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平白无故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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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学着其母亲的腔调,抱住了衙役的大腿,只怕还不知自己所言是些什么意思:“爹爹不会杀人的,爹爹是好人……”

    这又是哪一出?

    向夜阑第一反应就是王道山与他的表伯父们因他父亲的事结下了梁子,其中又有什么误会,或是干脆遭人陷害的。

    “是与不是,可绝非你我能说了算的。”但那衙役趾高气昂的冷嗤一声,恨不得拿鼻孔来审视王氏妇人的态度有多谦卑:“我可不是存心来污你们两口子的名声,是县官大人派我来传个话,这听证你是去与不去,与我等无关!只是无论你去不去——这事都是板上钉了钉子的。”

    他说的倒还挺笃定,好像王道山动手害人的时候他亲眼所见似的。

    衙役约是与王氏妇人掰扯的久了,总归有几分不耐烦,刚打算拂手将其推开,便被南谌抓住了手腕,分毫动弹不得。

    “你是在何处当差的?”

    南谌的握力又重三分,遇事先问其“就业单位”,可谓是南谌这种正式编制的侍卫共通的职业病,他警告着眼前的衙役:“我见过心高气傲连宫中人都不愿放在眼中的,却未见过你这般要伤及无辜人士的。西夏国可不兴连坐着一套。”

    衙役的脸因痛意涨得通红,顾及着此时的面子,他又不肯服这个软,态度仍是十分强硬:“一方做事自然是有一方的规矩,此女子妨碍公务,理应追责,我不过是念及她身子单薄,经不起这番折腾,这才未将其扭送官府。”

    身子单薄?

    这妇人身子单薄与否未必瞧得出来,倒是南谌甩开衙役手腕之时,这衙役因南谌强健而有力的腕力向后踉跄跌出好几步,到底是丢了些面子。

    “本王同你一起回去。”

    薄昭旭推开客房木门,“吱呀”一声叫停了眼前的一切闹剧。

    他于外人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可要忽视他正在笨拙地为向夜阑扎着头发,就像是一个手笨却努力的老父亲——他这手一贯是用来握刀的,去做这般的精细活,还挺让人头疼。

    纵是再远的脚程,薄昭旭都会为向夜阑挑选那么一两个“生命力”顽强的婢子来为其梳洗,但这次远离客栈能带上的人手有限,出发的又格外匆忙,一来二去,所有人都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

    偏偏对于编发髻这茬,连向夜阑自己都不是十分的擅长,更别提眼前连个镜子都没有的情况。二人方才匆匆达成了默契,便只用发带随手捆个发髻罢了,可瞧见向夜阑从床上爬起压了头发的样子,薄昭旭还是头疼的改变了主意。

    那衙役瞧见薄昭旭也不大害怕,反倒是挺坦然地抱拳回应:“也好,小侯爷早些日子已经打过招呼了,叫属下们对这一家子多加担待,可——”

    他鄙夷地斜了抱孩子的王氏妇人一眼,冷冷笑说:“可惜有些人就是对不住小侯爷这般用心良苦啊!要不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没准儿这事就已经翻了篇了,可这证据确凿的事,属下能做的也不过是通知亲眷而已。”

    “本王知道了,你且带路,知晓了事情经过,本王自然会亲自给侯爷一个交代。”薄昭旭说得认真,心思却全然放在了如何为向夜阑挽好最后一个小发髻上,“你们州府的县衙在何处?”

    衙役其实仍处于对人生的怀疑当中——没听说过哪个王爷能如此平易近人,还给小姑娘扎头发啊?

    虽说这发髻扎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将将就就。

    过了良久,衙役迟钝的答复道:“不远,但还是有段路的!天还没怎么大亮,属下便来通知这位妇人了。”

    薄昭旭应下,将指尖所攥的白瓷花簪束到向夜阑发髻之中。

    安排上了前往县衙的马车,那王氏妇人是彻底虚脱地瘫倒在地,强挤出的脸上血色在片刻间消失殆尽,倒是嘴角咬出的血迹格外刺眼。

    向夜阑慌忙赶到王氏妇人身前,先是将其搀回了房中,又问:“王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县衙看看?我们乘马车一起去,很方便的。”

    王氏妇人连忙点点头,可她又忽然停下了动作,神色僵硬地干动了动嘴,说:“不了吧,我还要在家里照顾好两个孩子,等他爹回来呢……”

    她空洞的腔调让向夜阑十分不安,王氏妇人的反应像极了疯魔前的征兆。

    “也好,那你在家里多保重,我很快便带消息回来告诉你。”

    向夜阑强挤笑脸劝慰着王氏妇人,她正起身要离开,就被王氏妇人用力地抓住了手腕,如拷问一般:“你说,他爹真的会杀人吗?这些朝廷里的人,真的能信得过吗?”

