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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十七点了点头,傅瓷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中毒了?”

    苍洱应了一声,跪在了傅瓷面前言道:“我此行来就是想禀报王爷一声然后去西域为他寻找解药,没想到他毒发比我想的快。”

    见傅瓷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去,苍洱接着说道:“主子,此刻王爷倒下了,您是王爷的妻子,所有的担子就落到您身上了,您不能再倒下了,王妃——”

    说着,苍洱给傅瓷磕了个头。

    傅瓷仍旧听不进苍洱的话。她就是一个弱女子,此时此刻她只想让苍玺长命无忧,至于这些零零总总的事情,傅瓷不想考虑!

    见傅瓷这状态,苍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季十七上前将他扶起,言道:“你快去快回。这儿有我季十七一天,就不会让苍玺与瓷儿受到危险。”

    苍洱点了点头,冲着季十七深深一躬后出了门。

    傅瓷仍旧颓废在地,季十七上前安慰道:“瓷儿,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苍玺需要你陪着,朝中形势需要你把持,这天下的百姓也需要你守护,如果你倒下了,王爷先前的种种所为岂不是白费了?”

    “我只想他活”,傅瓷歇斯底里的喊道。

    季十七将傅瓷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想,这是你们一起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好不容做到了,即便要放弃也要与他商量一下。”

    闻言,傅瓷缓缓的抬头望向季十七,十七冲着她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后背,言道:“都会过去的,王爷吉人天相。”

    傅瓷点了点头,将眼泪抹了一把之后,言道:“我想带着他进宫。”

    “你想好了?”季十七问道。

    傅瓷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是他打下来的江山,他昏迷了我就该替他守住。”

    季十七应了一声,傅瓷接着说道:“宫里形势不会太好,倘若无人主持,必定大乱。”

    季十七轻轻嗯了一声,傅瓷说的没错。周则虽然被打倒,但是并不代表周则在宫里就没了势力。更何况,今日一战,承周的元气多多少少有损伤,若是没有个能拿定主意的人,承周将有可能岌岌可危。

    “你若是想好了,我便全力支持你”,季十七言道。

    在他眼中,傅瓷是那种能在逆境里快速生长的人。遇到困境,傅瓷或许会疑惑,但带给傅瓷更多的是成长。

    “中毒者会有其他什么症状?”傅瓷问道,声音仍旧带着哽咽。

    季十七想了想,言道:“此毒我只听师父说过几次,至于有什么具体的症状我没接触过,也不知道。眼下,最好是能找个经常随军作战的军医来仔细问问,他们常年随军出征,必然会在这方面上了解的比我多得多。”

    傅瓷应了声,季十七分析的没错。

    “需要我随你回去吗?”傅瓷问道。

    “不必了,周信这边还要多拜托你”,傅瓷眼动啊。其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傅瓷很像要让季十七陪在她身旁。只是,那个宫苑曾经让季十七失去了两个最关心他的人——他的师父与师母。

    傅瓷不想让季十七太过为难。更何况,周信这边确实需要人照顾。

    “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人来与我说”,季十七言道。

    傅瓷点了点头,与季十七一起将苍玺安置在马车上后,季十七又嘱咐了车夫几句,而后与傅瓷简单道别。

    夜已经深了,傅瓷将苍玺揽在自己的怀里。

    夏日里的马车里有些闷热,傅瓷打开车窗,望着月亮。

    月亮很大、很圆、很亮,那种意境是在邱晔城看不到的。只是,此刻傅瓷已经无心赏月。

    苍玺微微动了下后睁开双眼,傅瓷有点儿诧异,又惊又喜的问道:“你醒了?”

    尽管身子不适,但苍玺并不想过分的在傅瓷面前表现出来。他不想再让这个小女人提心吊胆了,他只想为这个小女人撑起一片天!

    “吓到你了?”苍玺问道。

    傅瓷毫无隐瞒的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早说你中毒了?”

    苍玺将头靠在傅瓷的肩膀上,问道:“我若是说自己中毒了,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

    傅瓷没接话,过了片刻才问道:“你了解这种毒吗?”

