍板，答应了和路小言的合作。
由于传统工艺的人数不多，所以工作量不能太大，但是对路小言而言已经非常很满意了。
“师傅，那我改日再来看您。”
跟老先生告别之后，路小言重新回到了傅氏。
“路总，您可算回来了。”郑宇面色凝重，似乎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别慌，有什么事慢慢说。”相比之前，路小言现在完全能够做到从容不迫的面对各种突发事件。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小言仅仅清理出了一个缸，边角还摆着百十余个缸等着路小言去刷呢。
她只是擦了擦汗，便继续埋头苦干，她心里清楚的很，老先生这是在考验她。
老先生有所动容，她看着路小言指了指一边的染缸，“帮我把它打扫干净。”
说吧，老先生便离开了。
路小言努了努嘴，虽然不明白老先生的用意，但是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也不算白来。
缸太大她搬不动，就找了个板凳站着刷。
但是这样一点效率都没有，于是路小言偷偷观察周围其他的人是如何操作的，用了他们的方法果然得心应手。
老先生在一边看着，什么都没说。
“这位老先生您好，我想见一见工厂的主人。”路小言有礼貌地回答道。
老先生擦了擦手，上下打量了路小言一番，“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路小言眸色微敛，果然有能力的人都是与众不同。
她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将自己的包放进了车里，撸起袖子朝着染缸走去。
染缸因为经年累月的浸泡早已经被颜色浸满，路小言用刷子一点一点地刷着，衣服裤子上弄满了颜料，路小言全然不在乎。
“我不接受合作，但是找我学习扎染我倒是有点兴趣。”老先生眼神犀利，再一次拒绝。
路小言立马答应，“我想学，劳烦先生指点。”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从工厂里面走出了一位老师傅，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他的指甲因为长期做着浸染的工作早已变色。
路小言却并不想因此放弃，“先生，请问您是有什么顾虑吗？只要是您能提出来的要求，我代表傅氏一定会尽量满足您。”
“你是傅氏的人？”老先生蹙眉，似乎对傅氏很熟悉。
路小言笑了笑，承认，“我确实代表傅氏而来。”
“老先生，不知道你们工厂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路小言面色和善，将自己的意图与来意详细的说明。
“我不接受合作。”老先生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路小言耐着性子走了进去，来来往往的工人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没有人注意进来的路小言。
她也没有打扰别人的工作，她走到一块正在晾晒的布匹旁，颜色染的非常均匀，而且颜色极为好看，可见师傅的手艺之高超。
路小言看着布匹大加赞赏，无论是质量还是花色都是她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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