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贺年：“......”
“聂寒”，顾时易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中依旧是冷淡的。
电话一端的男人顶着一头黄发手腕上纹了一圈希腊文字符，五官相对一般，不怎么出彩，但是属于耐看型的，听见顾时易的声音，赶紧殷勤道：“顾爷，什么事？”
“交给你件事做”，顾时易说着，简单说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
聂寒听完，“......”
不愧是顾爷！
连闯红灯都这么牛掰！
一连十七个，聂寒简单查了一下，从俱乐部到顾时易住的地方，也就是十七个路口......
一个不剩的节奏啊！
“顾爷，放心交个我吧”，聂寒说完，顾时易就挂了电话。
坐在客厅里，顾时易给自己点了根烟，许久都没有抽过了，刚吸一口，就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逐渐的，口腔里，肺部里慢慢熟悉了这呛人的味道，烟味四处弥漫着，顾时易手指轻轻抖掉燃尽的烟灰，一抹猩红色忽明忽暗。
深吸一口，顾时易紧闭着的薄唇微微张开，腾腾烟雾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四处散开，有些朦胧的烟雾感，缭绕着，渐渐模糊了男人的面部轮廓，看不清那一团烟雾背后是怎样一张俊美的面容，又是怎样一张阴沉的面孔。
顾时易心里的某处被人狠狠地拿捏着，不舒服。
一下午，程苏自己关在房间，顾时易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体陷进去，慵懒的姿态，随意躺着，地上散落着无数个烟蒂，七扭八歪的。
中途，程苏开门，出来了一次，顾时易以为她想通了，赶紧坐了起来，程苏只是去了趟厕所，又回到了房间。
“砰”的关门声，一双提起来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顾时易拿出手机，随意地翻着，看到了黎鈡的头像，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会哄女人吗？】
黎鈡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
【怎么，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顾时易：
【我家的】
黎鈡：
【啧啧/（狗头、狗头、狗头）】
顾时易：
【兄弟帮你实践一下，快点】
黎鈡：
【顾少这么急啊~】
顾时易没有回答，看着黎鈡发过来的微信，心里一阵躁动，有点不耐烦了。
刚把手机扔到一旁，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顾时易扫了一眼，是黎鈡发过来的，还是很不争气地把手机给拿了过来。
黎鈡：
【上就完了】
顾时易一头黑线，“......”
【尼玛滚】
黎鈡倒是不气，还十分好心地给顾时易回了一条：
【往往最简单的也是最管用的】
最简单的......
顾时易心里正想着，二楼的门被人打开了，程苏已经换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
见她缓缓走下来，顾时易的思路被打断，两只眼睛盯在程苏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又和往常一样了，顾时易看着心里稍微松动了点，给程苏让座。
坐了下来，程苏才发现他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的，瞥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
语气平平，看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顾时易笑笑，往后靠了靠，挪动了下身子，将一只手臂搭在杀沙发上，“好看啊”
程苏：“......”
“饿了吗？中午你都没怎么吃东西”，顾时易问。
但是听着顾时易的语气，很平，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沐贺年又迷惑了。
“我知道了”，顾时易说着，挂了电话。
顾时易连着闯了十几个红灯，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了。
回到公寓，顾时易下车给程苏拉开车门，程苏自己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停留，朝着房子内走去。
开门，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程苏直接上了楼，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顾时易紧紧地跟在程苏后面，见她锁了门，停在了门外。
沐贺年：“顾少，我在车管所这边”
看了一眼眼前紧闭着的门，顾时易往楼下走，“几个？”
“...十七个”，沐贺年看着视频里的黑色车辆，一路狂奔，没有任何的停留，心里虚得慌，顾时易好久都没有这样莽撞过了，就算是平时里吊儿郎当了些，大是大非面前也不会如此这般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叹了口气，走上前，手伸到程苏背后，居然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又长舒了口气，手上一用力，直接将程苏搂在了自己怀里，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彼此沉默着......
人很多的时候，说是矫情也没错，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句走心的安慰或者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抚慰破损的伤口。
没站几分钟，沐贺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顾时易问。
听到顾时易的声音，站着的雕塑终于有了一点动作，程苏迈着步子上了车，自己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眼皮依旧是垂着。
顾时易看她一眼，脚下油门直接踩到了底，一路飞驰，黑色的布加迪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没有一辆车敢去靠近。
第一次见，从来都是那么冷淡镇静的一个人，此刻却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顾时易有点束手无策，头疼！
“好，我去开车，等我”，顾时易拍了拍程苏的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停车位跑去。
程苏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路边，眼神恹恹的，无力地垂着，长长的睫毛像是没有了动力，也不再颤了，脸上两道清晰的银色泪痕，已经干了。
顾时易很快就把车子开了过来，探过身去给程苏开车门，“上车”
哭够了，程苏鼻子囔囔的，吸了吸鼻尖，这才推开了顾时易的怀抱，“回家”
很重的鼻音，带了点强硬。
程苏没有发觉，自己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都是含着泪了，亮晶晶的。
也就是一瞬间程苏感觉自己绷不住了，眼角止不住地抽动着，连带着嘴角，程苏手扶在额头上，头低着，很低，哽咽着，一滴晶莹垂落到地上，慢慢浸湿地面，慢慢地......越来越多。
顾时易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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