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推开门，里面还是灯光明亮，与楼下的颓败阴暗截然不同，除了多了一股古色古香的典雅之气外，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机器人模型，又多了几分科技感。
吴雨衡与陈蓬瞪大了眼睛，原来青外青山楼外楼，这小小的废品回收站想不到还有这样一幅景象。
不过这更加让陈蓬笃定了，这家公司不是正规公司。
“哟，这么早就来了啊，这二位是？”老顾坐在那个书案后，这次穿了西装裤子，但衣服却是一件猫和老鼠的T恤，看着还是那么随便。
“我室友，陈蓬和吴雨衡。”张潇简单介绍了一下。
“哟，稀客啊，两位也是来面试的？好说，只要有简历，我们这里都欢迎，先请坐。”老顾立刻热情了起来，又喊道：“老常，三杯茶。”
三人向四周看了看，哪里有座位，只好就那么站着。
不多时老常端来了三杯茶水，放到桌前。
“来，随意。”
陈蓬想了想，急忙问道：“你们这里是一家什么公司？为什么工资可以开这么高？具体是做什么事的？”
他的问题，也是张潇和吴雨衡想要知道的，外面破败不堪，里面灯壁辉煌，反差这么大，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
“我们公司啊，额，有点不太好解释，毕竟在你们没正式加入之前，很多东西都不好说出来。但有一点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的正义正当，不是你们想的什么传销啊贩毒之类的。”老顾笑着说道。
“那你们工资真能给这么高？具体要员工做什么？”陈蓬又问。
“工资的确可以给这么高，至于要做什么，还不能透露，但一定是合理合法的，你们不必担心。”
“你不说什么事，我是不会加入的。”陈蓬抱起手一脸高傲道。
“额，我们好像没邀请你进来。”
“？？？”陈蓬尴尬了一下，“那那是你们有眼无珠，哼，老吴我们走。”
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老吴却停在原地，迟疑问道：“我能加入你们吗？”
“老吴你疯了啊，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公司吗，你就要加入，小心别人把你卖了。”陈蓬大声道。
“我想了想，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我这辈子估计没什么盼头了，还不如试一试，万一能找到个一月五万的工作，那也算是光大门楣了，这可是我爹娘最大的心愿。”吴雨衡是农村孩子，是他们家甚至全村的希望，所以他觉得只要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过年过节回去，爸妈也有面子，村子也算是出了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他怎么都要试试。
“嗯，有这份心很好，你先填一下信息我看看吧。”老顾给他一张纸一支笔，又看向陈蓬，“你要不要也填填？”
陈蓬冷哼道：“我才不进你们这不三不四的公司呢，免得到时候被你们骗了还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您请，出门下楼，再见了您嘞。”老顾伸手示意他离开。
“哼，你以为我想待在你们这里啊，都是些收垃圾的，有什么可豪横的?”陈蓬说完就离开，把门推得轰隆作响。
老顾摇了摇头，看了看吴雨衡填的信息，“吴雨衡，22岁，SZ大学毕业，农村人……”
吴雨衡担心道：“农村户口的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们又不看这些。”老顾做了下来，然后打开电脑，开始输入信息存档。许久之后才说道：“现在你们都算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了，这是入职申请表，你们填一下，等到了晚上时，我再给你们说说我们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以及要你们做什么。”
吴雨衡有些担心的问道：“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因为要等人。”
之后，老顾带着两人去了另一间房子，也是与这里相连，但里面的摆设还有装修装饰，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轰趴会场，不仅有各种休闲娱乐的装备，还有各种健身器材，连室内拳击台都有，看起来无比炫酷。
“哇，这还是家垃圾回收站吗？这么酷。”吴雨衡差点惊掉了下巴，这里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甚至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能在这些地方上班。
“收起你的下巴，这不是做梦，只要你们通过了最后的考核，你们就是这里的一员。”老顾瘫坐在一张淡蓝色的沙发上，脚放在茶几上，一脸的惫懒模样。
“考核？还有考核？”吴雨衡没想到。
“当然有，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加入？”
“那考核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们先熟悉一下周围，然后等人。”老顾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吴雨衡有些担心地看向张潇，张潇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没事。
两人开始熟悉这里面的一切，一楼为休闲区，有电视、书籍、餐吧、茶吧、以及棋P室，而二楼则多是运动区，拳击台、游戏室、健身室……
老吴一边看一边感叹，“想不到我吴雨衡还有这好命，上天待我不薄啊。”
