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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玺看着桌子上已经拆封的枣糕,没多言。傅瓷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也唯有奶白葡萄与她祖母生前爱吃的枣糕这两样甜品她还多少吃些。这枣糕表层已经风干,绝不可能是今早才打开的。这也就表示,昨晚自己来时傅瓷并没有入睡,而只是单纯的不想见自己。

    看着苍玺发愣,傅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苍玺转过头来,为傅瓷脱下鞋来查看他的脚伤。

    苍玺的手一碰到傅瓷的脚,傅瓷“嘶”的一下缩了一下。

    苍玺看着傅瓷这反应,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还说没事!孟言赶紧再去请大夫来瞧一瞧。”

    孟言应了一声,就要出门,但这个时辰,上哪儿去找大夫呢?孟言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怯生生的开口:“王、王爷……”

    苍玺阴着脸,“怎么?”

    傅瓷看出了孟言的忧虑,赶紧解围说道:“这才几更天,哪里有药铺会开门?”,见苍玺还不放心,傅瓷接着说道:“香罗姑姑懂医术,王爷若不放心让姑姑再为我瞧瞧就是了。”

    傅瓷这么说了,苍玺也不能再为难孟言让她一定请个大夫来,遂而对香罗抱拳说道:“劳烦姑姑了。”

    香罗给苍玺行了个礼,“王爷客气了。”

    说罢,香罗为傅瓷再次检查了一遍脚踝的情况。

    “王爷放心,王妃未伤及骨头。好生生的养几日即刻”,香罗回答道。

    听香罗的回答与大夫的话并无差别,苍玺才放了心,但是仍然不忘嘱咐孟言道:“一会儿你去给王妃再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孟言应了一声,苍玺还不忘再补充道:“要邱晔城最好的!”

    苍玺还想叮嘱什么,还未等他开口,苍洱就进屋禀报说道:“王爷,苏小公子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苍玺嘟哝了一声。

    “听送他来的人说,小公子巴望着来求学,起了一大早”,苍洱回禀道。

    他原本打算派红玉前去请苏子文来,没料想他竟然起的如此早。看样子,是个能吃苦的。

    “带他过来吧”,苍玺说完起了身。

    傅瓷疑惑,问道:“这苏小公子是何人?”

    苍玺坐在了傅瓷身边,说道:“是苏佑的孙子叫苏子文,本王看他好读书也是个习武的苗子,故而收他为徒”,苍玺说完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孩子是个聪慧的,你见了也定喜欢。”

    苏小公子?

    傅瓷努力在脑海里寻找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却什么都没找到。

    对于苏家,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都在苏满霜这个女人身上。

    “王爷王妃起的好早”,傅瓷还在回忆,却被一声温柔的女声打断。

    傅瓷循声望去,笑容迅速凝固在了脸上。

    苏满霜怎么来了?

    看到苏满霜,苍玺多多少少也有些吃惊。

    “苏二小姐怎么亲自来了?”苍玺起身问道,傅瓷也想起身,但被苍玺拦住了,“脚受伤了就别乱动,好好坐着。”

    苏满霜笑了笑,给苍玺与傅瓷分别行了个礼:“侄儿今儿个一早就起了,吵着问红玉姑娘怎么还不来接他。我瞧着他望眼欲穿,就擅作主张将他带了来。若是有不便,还请王爷、王妃恕罪”,说着苏满霜冲着苍玺与傅瓷屈膝行了个礼。

    “没设么不方便的,二小姐客气了”,傅瓷回答道。说完,她打量了苏满霜与苏子文一番,问道,“想来二小姐与小公子还未用过早膳吧?孟言、孟景,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膳食端过来。”

    孟言与孟景听到主子的吩咐后,应了一声行了个礼便出了房间。

    寒暄过后,苏子文才挣脱了苏满霜的手,跪在地上给苍玺磕了个头“,徒儿苏子文给师父请安。”

    苍玺赶紧上去扶起了苏子文,说道:“在王府里不兴这个,你懂礼仪就好,这大礼日后就免了。”

    苏子文拱手应道:“多谢师父。”

    苍玺揉了一把这孩子的呆毛,领着他的手走到傅瓷面前,“这位是本王的妻,你的师母。”

    苏子文偏着头冲着苍玺问道:“什么是妻子?”

    苍玺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解释道:“就是本王会宠一辈子、爱一辈子的那个唯一的女人。”

    苏子文似懂非懂的歪着小脑袋冲着傅瓷眨了眨眼睛,傅瓷冲着他笑了笑。苏子文跪在傅瓷身前,十分恭敬的冲着傅瓷行了个礼,“子文拜见师母。”

    傅瓷赶紧将这孩子扶起来。苍玺说着没错,这孩子生了一副讨喜的模样,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十分有灵性。长长的睫毛随着他那一眨一眨的双眼扫在下眼睑上,十分耐看。

    “几岁啦?”傅瓷笑眯眯的问道。

    “六岁半”,苏子文奶里奶气的回答道。他看得出来,他这个师母是喜欢他的!