    “稍微了解些”,苍玺言道,傅瓷没打断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此毒是西域之毒,解药难求。本王找军医看过,他说此毒毒发有十五日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姐咬了,瓷儿可愿再在我身边留十五日?”苍玺虚弱的问道。

    傅瓷没说话。

    苍玺接着说道:“这种毒,毒发时会伴有轻微腹痛,不致命。你放心吧”

    傅瓷点了点头。这分明与季十七同他讲的有差别。

    季十七说,中毒者,大多数是因为受不了这腹痛之苦选择自尽的。看到苍玺这样极力的隐瞒,傅瓷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眼眶再次红了。

    好在天黑,苍玺也看不出什么来。

    回到皇宫已是深夜。

    因着这一战,宫中也是人心惶惶。好在,那些靠得住的旧臣仍心向苍玺,帮他处理了不少事情。

    “王爷,太后娘娘的身后事微臣已经吩咐下去了,王爷您看——”说这话的正是傅长川。

    此番,傅长川妻儿受太后恩惠才得以平安。若不是傅莺歌料事如神事先以侍疾的名义让周怀墨与傅以恒进宫使得周则放松了警惕,而后又以傅绰约的婚事偷偷将他二人送出宫去。如此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

    “厚葬!”苍玺言道。

    傅长川应了一声拱手出了宣事殿。

    待傅长川走后,苍玺为傅瓷揩去脸上的泪安慰道:“我知道母后过世你心里定然难过,但是王朝替代必然会有人牺牲。”

    傅瓷点了点头。这道理她明白,只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傅瓷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王爷,末将程钺求见!”程钺在宣事殿门外朝屋里喊道。

    苍玺应了一声,程钺推门而入。

    见傅瓷也在这儿,程钺给傅瓷行了个礼,傅瓷福身回了个礼。

    “你这急匆匆的模样,所为何事?”苍玺问道。

    程钺叹了口气,言道:“周则的旧部都在外放言说王爷是谋权篡位,为人不忠、不义、不仁。”

    “本王何时在意过这些虚名?”苍玺面不改色的反问道。

    “王爷不放在心上固然是好,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程钺感叹了声接着说道:“王爷莫忘了,咱们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民心所向,倘若周则旧部的势力过大,王爷可就岌岌可危了!”

    听程钺这么分析,傅瓷忍不住点了点头,苍玺也闷闷应了声。

    程钺说的不无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前人留下来的经验,后人惜之、用之,必有裨益。

    “我有个主意”,傅瓷打破了沉默。

    闻言,苍玺与程钺的目光皆落在傅瓷身上。

    “周则知道用王爷的软肋,我们为何不能用他的软肋?”傅瓷抛砖引玉道。

    “王妃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程钺问道。

    这呆子!傅瓷在心里感叹了声,除了求亲之前那些时日,周则何时将此人放在心头过!

    “瓷儿说的是司徒贵妃?”苍玺问道。

    傅瓷点了点头,“不错。司徒贵妃精神错乱已有三年之久,试问倘若没有周则的保护,恐怕她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听傅瓷这话,程钺咋舌。果然,红颜、祸水,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王爷身子不好,这事就交给瓷儿吧”,说着傅瓷就要退下。

    “等等——”

    苍玺伸手抓住了傅瓷的袖子,傅瓷回头,正瞧见苍玺正一往情深的看着自己。平日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眼瞧着深情的都能掐出水来了。

    “你不会离开本王,对吗?”苍玺问道。

    听他此言,一时之间傅瓷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与苍玺的感情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眼下,苍玺又命悬一线,也不知道苍洱能不能寻来解药。她与苍玺在一起的日子也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她又何必在意谁欠谁的?

    想到此,傅瓷点了点头,轻声言道:“不会。”

    听傅瓷此言,苍玺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嘴角有藏不住的高兴。

    “去吧,小心些”,苍玺嘱咐道。

    傅瓷应了一声,出了宣事殿。

    眼瞧着傅瓷的身影融入漆黑的夜幕,良久后苍玺才问道:“周则呢?”

    程钺拱手行礼言道:“周则、宋濂、傅骞等人已经收入大牢。”

    苍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傅青满呢?”

    程钺微微低头,拱手轻声说道:“皇后与小皇子、小公主都被禁足在椒房殿了,还有周则一众后妃都已经被禁足在各自的宫苑。”

    苍玺应了声,沉思了片刻说道:“吩咐下去别吓着孩子。”

    “这个时候王爷不该有妇人之仁”,程钺拱手道。

    “本王有数,下去办吧”,苍玺应道。

    程钺没再多言。与苍玺公事这么多年,程钺深知苍玺决定的事情倘若有那么个可以左右的人,估计也只能是傅瓷了吧?

