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鼎立 第七章 和尚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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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正清看着那个在火堆旁瑟瑟发抖的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和尚,缓缓开口:“和尚”。

    疲惫的和尚转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是艰难的从竹箱中拿出那个酒葫芦,要递给周正清。周正清夜晚被和尚喂了不少虎肉汤,此时下地行走没有妨碍。拿起身上的僧袍还给和尚。然后接过和尚递来的酒葫芦。放声大笑,笑的咳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甄诚和尚,你他娘的还真成啊,真是个真诚和尚”。

    和尚勉强微笑。太阳出来,夜晚的寒冷过去了。周正清拿着匕首,在山洞外的老虎身上剥下一大块虎皮,又割下几大块虎肉。看样子今天是没办法继续上路了,只能休息一天。和尚睡过去了,整整睡了一个上午。下午周正清将干粮都给了和尚。和尚不吃肉,只能周正清自己吃了。周正清怂恿和尚:“老虎都要吃你了,你吃它一块肉怎么了?”

    却不料和尚来了句:“那就尝尝呗!”然后周正清目瞪口呆的看着和尚吃肉。和尚还边吃边说:“活不下去了,就没法念经了呀!”和尚吃的很香,很香很香,因为昨夜,和尚就吃过了。“为什么念佛呀?”周正清接着问这个年轻和尚。年轻和尚再次举起了那个大大的酒葫芦。周正清翻了个白眼。

    衣服已经有了不少破洞,没办法,周正清只能割下一大块虎皮,一件披肩,一件简易的虎皮裙。丑是丑了些,但总要穿衣服不是!

    洞外跑过来一只雪白小狼,还不待周正清说话,和尚就给小白狼丢过去一块烤熟的虎肉。小白狼却并没有吃肉,只是张嘴吊住和尚的袖袍,显然是要和尚跟它走。小狼很有灵性,皮毛更是雪白。两人起身跟上,想看看这只小狼到底要带他们去哪。

    和尚昨夜没看到,可是周正清看的清楚,是一只狼将老虎引到了两人所处的山洞,周正清猜测那只狼多半是只母狼。事实证明,确实没错。

    小狼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雪地,一直通体灰白的母狼,浑身是血,身体已经明显僵硬了。小狼呜咽着嚎叫,声音明显带着哀伤,与失去母亲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见不过小狼这番模样,和尚放下手中的刀,借走周正清的匕首挖坑,显然是要埋葬母狼,那只雪白的小狼也在帮着和尚一起。周正清也不好一个人离开,只好帮忙,即便对母狼有些怨气,却也不影响周正清有些动容。

    当初,周正清自己不也正是和这头白色的小狼一样,弱小无助。自己后来遇到了小久儿哥、锦忆姐、赵老太太。这只小狼,恐怕只有自己与这个和尚了!

    两人一狼埋葬了母狼。周正清看着母狼的坟茔:“什么他娘的道理,你把老虎引过来害我们,我们还要照顾你的狼崽子。”然后与和尚带着小狼离开。

    几天后,一书生背着包袱,一和尚腰悬一长刀,一只白色的小狼,这个很特别的队伍,靠着虎皮、烤干的虎肉和干粮,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地图上标着,这里叫做桃源村。

    脱下自己身体上保暖的僧袍外衣,盖在周正清身上,又在洞内的火堆里添了柴,将白色小狼同样放入洞中,小狼很畏惧火堆,只是安静的跟在境生和尚身后。僧人也不言语,穿着里面单薄的衣物走出洞中,蹲在虎头旁边,伸手去抓虎头里的匕首,匕首插很结实,僧人颤抖着用力,终于拔出了匕首。然后拿着匕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割下了虎腿上的一大块肉。僧人此前从未做过如此血腥的事情,今儿个头一遭,冰天雪地,取虎腿肉,拿到洞中,再从竹箱中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锅,忍着严寒,用几根干柴架起了铁锅,然后去洞外,以衣袖捧雪,放入锅中。水开了,僧人将虎腿肉上的虎皮剥下,肉切成小块,将虎肉放在锅中,在竹箱中拿出盐巴佐料,也放入锅中。

    肉熟了,境生和尚将用雪擦干净的匕首在锅中挑起一大块肉,丢给了小狼,又在竹箱中,拿出小碗从锅中盛汤,放在一旁。等汤凉些,就扶起周正清的脑袋,给周正清喂汤。天缓缓变亮,周正清终于也逐渐清醒,显然是精疲力尽,却也恢复了些力气。

    恶虎捕食,那只狼就没安好心,不怪人说狼心狗肺。

    来不及多想,周正清弓起身缓缓从腰间抽出匕首,向着老虎方向,一点一点的挪动。临近洞口边,周正清一跃而起,想要跳到老虎身后,老虎毕竟是老虎,野兽的凶性和本能驱使着它同样跃起,要咬断周正清的脖子。周正清半空中将匕首正握改为反握,向下砸向老虎的眼睛。