    她顶着蓬如柳絮的束发探出床子,一蓬头垢面的衙役正与王家妇人所争执不休,王家妇人还未出月子,自然不是衙役的对手,只要那衙役稍稍使些力气,便要将王家妇人推嚷在地,仔细一瞧,倒像是衙役在应付王家妇人的难缠之处。

    王家妇人不顾伤了自己身子的与衙役拉拉扯扯,眉头拧成了一团:“你就别唬我了,他爹就是个老实本分的猎户,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杀人哩?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可不能出去胡说呀,咱们可也是要在村里做人的!”

    虽说王道山一家子在王氏村子里家境尚可,但毕竟还是要靠打猎为生的贫困边陲地带,本就无人居住的一间客房,自然不会修缮的太大。

    向夜阑躺在床上伸伸手,便能推开客房的纸糊小窗。她是被窗外的争吵声吵醒的,正要腾一只手来揉揉眼,就发现自己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扯着薄昭旭的衣襟,薄昭徐的身前似乎还有两道不大老实的“猫抓痕”。

    不得不说,眼前的景象还挺香艳,向夜阑几乎要流鼻血。

    薄昭旭戏谑地挑挑眉,向夜阑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单单顾着思考自己说了哪些梦话,完全忘了撒开手。

    她连忙撇开薄昭旭的衣领,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扯够了!我这就撒开!”

    向夜阑竟还有些不舍,她吞了吞口水,注意力再度被小院里的争吵声所吸引。

    可王父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早前还能一日写上几封信,后来几日都未必能直起腰写完一封信,拒绝的人多了,反而成了那个罪不可赦的恶人,觉得他是不识好歹,是想赚亲族的钱,被猪油蒙了心了。

    只有家里人知晓王父腰疼时有多痛苦,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忍疼在床上苟延残喘,一度像要咽了气儿。

    不疼的时候,王父便会到附近的市集上买些蔬果,其实他也拿不上太多的东西,不过是寻求一点心理安慰,觉得自己尚还走得动,还能做事。

    但她摸着良心讲,昨夜无事发生——除了自己可能说了梦话。

    “扯够了?”

    向夜阑想着第二日再与王道山商议对策,可她怎么也未想到,王道山整整一夜都未回过家中,急得妇人哭肿了眼眶。

    自家丈夫是未等回来,却先一步等来了官府的衙役,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家那口子蓄谋杀了人的事儿,你知不知道?能不能起来?你要是能起来,现在就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

    久而久之,竟是连个会对王父道谢的人都没了。

    那些人甚至还觉得此事是“抬举”了王父,能让他有些多识字的机会,岂不荒谬?

    回家以后,王父便开始不省人事的口吐鲜血,直到夜里,才终于短暂地回光返照一刻,与儿子儿媳阐述了自己的冤屈,便彻底咽了气。

    那妇人提及此处时,万般感伤的说着王父咽气后高低合不上眼,真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含冤而去。

    许是良心未泯,王父的表弟一家子还曾送来过用以赔偿的钱款,可一家子都清楚,这根本就不是知错了,而是想让他们闭嘴,免去过责。

    出事的那天,王父就是在市集上遇见了自己的同族表弟,那一伙人尖酸刻薄的讽刺他心黑贪婪,他倒真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读书人,一时受不住这样的当面侮辱,就与其辩驳几句,可对方似是抓住了他这个读书人反讽起来格外尖锐这一点,开始得理不饶人,甚至叫上了自己儿子那几个狐朋狗友,把王父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这群人最后甚至还惺惺作态地把鲜血淋漓的王父搀扶回了家中,真真是只给王父留了一口气儿在。

    向夜阑大致从她口中摸清楚了事情经过,安慰妇人停下了哭腔,向夜阑方才寻借口离开,将事情经过转述给了薄昭旭。

    王父是村子里少有的读书人,更是唯三会识字的人,另两个人,一个是其子王道山,另一个则是前两年搬走的教书先生。这教书先生在村里压根赚不到钱,只好替人写信为生,价格也称得上公道。

    直到有人想起王父也识字这么一茬,托王父写了一封信寄给在外的儿子,一来二去,便无人再找教书先生写信了,全村上下写信的差事,都交给了王父,甚至有人直接收了邻村的人情,再把信转交给王父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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