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景盯着眼前的题目，“看来，你在家的时候，有做功课。”
“我有看网课视频。”顾欣然盯着方盛景的侧脸说着，顿了一下，似乎没说完的样子：“只是……”
她有些不好开口。
好歹她初中上的可是整个江城最好的私立初中，还是宏志班，免学费的那种！
她能说，那个老师讲的，她看不入眼，然后没听懂吗？
虽然课本后面有光盘，她曾把光盘插进笔记本的光驱，看过两次，只是，看着看着，人就睡着了。
方盛景见她没说话，扫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向了她手中的课本。
“往后翻吧，我给你讲讲后面的。”他将手中顾欣然做题的那张纸，塞进了自己的数学课本里面。
顾欣然“嗯”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班的班主任进来了，看起来挺白的，身材中等，戴着一个黑色的方形眼镜框。
还穿着一个蓝色的短款棉袄，只是这头发不太符合他教化学的气质。
用顾欣然的话来说，那就是过于茂盛。
班主任在他们的桌前停留了一阵，心里感慨了一番，“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这么好学！”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班主任见大家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敲了两下讲台。
声音挺大的，把周围睡觉的同学，都给吵醒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身上的蓝色棉袄敞开，“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曹，曹操的曹。当然，我可不叫曹操。”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一阵哄笑声。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但他们就是笑了。
“我呢，叫曹书勤。”班主任说完他的名字，又是引起了一阵哄笑。
顾欣然本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班主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听到班主任的名字，她真的不厚道了。
她将头埋在桌上，捂着嘴笑了一声。
方盛景纳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回过头望着讲台上说话的曹班主任。
顾欣然见他没笑，便拽了拽他的冬季校服衣袖，“你不觉得，挺有意思吗？”
“什么有意思？”
方盛景盯着她，眨了两下眼睛。顾欣然望着他，他们坐在灯下，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突然发现，原来他挺白的。和他做了三年的初中同学，就算以前不熟，但好歹也是说过话的交情。
他的皮肤在这红色的冬季校服下，趁的他的皮肤，更白了。
顾欣然看的呆滞了一阵儿，他们初中的校服也是红色的，怎么不见方盛景这么白？
“你偷着抹粉儿了？”
方盛景：“……”
“你洗脸，不抹护肤品吗？”方盛景同样呆了一这儿，反问道。
顾欣然被他的话一噎，突然忘记了刚才，她要跟方盛景说什么了。
随后松开了她的手，正过身子，望着前方讲台上的曹班主任，曹书勤。
听完曹书勤的一番介绍，顾欣然彻底怀疑，她的班主任，以前应该是学历史的。
尤其是对他的老祖宗——曹操，非常的有研究。
曹操算是一代奸臣吧，但其实他也是一代忠臣。
这两个如同极差是的评价，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他虽然叛国，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他答应了某个人不能当皇帝，才一直没有上位。当然，这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依据。
但其实，曹操最主要的是，不想被后世骂。他是历史上第一个篡权的人，但并没有上位当皇帝，主要是家族历代为官。他认为，实权比虚名更重要，权利到位了，皇帝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称号罢了。
最主要的，只不过是当时，年纪大了，将不久于人世……
曹班主任，讲他的老祖宗，足足讲了半节课，忽然抬头望了一下挂在后黑板上房的钟表，才察觉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课了。
他低下头，在讲台上拿起了一张白色的纸，原本挺开心的，后来翻了一页，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方盛景简单的给她出了几道前面知识点的题，让她算了一遍。
没有一道是错的。
“三个月的课程，一个月复习完，你可以。”
顾欣然抬起眼，盯着眼前的方盛景眨了眨眼睛，十分惊讶的样子：“你，知道？”
她的事情，她没有同任何人讲过，除了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同学。他又说怎么知道的？
她搬着椅子，往方盛景的身旁凑了凑。
方盛景的手中拿着一直笔，胳膊下，压这一张白色的打草纸。
开讲前，顾欣然简单的熟悉了一下这数学（必修一），前面那些东西，确实挺简单的，属于那种一看就会的那种。
“考到第二名，只有这一种机会。”
“……”
他身后的许连江似乎听不下去了，开始为顾欣然说话：“老方，你这样说不是有些太为难人了？”
方盛景轻声“嗯”了一声，“是先补数学，还是生物？”
顾欣然怔了怔，随后从书架上拿出数学课本，和她备了三个月的，崭新的打草纸。
“生物讲的也不太多，也就不到两个单元。这个我帮你补一补，很简单。”
“数学讲的快了一些，也就完结了一本书。我记得，数学是你最擅长的科目，前面你应该没什么障碍，也就指数函数那里，对你有些困难。我帮你补一下。”
“我还是给你钱吧。”顾欣然的严重略微浮现了一丝的失落的感觉。与其说说失落，绝大多数的，都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方盛景盯着她的脸旁看了许久，她鹅蛋脸上的凤眼微微搭下眼皮，睫毛抵在她的金丝眼睛框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尤其是，刚开学的这三个月。
她除了军训的时候在，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在学校，甚至一次考试也没有参加。
“三个月的课程，化学并没有讲多少，物理也还可以，那些知识点，初中的时候有许多是学过的。”
一旁的林宁觉得也是这样，连忙的附和着点了两下头。
虽然林宁以前在班里的时候，没怎么和顾欣然说过话，但关于她的事情，她还是从身边的同学那里听过一些的。
第二名？
顾欣然差点断了气，不行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掐一下人中，“第二名？方盛景，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她三次没有参加过考试，说实话，她现在能考成什么样子，心里真的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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