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一脸兴奋，不等君炎开口就紧接着说道：“这意味着我虽然是秘术学徒，但是从规则上来讲只要师傅愿意教我，我就可以学习高阶秘术，跟正式的秘术师没有区别！而且，我还不用出门做任务，完全可以吃师傅的喝师傅的！天呐，我真的是天才！”
艾雪得意洋洋地向君炎炫耀着自己的小九九。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简直是太聪明了，但她却不能向朋友炫耀，憋得好苦。
其实只要是艾雪的朋友大多也是秘术师群体的，向他们炫耀这种事实在脸上挂不住——而且，她这种白吃白喝的小心思被师傅发现就糟糕了。
看着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的艾雪，君炎却没能如她所愿，只是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好吧，看来那位“洽玲奈”阿姨，也挺“可怜”的。
只是君炎和艾雪都不知道的是，随着艾雪腰间某块紫纹勾玉灵宝的暗光闪过，刚刚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洽玲奈手里的灵宝上。
在“雍北青天”的外侧的一间军帐里，伶仙不禁把刚刚送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正捧腹大笑；而洽玲奈已经满脸铁青，手中的茶盏早已被捏得粉碎……
看来，不久后某个“小机灵鬼”少女，要倒大霉咯。但现在，这个少女还沉浸在获得完整的古阵法的快乐之中——君炎用自己借助“伪天识”所观测到的阵法信息，帮助艾雪一点点把这个已经失传的阵法完美地复原了。
在此期间，艾雪多次对君炎对阵法的理解之深感到震撼并出口赞扬，只看见了阵法的一次运行，居然就能看得如此透彻。
要知道即便艾雪对阵法研究已久，也只能观察个大概，她原本只是打算记录下来这个阵法的表象和施展过程，回去慢慢逆推阵法的施展原理。没想到君炎居然能够直接道出这个古阵法的施展原理，将其运行灵势绘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但君炎其实完全不知道阵法原理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能用“伪天识”直接看到这个古阵法的根本罢了……
其后，原君炎和艾雪两人又对这片遗迹进行了细致的探索，但除了在残垣断壁之下找到几块已经锈蚀殆尽的古兵器碎片和碎甲之外，再也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好吧，这点破铜烂铁也是毫无价值。千年时间都流逝，让这些曾经的利器再也没有了修复的可能。于是两人果断离开，向着溟南沙漠更中心的方向进发，以期找到更大的古战场碎片。
可又是两天过去，君炎和艾雪只遇见了几座与之前一样，很小的古战场碎片。在这样小的遗迹里，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收获。
除了那些“回响”。
几乎每一处小遗迹，都会有第一座遗迹相似的“回响”。每一处演绎的“回响”内容都不同，有的是在前线，有的实在后方，但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都最总突然遭遇了“黑影”的袭击，并在激烈的战斗之后，同归于尽。
一次次的“回响”的演绎，一缕缕信息的残留，让君炎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支撑着这些“回响”重现的灵能，绝对来自于“龙”。虽然那股灵能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但是君炎还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而这一个个“回响”中演绎的故事，让君炎有了新的猜测。
进入溟南沙漠的第三天，在赶往新的古战场遗迹的路上。
“君炎，我们是不是很倒霉啊……怎么连一个大一点遗迹也没有，什么灵器宝物也没捡着！”艾雪支撑避风场，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地走在君炎身边，哀怨道。
也不怪艾雪抱怨，作为原本被束缚在秘仪之林的活泼少女，好不容易借着帮忙做事的机会出门一趟，本以为会是一场有趣的出行。
但这几天，除了溟南沙漠的满天飞沙就是遗迹古战场碎片里的残垣断壁，十分的乏味。别说艾雪了，连君炎都感到有些枯燥。
但君炎还是打起了精神，安慰道：“好啦，艾雪，辛苦了。我们也不算倒霉吧，毕竟上千年的古战场了，又有过许多人探索过，想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本来就很难。最起码，我们还看能看到古战场‘演绎’的故事不是？”
艾雪撇了君炎一眼，依旧提不起兴致：“啊？那些‘片段’你能看懂吗？断断续续的，反正我是看不懂。”
“不说能看懂吧，有了一些猜想。”君炎说。
“猜想？什么猜想？那不就是古代的战争受到某些特殊力量的影响而形成的时空上的‘回响’吗？这种现象虽然奇异，但放眼整个天元世界，还是有不少例子的。”
艾雪秀了一波自己的知识储备，说道：
“星辉帝国境内的南部日炎山脉曾经就有，因为山脉中有灵石矿，散发的灵能在机缘巧合下让某个被匪徒屠灭的山脚小镇‘复现’了出来，当时还有‘幽灵镇’的传说呢！不过现在没有了——灵石被挖光了，失去了灵能供给这种现象也就没了。”
“还有这种事？”艾雪所说故事引起了君炎的好奇心。
“那是自然！”艾雪下巴一扬。得意道。
