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嗓子渴得几乎冒烟。
“老夫人。”楚辞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艰难，她不敢太用力扯动伤口。
“好好躺着休息吧。”唐老夫人叹息道：“哎，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楚辞，我怎么都不相信你会背叛唐擎，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一开口，楚辞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忍着伤口撕裂的痛，爬起来跪在床上，向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孩子，我没有背叛过唐擎，我可以发誓。”
楚辞疼的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却咬着牙强忍着。
“你快躺下。”唐老夫人见楚辞腹部又是一片殷红，赶紧扶着躺下，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孩子的去向，你现在也别想太多了，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不，老夫人，我求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楚辞没有办法，她只有哀求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不忍心，最终还是说道：“唐擎处理了。”
处理？
楚辞想起唐擎之前说扔了，两眼一摸黑，晕了过去。
楚辞再次醒来，病房里空无一人，她看见护士就问孩子的下落，可没有人知道，
楚辞感觉自己要疯了，她时常能听到孩子的哭泣声，撕心裂肺的啼哭声让楚辞精神崩溃。
这天夜里。
楚辞又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她两眼一睁：“宝宝，宝宝……”
楚辞像是魔怔了一样走出病房，循着孩子的哭声，一直走一直走：“宝宝，你在哪里，别怕，妈妈来了……”
哭声越来越近，楚辞忽然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人怀里好像抱着什么，走得很急。
“宝宝。”楚辞追了上去。
人影一晃，忽然消失不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好像也渐渐没了，楚辞慌了，疯癫了一样，嘴里喊着：“宝宝，宝宝。”
楚辞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扎脚的鹅卵石上，哪怕是踩着碎玻璃，她也仿佛没感觉，癫狂的寻找自己的孩子。
突然，孩子的哭声从旁边的河里传出来。
楚辞鬼使神差的靠近，耳边忽然传来女人的蛊惑声。
“楚辞，跳下去，跳下去就能找到你的宝宝了，跳吧，跳吧。”
楚辞神情恍惚，看着倒影在水里的自己，风荡漾着水波，影子模糊，等再次恢复平静时，她好像看到了宝宝的脸。
“宝宝，宝宝，妈妈来了。”楚辞心里一喜，纵身一跳。
“楚辞，你不要命了。”
是唐擎。
唐擎看着楚辞跳下去，那一刻他脑海里来不及思考，伸手去抓楚辞，却只碰到一片衣角，紧跟着他自己也跳了下去。
看着唐擎跟着楚辞跳下去，不远处藏在黑暗里的一抹身影悄然离开。
好冷！
楚辞感觉自己坠入冰窖，刺骨的冷。
冰冷的河水致使楚辞反反复复的发烧。
高烧不退，忽冷忽热，难受得很。
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楚辞却一直高烧不退。
唐擎找来医生，却被告知：“如果病人再不退烧，怕是要烧坏了脑子，严重的话，危及生命。”
“滚。”唐擎怒吼一声，医生吓得赶紧走了。
看着床上一直梦呓的楚辞，唐擎咬着牙扣住她的肩膀：“楚辞，你给我听好了，想死没这么容易，你如果敢死，我就把你儿子送下来陪你。”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从那一天开始，她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后来成为他的女人。
楚辞昏迷了一天两夜，醒来的时候，是唐老夫人在她身边。
唐老夫人急忙按呼叫铃。
楚辞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第一次遇见唐擎的时候。
那天夜里，她偷偷溜进一家餐馆，趁老板不注意从厨房里偷了一只烧鹅，被老板发现逮了回去，唐擎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她一直记得那天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漂亮的手给了老板一沓钱：“这只烧鹅我买了。”
他就像是寒冬里的一束光，照进了她的心里，自此再难忘。
楚辞痛苦的尖叫着，她不敢去想象那鲜血淋漓的画面，精神崩溃，不断地磕头哀求：“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是无辜的，唐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看着楚辞痛苦的样子，唐擎胸腔里的愤怒更甚，她越是在乎那个孩子，就代表着孩子父亲对她的重要性。
“贱人。”唐擎一脚踢开楚辞，那一脚正好踢在楚辞剖腹产的伤口上，楚辞疼的整个身子蜷起来，两眼上翻，差点没有回过气。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她与妹妹大半夜被房东赶出来，两个人流落街头。
楚念发着高烧，嘴里一直反反复复说胡话，楚念烧得迷糊了，想吃烧鹅，那个时候楚念才十三岁，而她也才二十。
“唐擎，你快住手，再打就把人打死了，她好歹也跟了你几年，还不快叫医生。”
楚辞浑身冰冷，脸上毫无血色，唐擎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楚辞，整个人好像是定住了。
“你还有脸问我野种在哪里。”唐擎整个胸腔里仿佛被一把烈火灼烧着：“我已经让人把野种给扔去了垃圾桶，这么多天怕是已经死了，说不定被野狗啃了尸体，连骨头都不剩。”
“啊！”
楚辞捂着腹部，承受着唐擎疯狂的暴揍，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第一次她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血从楚辞的腹部狂涌而出。
楚辞恍惚间听到唐老夫人的声音。
楚辞疼的无法动弹。
“装死，给我起来，说，那个野男人是谁。”唐擎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楚辞身上。
亲子鉴定结果书甩在楚辞的脸上，锋利的纸张边缘像刀一样划破脸颊，鲜红的血珠顷刻间冒出来。
楚辞恍若不疼，她捡起鉴定书，看到上面结果显示为无血缘关系，整张脸顿时煞白。
“怎么可能，一定搞错了，唐擎，孩子在哪里，再做一次鉴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楚辞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着哀求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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