    匕首刺进去了。老虎的瞎了一只眼睛,滚落在洞口外面。洞内的和尚双手握刀,刀鞘还在刀身上,和尚也不慌张,只是静静的与老虎对峙,老虎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和尚。老虎是横卧在山洞之前,一面是周正清,一面是和尚。老虎的凶性再度被激发,转头对着周正清,站起身来,向周正清扑过去。此时,周正清的匕首已经插在了老虎的眼睛上,周正清向右侧翻滚,老虎又扑过来,显然是要先咬断周正清的脖子。

    老虎吃痛,翻身打滚,周正清被甩出老虎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老虎起身朝周正清走来,周正清费力起身,却完全没有力气,洞里的僧人看到这一切,依旧双手持刀,快步跑到周正清身前,与老虎对峙,老虎围着两人转圈。在周正清眼里,僧人勇气可嘉,可是这姿势真是漏洞百出不可恭维,周正清虽然没有修习过刀法,却也看到过不少大明搜集而来的刀法,有仙家刀法也有世俗简陋刀法,可是和尚这个确实不咋地。

    周正清还是全力起身,他不能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护在自己身前。周正清双眼变得通红,竟然是戾气加身,周正清破境了,四周灵气被抽调一空,周正清断了的骨头也缓缓痊愈,周正清宛若入魔一般,抓在僧人后腰,一把将僧人扔回山洞,此后便如同失去了人性,以野兽的方式与老虎搏斗,挥拳毫无章法,甚至一口撕咬在老虎脖子上。又一拳,打在老虎的前腿上,依然是那条被周正清伤过的前腿,却不是刚刚被打的瘪下去的那处部位,而是稍稍往下,再一拳,依旧是那条腿,这一拳打在了关节上,老虎这一条前腿好似直接废了,周正清不知疲惫一般,一拳打在老虎脸上,打的老虎飞出几步远,周正清追上去,竟是再一拳打在老虎另一条前腿上,然后又一口撕咬,直接咬在老虎关节上,关节应声而断,老虎仰面朝天无法起身,周正清继续挥拳,老虎的身上满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周正清的,虎爪锋利,周正清这般不顾生死的打法自然会被老虎挥中,若不是周正清身体处于突破状态,灵气运转加剧,二境养身境气象初现,周正清早就失血过多而死。

    戾气已经加身,周正清不得不发泄出来,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因为周正清的某一拳直接砸的先前留在老虎眼睛上的匕首,齐柄没入老虎头颅。可是周正清还在挥拳,他的理智已经被淹没,并且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远比刚刚野狼的嚎叫更加凄厉,也更加凶狠。僧人费力的起身,从山洞中走出,呆呆的看着周正清,愣神好久,又盘腿坐下,念诵佛家清心咒经文。僧人分明是默念经文,可却有一种奇妙的气象,咒文字字凭空凝实,环绕在周正清周身,周正清嚎叫渐渐变为低吼,拳头力气也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安静的夜重归寂静,僧人仿若未觉,直到僧人身旁,一头白色的小狼用头蹭着僧人的袖袍,僧人睁眼,看了看白色的小狼,又赶紧起身,走到老虎尸体旁边将周正清横抱起,走回山洞。

    僧人不再说话,指了指桌上的阳春面,示意周正清吃面,然后自己落座,吃着另一碗面。周正清知道,这是这个境生和尚是在为自己答疑解惑:“所以是小久哥儿托你来找我?”

    僧人只是吃面不再答话。周正清只得低头吃面,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周正清赶路时已然错过了立春时节。吃上一碗热腾腾面,对周正清来说已是非常不错了,只是眼前这个和尚到底有些让周正清摸不着头脑。既然跟自己那位小久哥或者国师扯上关系,那么自己大可以先放下心来。

    吃过面,找到一家不大的小店下榻,出门在外吗,兜里银钱本就不多,除去留在酒馆给锦忆姐留下的生意本钱,其实少年本就所剩无几,还是省着点的好。就是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店面太小,而是自己身后这个境生和尚,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做了跟屁虫呢!

    周正清没有来的很是兴奋,不管不顾,举起拳头冲向老虎,左边胳膊横在胸前,竟是要平血肉之躯,挡下老虎的利爪獠牙,老虎没有咬在周正清的胳膊上,因为周正清仰面向下倒去。胳膊正好挡在老虎的下巴上,紧接着握起右拳,一个翻身,打在老虎脖子上。老虎被打的翻滚出去,刚刚起身,周正清的拳头又到了,这一拳直接打在老虎的前腿上。老虎的前腿瞬间瘪了很大一块。勉强站起身来,周正清不依不饶,老虎也很快反应过来,拼了性命朝着周正清一瘸一拐的扑过去,周正清堪堪躲开虎爪,却挨了老虎一记尾巴。如同钢鞭加身,应该是伤了骨头。