    傅瓷揉了揉他的呆毛,“以后在这王府里,你缺什么、爱吃什么尽管跟师母说。”

    傅瓷语气温柔,苏子文对她有格外的好感。

    “他本就是受宠的,王妃快莫要娇惯他了”,站在一旁的苏满霜说道。

    傅瓷循声望去,才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美人儿。她发长三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是般般入画、娇若秋月。

    “二小姐说笑了,这孩子既然是来与王爷学文练武的,我怎好不好好待他?”,傅瓷与苏满霜说话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这美人是好看,但傅瓷对着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在摄政王府又在苍玺面前,苏满霜自然不好与她多理论。再者说,傅瓷的话也无不妥。

    “好了,瓷儿喜欢孩子,多宠子文些也无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若是唤我一声义父也无不可”,苍玺说道。

    这话,原本是帮着傅瓷的。但此刻,在傅瓷听来倒是像是在埋怨她膝下无子。

    “是”,苏满霜应了一声,朝着苍玺行了个礼。

    傅瓷又与苏满霜寒暄了几句。不知为何,苍玺总觉得傅瓷对这位苏家的二小姐心有芥蒂。

    在苍玺的认知里,傅瓷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她不难相处,但真的想与她好好相处、坦诚相待还是要费上一些功夫的。

    一会儿,孟言、孟景端上来了吃食。因着贵人们的吩咐,今日的早餐十分丰盛。苏子文吃的肚皮滚圆,最后十分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苏满霜食量小,几乎每样东西只尝一口便饱了。这也难怪她这纤细的身材!

    苍玺与傅瓷吃好后,苍玺打算带着苏子文去了自己的书房,苏满霜没有回苏府的意思,还主动提出想带着玺王妃逛一逛邱晔城。

    苍玺担心傅瓷的脚上,不愿意让她多走路。最后,三人妥协,苏满霜提出带着傅瓷去梨园看戏的主意。

    傅瓷终日在这摄政王府也觉得闷,即便对苏满霜心里总有层隔膜,但因着戏的缘故还是应下了。

    苏满霜此番前来没带侍婢,傅瓷带着香罗由苍洱赶着马车一同去了梨园。

    这梨园是邱晔最好的一家,里面请的都是名角儿。苏满霜是这儿的常客,这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这位名满北番的苏二小姐苏满霜。

    伙计一看到是苏满霜,即刻迎了上来,“二小姐今儿个来是想看那出戏?”

    苏满霜领着傅瓷往里走,十分熟络的问道:“今儿个都有哪些戏?”

    伙计闻言,赶紧引着这两人往上好的地界走,“我的二小姐啊,您今天算是来着了,今儿有《长生殿》、《窦娥冤》,您看您是——?”

    “本该是让摄政王妃姐姐来点戏的,只是,妹妹觉得这《窦娥冤》太过悲戚,不如就让妹妹做主点一出《长生殿》如何?”苏满霜问道。

    这几出戏,傅瓷都是听过名字但不清楚到底讲了什么东西,故而点了点头。

    见傅瓷应下了,伙计赶忙引着这两人往雅座处走。苏满霜边走边打量着这戏园子里,脆生生的开口问道:“伙计儿,这人怎么愈发少了?”

    伙计叹了口气,“我的二小姐啊,如今这是——”,伙计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这是何大人掌权,邱晔这个穷地方还有几个人能来看戏啊!”

    苏满霜也跟着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来,片刻后又微笑着说道:“这位啊是摄政王爷的夫人。王爷来到这儿,咱们啊也该有好日子过了!”

    说着,把傅瓷往前推了推。那伙计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听到什么王妃自然也知道来人身份之大,赶紧跪在地上给傅瓷磕了个头,说道:“笑的有眼无珠,还请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请起”,傅瓷十分端庄的说道,那伙计起身后赶紧赔笑道,“王妃、二小姐,您二位这边请!”

    带到了路,伙计赶紧吩咐人来给傅瓷端来好茶、鲜果还有邱晔特有的点心。傅瓷坐在尊位上,苏满霜坐在她的右手边。傅瓷还给香罗与苍洱赐了坐,故而这两人便坐在了傅瓷的身后。

    苏满霜看着这满堂空座感叹了声,终究不是当年了。若是再往前数几年,今日扮杨贵妃的这位主儿一开口,准保满座。这几年功夫过去了,不想这戏曲经衰败到了这种程度。

    说来,这也怨不得百姓们。当下的形势在这儿,邱晔城许多百姓人家吃饭都成了困难,试问还有谁愿意来此看戏呢?