和老吴比起来，张潇就冷静很多，他仔细观察四周，还用手指摸了摸那些器具，最后发现那上面都有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了。而且餐吧、茶吧，那里根本就没有使用材料，很明显根本没人来这里吃饭。
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到现在只有两个人，实在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张潇都没说出来，他一向喜欢保持沉默，为的就是避免麻烦。
下午六点，吴雨衡自从找到那间游戏室后，就一直在里面打游戏，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而张潇看了一下午的书，不是什么小说，或者杂志，而是那本公司的册子。
从册子上，他了解到这家公司从事的行业几乎遍及各个领域，但市面上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家幕后公司，所以宣传什么的，也就只在这个册子上，并没有对外透露过多的信息。
而就算是这附近的人，所能了解到的，也不过是这里是一家废品回收站，与什么大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张潇知道，这公司绝对不简单，不然为何这里面会别有洞天，一定是在隐藏什么。
这时，老常端来五份盒饭，说道：“饭来了，吃完饭，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张潇喊了吴雨衡下来，后者看到饭后，一下就冲了过来。对于胖子，没有什么比饭菜更能诱惑到他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另外一样好吃的，可能是女人。
吃了几口，吴雨衡忽然问道：“咦，怎么有五份盒饭？难道是为我准备的两份？”
“别多想，也别多看，一人一份。”老顾揉了揉自己刚睡醒的眼睛，然后来到餐桌拿起一份。
老常解释道：“因为有五个人啊，所以五份。”
“五个人？还有谁？”吴雨衡一张脸都快压进饭盒里，都还不忘说话。
“还有你们的新同事，王木木。”老常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女生介绍道。
还以为找了个什么工作呢？原来就是收垃圾啊。
“嗯。”张潇也不解释，带着两人就往里面走。穿过天井、前厅，来到后面上了二楼，又进了那间书房，敲了敲门。
吴雨衡担心道：“张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啊，还是你真的进了传销组织？哪有公司在这些地方的啊。”
“我也不知道，你们进去看看吧。”张潇不想过多解释，毕竟到现在他自己都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来到那个门口，推开门，里面还是如之前一样，是一个垃圾回收站。
“您走好，下次再来啊。”老常穿着拖鞋，喊了一声。又看到张潇几人出现在门口，打招呼道：“小哥来了啊，里面坐。”
看着老常走路带风吹起的那几根长发，在荒凉的头皮坡上下起伏，吴雨衡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声道：“张哥，真的是这里吗？你该不会说这位大爷就是你的老板吧？你在这里就是帮他收废品？”
陈蓬也吃惊了许多，不过比起吃惊，他更多的是欢喜。与他这种职场精英相比，收垃圾可就要low 很多了。
“小公司？是那个赤……侠吗？”吴雨衡忽然想到昨晚那本小册子，那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嗯。”
“真的啊，我去，没看出来啊，那么破的一家公司竟然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是正规公司吗？”吴雨衡有些怀疑，毕竟那公司看着真不咋地，能不破产就已经算是了不得了，还能给人开出一月五万的工资，怎么可能？
这时门打开，刚好看到老常正在给一个老奶奶称塑料瓶，“一共四十九多，算你五十斤，75块钱，来给。”
老奶奶接过一叠一块、五块凑起的钱，点了又点，最后确定无误后，才拿着自己的麻袋离开。
“你说的那家公司在这儿？”陈蓬瞪大了眼睛，一如张潇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
张潇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张潇论学识，论口才，论技能都不如他，没理由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工作，何况那还是一月五万的工作，比他们整个系现在出去的人都要高。
“是一家小公司预支给我的钱，至于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你所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张潇淡淡道。
“去，当然得去，我倒要看看它是个什么公司。”陈蓬立刻应道。他心想那公司要么就是不存在，要么就是一个传销组织。要是这样，他一定得去找到证据，这样就能把之前丢的脸全部找回来。
吴雨衡也答道：“去呗，让我们见识见识这是一家什么公司。”
几人过了马路，陈蓬拦了一辆的士，不多时就来到那个巷子口。
所以他猜想，那家公司并不是什么正规公司，而是一个空壳，里面实际上是一个传销组织。
“不知道，我正要过去看看，你们去吗？”张潇想着这时没事，干脆过去看看得了。
饭后，两女要了张潇的电话，说有空常联系。张潇表面上答应了，但一转身就将两个人给屏蔽了。
在能给自己减少麻烦的情况下，张潇一般都是竭尽所能地避免麻烦出现，而女人就是最大的麻烦。
等那两女走后，陈蓬问道：“你那些钱到底是从哪来的？可别告诉我你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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