    见程钺走后,苍玺才咳出了声。

    他咳嗽的声音不算大,但听着却让人很是揪心。

    芷兰宫里,司徒妙境正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平日里贴身伺候她的婢女们一个个儿都不敢靠近她。

    傅瓷听这里掌事的嬷嬷说,这位贵妃娘娘精神好些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精神不好的时候便经常撒泼打诨。其余的婢女们无论她精神头儿好不好都不敢轻易靠近她,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周则就怪罪了下来。

    听完这些,傅瓷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

    “贵妃……”傅瓷蹲在离司徒妙境不远处轻声唤到,见她没反应,傅瓷又唤了几声。

    唤到七八声上,司徒妙境才勉强抬起头来。她双目空洞的看着傅瓷,像是刚刚受了惊吓的孩童。

    “贵妃娘娘”,傅瓷又轻声唤了一句。

    司徒妙境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一把推开了傅瓷,慌慌张张的缩到了另一个角落,还不住的摇头,嘴里也呢喃着什么。她声音很小,傅瓷听不真切。

    “王妃娘娘,贵妃平日里就这般模样,您别介意”,说这话的是平日里贴身伺候司徒妙境的一个嬷嬷,姓曹。

    “你们娘娘平日里可有清醒的时候?”傅瓷问道。

    老嬷嬷一脸谄媚的上前言道:“启禀王妃,这些年圣上为我们娘娘寻了不少大夫,娘娘也吃了不少药,但却不曾见什么起色。”

    曹嬷嬷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也带着几分愁容。傅瓷应了声,没再多言。

    纵观这满屋子的人,除了先前看她进来时拦着她的那个年长的嬷嬷以外,其余的人恐怕早就不怎么待见司徒妙境这个主子了。这些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见惯了阿谀奉承,也见惯了上一秒还喘气,下一秒就蹬腿的。肯伺候司徒妙境这些年,无非是看中了周则对她的宠爱。

    也是,一个已经疯了,连侍寝都没可能的女人还能再宫里生存这么久,若无人庇佑那便是装疯。依照司徒妙境的情况,断不可能是前者。

    “好好伺候你们娘娘,若是有怠慢了,本宫也能治你们的罪!”傅瓷厉声说道。

    傅瓷到底是没去的了西域。

    苍洱带人寻到客栈,看到已经躺在榻上的苍玺,心中暗叹不好,问道:“王爷毒发了?”

    腹痛?季十七说的话,傅瓷就只听到了这一句。

    也就是说方才苍玺在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已经腹痛不已。可是,这个人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呢?

    “你告诉我去哪儿能找到解药!”傅瓷拽着季十七的袖子问道。

    季十七并不想告诉傅瓷,去了西域也不一定能找到解药,但是看到傅瓷这个样子,季十七隐瞒道:“对。”

    闻此一言,傅瓷仿佛一下子看到希望了一样含泪笑了笑,转身握着苍玺的手,言道:“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找来解药。”

    说完之后,傅瓷将苍玺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等我。”

    季十七的手指刚搭在苍玺的脉搏之上,傅瓷就带着哭腔问道:“他这事怎么了?”

    傅瓷哽咽的声音打在季十七的心上,但他看着苍玺这个状态,也只能安慰道:“先别哭,我给他瞧瞧。”

    傅瓷或许也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遂而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等着季十七的手从苍玺的脉搏上抽离之后,才问道:“怎么样?他到底怎么了?”

    “恐怕得找个靠谱的人走一趟西域了”,季十七言道。

    “西域”,傅瓷嘟哝了一句,问道:“去西域就能找到解药?”

    “解不了?”傅瓷重复了句,“怎么可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治不好的病。季十七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说着,傅瓷跪在了季十七的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季十七赶紧扶起傅瓷,看着傅瓷这副神情,季十七叹了口气,“此毒虽然我解不了,但并不是就真的无解。此毒本不致命,致命的是每次毒发带来的痛苦,许多中了此毒的人最后不是毒发攻心,而是因为受不了这份儿腹痛的折磨自尽而亡。”

    傅瓷诧异,扶着苍玺的躯体大喊道:“苍玺!苍玺你醒醒!”

    傅瓷架着苍玺去了一件厢房,赶紧请了季十七来为他苍玺把脉。

    中毒了?怎么可能?

    傅瓷边哭边笑,“这不可能,你再好好瞧瞧,他怎么可能中毒呢?你再好好看看!”

    “瓷儿你冷静”季十七冲着傅瓷喊道,待傅瓷安静后,季十七才接着说道:“他确实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西域的草木之毒。根据他的脉搏来看,他已中毒多日”,说道这儿,季十七抬头望了傅瓷一眼,眼神中饱含歉意,“很抱歉,这种毒我解不了。”

    “中毒了”,季十七言道。

    仅仅三个字对于傅瓷来说确实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傅瓷有点儿无动于衷。今日刑场之上,明明苍玺早就策划好了,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也只有她一人提心吊胆。

    “王爷觉得一张纸被人揉皱了之后,只要展开那些折痕就会消失吗?”傅瓷背对着苍玺问道。

    良久,傅瓷没得到苍玺的回答,再回头看苍玺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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