    周正清爬起身来。短暂的几番打斗,他知道,这只老虎有些成精了,若是普通老虎,长这么大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身体这么坚硬,能伤到跨入灵感境修为的自己,一定是活了不知道多久,活久通灵,自然而然具备些神异了。老虎又一次扑过来,周正清不顾伤痛,一手抓住老虎上颚,一手抓住老虎下颚,老虎利爪拍向周正清肚子,周正清放开老虎双颚,抱住老虎脖子,翻身骑上老虎后背,不顾一切的挥拳挥拳,再挥拳,调动身体所有灵气集中在拳头上。

    两人走的是小路山路,并没有在官道上赶路,为自己遮掩些行踪嘛,小心总没错的。夜里,两人找到一处山洞升起火堆,洞里没有难闻的腐臭腥气,也没有野兽枯骨,所以两人清理了一下,打算在洞中度过一夜。外面传来几声狼嚎,让两人一个激灵。

    周正清不敢大意,调整状态,每晚周正清都会解除手镯对身体的禁锢,黑夜总是让人觉得危险。如果只是几只狼,周正清自认为完全可以应付,但是谁知道呢,万一是狼群,周正清自信依旧自己会安然无恙,可是他无法顾及到这个和尚,虽然这个和尚只会给自己递酒,到底还是个好和尚的。狼嚎声再度传来,这次是凄厉的惨叫,似乎是被更加凶猛的野兽捕食。虽然冬天过去了,但是冰雪未化野兽依旧饥饿。惨叫还在继续,声音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两人警惕,声音实在不远,没办法就这么安然入睡。周正清忽然看向洞口外面的黑暗里。一只满是血腥味的狼一瘸一拐的从洞口走过,紧接着放下嘴里的什么东西,张开血盆大口狼嚎一声。然后再度叼起刚刚放在地上的东西,一瘸一拐的全力奔跑。还没等两人缓过神来,一只体型有一个成年男子般高的猛虎出现在洞口,绿油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洞中的两人。

    周正清这才靠近。僧人邀请周正清落座吃面。周正清瞧着眼前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僧人,一个竹箱,持刀,很古怪的打扮,僧侣所用武器一般为戒刀禅杖,修为在身的也是宝杵法印一类。不论对方是国师给出的手笔,还是小久哥的谋划,自己多多少少也可以放心结交。

    “贫僧法号境生,俗家姓甄,名甄诚。于经律寺出家。”

    周正清无奈,这个佩刀僧人到底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的?自己昨夜不是没有问过,和尚什么都不说呀,只管摇头,甄诚和尚实在不太真诚呢!和尚昨夜与自己一起在休息的小店里置办了干粮,但当时这个佩刀的僧人还从竹箱里拿出一个大大的酒葫芦,打满了酒水。不是什么好酒,就是廉价土烧酒。僧人很纯粹,就是不怎么真诚,酒也很纯粹,就是不怎么好喝。为什么周正清说酒不好喝呢?因为当这个纯粹的僧人睡前曾拿出纯粹的酒递给周正清,周正清自然是要尝尝了,在逸安镇家乡的时候,自己不想喝酒,出了家乡,倒是带了酒,可是只给韩先生喝了些便留给了驿站的老兵。今天,这个从来都会酿酒的少年终于能尝尝酒的滋味儿了。可是呢,味道实在是有些呛,让周正清鼻涕眼泪一起冒出来了。周正清认为,归根结底,还是酒不咋地。自己酿的酒一定比这土烧好上不少。

    就这样,周正清走前面,和尚跟着,时而停下休息,僧人也不多说话,只要周正清开口,和尚就举起酒葫芦,周正清捏着鼻子喝上一口。每等上一口酒劲儿过去,就会问上一句,想让和尚在措不及防之下说句话出来。两人结伴赶路,结果和尚直接将自己当做了哑巴,好似再说:“别问我为什么,问就喝酒。”显些给周正清憋出毛病来。

    一天,三天,五天。依旧是和尚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跟着前面走路有些东倒西歪的醉醺醺的少年。白天饿了吃点干粮,晚上生一堆火,两人轮流守夜。遇到河水周正清就拿出匕首,凿破春天有些开化的薄薄冰面,然后灌满两个人的水壶。干粮所剩无几,和尚葫芦里的酒却不见少,周正清时而感叹葫芦太大,酒水喝了几天也喝不完。

    自己跟掌柜的采买些干肉和干粮打包和尚跟在身后,自己去茅房这个和尚跟着,自己睡觉,这个和尚也要跟着。难不成和尚请自己吃了碗面就是为了蹭个地方睡觉?

    次日,绛潭县西城门外的一条小路中。背着包袱的周正清走在前面,佩刀的和尚背着竹箱走在后面。

    周正清看着这个拦在自己前年的这个年轻僧人。难道外面真的这么危险,自己才刚离乡没多远,而且大明的谍报很差吗?竟然有人知道自己行踪。周正清感知不到面前这个年轻僧人对自己的杀意,毕竟被锦忆日夜折磨,这点自信周正清还是有的,只是还要小心为上。

    僧人也不靠近亦不行佛礼只是开口:“周正清施主?”

    僧人看着对面的少年点头却未靠近再次开口:“君子慎始而无后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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