几天相处下来这个“千禧之子”让艾雪受到了不少挫败感。倒不是修炼天赋这方面，毕竟人家是“千禧之子”，身份特殊，修炼天赋再怎么妖孽也不为过。只是这个年仅十岁的小男孩性格方面太沉稳了，艾雪炫耀玩笑什么后者都反应平平，这就没意思了。
因此，还能让艾雪嘚瑟的，也只有她比君炎多活十多年的那些关于天元世界的见闻了。好在秘术师“匡扶天元”，艾雪虽然很少离开秘仪之林，但却不缺乏见识。
想了想，艾雪又补充道：“特殊的事件，充裕的灵能，再加上一点机缘巧合，这种‘回响’的情况就有可能发生。并不是不解之谜。”
“嗯，也是。毕竟天元之大，无奇不有。”君炎点了点头，但略微思索，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我感觉这里和你说的情况不一样。艾雪，你知道这个古战场，到底是属于哪一场战争吗？”
君炎看向艾雪，认真地问道。因为这个答案，将印证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
带着得意的笑容，艾雪一脸“快来问我让我炫耀”的表情，君炎也就顺着后者的心意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秘术师规则的漏洞！秘仪之林并不限制秘书学徒的学习范围，而且为了保护学徒，还不会给学徒分派任务！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看着少女认真地表情，君炎从“伪天识”中读到了后者真切的关心，不禁心中有些温暖。于是君炎也没解释，只是笑着答应道：“好啦，我知道了。”
注意到到艾雪手中未完成的小卷轴，君炎试图转移话题：“你对阵法很感兴趣？”
一提到阵法，艾雪眼睛一亮，将手中的卷轴展开，炫耀似的向君炎说道：
君炎特意在“学徒”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你懂什么！”艾雪下巴一扬，毫不在意君炎的“嘲讽”，甚至还用带着点骄傲的口气说道：
“你以为姐姐我没通过秘术师考核是因为能力不足吗？不不不……那考核是难，第一次我是真的没能通过，但后面几次我是考差故意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炎蹲下身子，试图用手去触碰这一丝微弱的信息，但没有成功。就如同用手去抓取空中的飞絮一样，还没触碰到，后者便已经消散了。
紧闭双眼细细体会，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思绪在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灵感乍现，这一回，君炎把它抓住了。
这是“龙”的感觉！
“这可不是一般的阵法——这是古阵法，已经失传的古阵法啊！哪怕是比较低级的古阵法在我们秘术师眼里也是充满着研究价值的你懂吗？哦，对了，你也不是秘术师，当然不懂……”
君炎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是似的……你不没通过秘术师考核吗？‘学徒’小姐。”
“啊？我知道啦，我觉得不像是幻觉，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艾雪笑道，没想到君炎还真的会回答自己随口提出的问题。
不过随即，艾雪的表情就严肃起来，对君炎有些严厉的说：“不过，你要是想来查看什么可以叫上我一起嘛！溟南战遗中说不定哪里有危险，你自己乱走太冒失了你知道吗！”
其实君炎自己也是在恍惚间走了出来，盯着那个最后倒下的士兵的位置，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那些士兵的尸体早就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乎刚才那场战斗仿佛幻觉一般并没有真实地发生过。
但在“伪天识”的观察下，这里分明留下了一丝信息。很微弱，但真实存在。
虽说这次君炎是自己走出来的，也没什么危险。可但万一是中了幻术或者被引诱出去的呢？艾雪坚决要杜绝这种危险的可能性。
“这不是幻觉——他们真实的存在着，并在强大的灵能的影响下演绎了出来，这是一种‘回响’。只不过，他们不在‘现实’层面留下痕迹罢了……”
君炎自顾自地说着，回答了艾雪好久前提出的问题。
艾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君炎……对不起哈！我刚刚太兴奋了，居然没放松了警惕……”
虽然一路上看似不着调，但其实艾雪从来不曾忘记过自己这趟出行的职责就是保护眼前这位“千禧之子”。但刚刚居然因为见到自己痴迷依旧的古阵法就放松了警惕，连君炎离开了都不知道，这让艾雪感到内疚。
溟南沙漠中一小块遗迹里，艾雪正地趴在地上，对着一卷展开的小卷轴勾勾画画，苦苦思索着，还不时苦恼地扭动着身体，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姿势是多么地不雅，只是嘴里不停嘀咕着：
“古阵法的这个角落是什么样来着……遭了，太紧张了没看清楚……啊啊啊！这可是失传的古阵法啊！明明在自己眼前施展的，要是没能记录下来就亏大了……君炎，你看清这一块是哪一法式了吗？嗯？君炎？”
呼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沉浸在古代遗失的阵法知识的少女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刚刚还与自己一同躲藏起来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出去。
阅读人塔登天录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