    眼瞅着到了时辰,这两位名角儿登上了台。

    傅瓷是头一回看戏。她虽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但这种像模像样的活动却从来都论不到她。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位庶妹傅青满。

    角儿开了嗓子,傅瓷在台下看的开心。尽管有语言上的差异,但好在差异并不大,还在傅瓷能听明白的范围之内。

    苏满霜边看边吃着伙计送上来的茶点,还不忘打量着傅瓷的神情。

    她是从小泡在戏园子里长大的。苏满霜的生母爱听曲儿,大苏满霜记事起就带着她常往戏园子里跑。后来,苏满霜的生母离世,她为了缅怀母亲也常常女扮男装去戏园子里听曲儿。甚至,还会唱上那么一段、两段的。再后来,他们举家来到邱晔,好在这儿还有这么大一个戏园子。否则,都不知道自己开心或者不开心时可以上哪儿排解排解情绪。

    她看着傅瓷这入迷的劲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姐姐可听过‘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这一句?”

    前世里,傅瓷虽说活的窝囊,但这些诗词歌赋没少读,也算不得完完全全的白活。

    这两句,傅瓷就曾在书本上看到过。

    这诗名叫《长恨歌》,是白居易所做,讲的是唐明皇李隆基与贵妃杨玉环的爱情故事。

    想到这儿,傅瓷的脸色有点僵。这《长恨歌》里讲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这《长生殿》里讲的也是唐明皇与杨贵妃。

    傅瓷记得,在古诗里,有这么几句——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东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傅瓷没瞒着苍玺,把大夫交代的话通通转达给了苍玺,到末了为了让苍玺安心,还不忘补充一句:“大夫说,将养数日便可。”

    苍玺应了一声,侧身对此后傅瓷的孟言、孟景说道:“你们好好伺候着王妃,这几日不许让王妃下床”,苍玺说着将傅瓷横抱起,将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王妃慢些”,香罗扶了傅瓷一把,在一旁提醒道。

    “为我更衣”,傅瓷说着,忍着脚痛来到了衣橱前,找了身素色的衣裳来。香罗很快就为傅瓷梳洗打扮好了,扶着傅瓷出了房门。

    苍玺看见傅瓷出门来,嘴角上扬了一段弧度,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暖意。苍玺没停下来而是接着练剑。相比于方才,苍玺的剑术中多了几分调戏傅瓷的意味,剑锋时常围着傅瓷转。

    “不好,想你难眠”,苍玺捏了捏傅瓷的脸蛋说道。

    “油嘴滑舌”,傅瓷娇嗔了一句,侧身不再理苍玺。傅瓷也觉得奇怪,昨日里自己如同一个深宫怨妇一般,今日见到苍玺所有的小脾气都好了。

    “你的脚伤如何了?”苍玺问道。

    尽管前世里她始终未曾关注过这位王爷,但是在她活着的时日里,她听闻这位苏王妃宠惯王府,惹人羡煞!

    这些话,她没法对香罗说,自然也没法对苍玺说。

    傅瓷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吃味,却没想到这苏满霜还没真的入住玺王府自己就已经酸成了这副模样。

    一剑舞毕,苍玺才将剑扔给苍洱,“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傅瓷笑了笑,接着问道:“王爷呢?”

    夜又深了些,苍玺在傅瓷的庭院里又转了一圈,始终没敢敲傅瓷的房门。睡了也好,这些日子颠沛流离也是苦了她了。

    第二日清晨,苍玺醒的早,特地在傅瓷的院子里练武。今日,傅瓷起的也出奇的早,隔着门窗看见苍玺在院子里练剑,傅瓷猛地一下下床脚又疼了起来。

    傅瓷从门缝里看到苍玺那孤寂的背影,叹了口气:“姑姑不懂”,随后一瘸一拐坐回了桌子旁,开始拆枣糕。

    傅瓷没法告诉香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也没法告诉她,前世里苍玺娶得并不是她而是苏府里的那位二小姐苏满霜。

    傅瓷想着方才香罗所说的话。她要如何跟苍玺说,难道说她是重新活过一回的怪物?还是说,苍玺前世里娶的、宠的都不是她傅瓷?

    想到这儿,傅瓷随随便便的应了香罗一声。她看着桌子上已经拆封的枣糕,嘴角上扬了些弧度。

    前些日子,她在马车上提了一句自己想吃枣糕没想到苍玺竟拾在了心上。

    “恕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理解。王妃若是不把心里装的事情告诉王爷而是一昧的把王爷往外推,你们夫妻之间只会加深误会”,香罗说道。

    苍玺真的会疏远她吗?

    “姑姑等等——”,苍玺急忙冲香罗喊道,香罗回头,苍玺气馁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香罗,“前两日在路上瓷儿说想吃枣糕。”

    香罗接过枣糕,冲着苍玺行了个礼,进了屋。

    进屋后,香罗把枣糕递给了傅瓷,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为何不让王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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