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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罢罢,他也不是来问这一桩事情的。

    想到这儿,苍玺转移了话题,“你可想为老四报仇?”

    为周义报仇?

    沈梓荷眼前一亮,但接着暗淡了下去。这仇,她该找谁报?

    命周义去慈安的是先帝与太后,引诱周义去沈营的是自己已经将近耄耋之年的祖父,最后一把火把周义烧了的是自己。

    见沈梓荷不说话,苍玺提示说道:“你真的觉得周延有望称帝?”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沈梓荷。

    是啊,一个周延能有多可畏?

    她祖父都觉得周延是个卑劣的小人。对付这种人,只需要用离间计即可,何苦要派个皇子去讨伐?

    想到这儿,沈梓荷久久不语,“你……他!”,一时之间,沈梓荷语无伦次。

    她深呼吸了几次,将情绪稳定了几分后,才问道:“是、是——周则?”

    苍玺点了点头。自打他从慈安回来他越来越觉得这桩事情不对。他原本觉得沈氏的实力应该是很雄厚的,却没想到自己攻破慈安古城如此容易。纵然人人都说,当时看到四殿下被火烧玺王杀红了眼,大怒之下屠了慈安。但是,苍玺自己心里清楚,沈氏再不济,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破了慈安。

    果不其然。回来之后他托付程钺细查此事,果然发现了端倪。

    原来,当时周延在慈安已经做好了打算——敌人灭、将军亡。

    沈梓荷那个外公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这一点他不会看不明白。程钺查到的结果是,当日在慈安城门,沈氏有故意放水的行为。

    而这一切,周则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做出大赦天下的举动。他心里清楚,赦免沈氏犹如放虎归山!

    苍玺将程钺在周则登基那日与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沈梓荷后,沈梓荷双拳紧握,骨节泛白。苍玺能看见她眸中的哀怨与愤恨。

    苍玺没安慰她,等着沈梓荷自己冷静下来。

    沈梓荷没有让苍玺失望。果然,她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妇人。这性子,有点像傅瓷。

    “我这未亡人能为王爷做什么?”沈梓荷问道。

    苍玺盯着沈梓荷看了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了她那双冷冰冰的眸子上。苍玺的目光让人看着生寒,然而此时此刻沈梓荷的眼神比苍玺的更加冰冷。

    苍玺看她这副样子,想上前安慰,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而只好说道:“你且好好养胎吧,为老四留条血脉才是。”

    沈梓荷抚着小腹应了一声。想到孩子,她心里还是有些暖意的。

    这应该是周义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该说的都说了,苍玺又回到了院子里。傅瓷已经把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给了桂雨。临走之前,傅瓷还从自己的发髻中取出一支发簪插在了桂雨的鬓发中,说是留个念想。

    苍玺与季十七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众人分别。

    桂雨与季十七站在院门外看着苍玺一行人背影,一直到消失在了林子的尽头。

    桂雨看着季十七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怯生生的问道:“季公子可是还放心不下我家主子?”

    季十七没搭话,而是歪头看向桂雨,问道:“桂雨丫头可有心上人?”

    闻此一言,桂雨的脸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有。季十七无心与她玩笑,这种滋味一个没有体会到情爱的人怎么会知晓?

    见季十七再度沉默,桂雨还想找话题与季十七说,但委实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遂而只能陪着季十七坐在了院子里看着傅瓷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这一坐,就坐到黄昏。

    马车里,傅瓷窝在苍玺的怀里问道:“王爷怎么会把桂雨留在了竹林?”

    苍玺点了点傅瓷的眉心,“我原以为你会问我为何突然答应带你去北番的。”

    傅瓷从苍玺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说道:“王爷想说自然会说。”

    苍玺笑了笑,眼下他还不大愿意告诉傅瓷季十七说的那些话,故而又回到了方才傅瓷问的那个话题,“你这主子做的也忒不称职了些,竟然看不出我们的桂雨丫头对季十七有意思。”

    闻言,傅瓷大惊!

    “桂雨与十七?”傅瓷问道。

    苍玺点了点头。傅瓷愣了片刻,想着桂雨与季十七之间的事情,顿悟般的拍了拍苍玺的大腿,“王爷原是想做一回月老!平日里是我疏忽了,竟没瞧明白这丫头的心思。”

    “希望他们俩是对有缘分的”,苍玺感叹了句后,接着说道:“一会儿到了城门口,本王要进宫一趟,你回王府收拾些你平日里用的东西。”

    傅瓷应了声,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带着香罗姑姑去北番,你把她送到母后哪儿吧。她原本是祖母的侍女,跟着母后也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去。”

    苍玺并没有要答应傅瓷的意思,“你去北番也需要人照顾。与其处处用周则的眼线,倒不如让香罗姑姑照顾着你,我也好放心些。”

    傅瓷不得不承认,苍玺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想到香罗的年纪,傅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算起年纪来,香罗只比她那已经逝去的祖母小几岁,让这样一位老人家跟着她们折腾,傅瓷心中却是有愧。

    “香罗姑姑年纪大了,让他们跟着我们车马劳顿,委实为难她老人家了”,傅瓷说道。

    苍玺给傅瓷拢了拢她的披风,“香罗姑姑留在这儿反倒是不合适,她老人家的身子骨硬朗,你莫要担心了。”

    傅瓷虽然不明白苍玺口中所说的留在这儿反倒不合适到底是指的什么,但她还是默认了苍玺说的话。

    到了城门口,苍洱突然从马车外探进个头,“爷,到城门口了。”

    苍玺应了一声,为傅瓷理了理披风后,对她说道:“让红玉陪着你先回府收拾东西,本王去去就回。”

    苍玺说完便与苍洱下了马车。红玉驱车来到了玺王府门口,陪着傅瓷进了梧桐殿。

    这一回从玺王府门口走到梧桐殿的路,傅瓷走的格外慢一些。

    在这儿生活了半年,可以说,这里有她许多的欢声笑语、有她许多美好回忆,骤然离去,傅瓷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傅瓷走在绿荫路上,看着这玺王府里的花花草草。傅瓷突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没为这个家真正的付出过什么。这府里的花草,她没照顾过。这家里的卫生,她也从未打扫过。她或许是个好王妃,但却不是个好妻子。

    来到梧桐殿,红玉与香罗一起帮着傅瓷收拾东西。傅瓷出嫁时,傅骞给的嫁妆委实砢碜了些,所以傅瓷的东西大多都是嫁到玺王府来之后苍玺为他置办的。

    香罗收拾到一半,在傅瓷的妆奁里看到了仇氏留给她的玉龙头,忍不住拿着那块玉摸了一遍又一遍。

    傅瓷看到这情形,上前安慰道:“香罗姑姑这是想念祖母了?”

    香罗叹了口气,“人老了,爱回忆了。这玉龙头啊,十几年前老夫人是从来不离手的,自打被国公欲诸位皇子惦记上后,老夫人就没再戴过了。”

    听香罗这么一说,傅瓷方才苍玺在马车里的那番话才恍然大悟。

    是啊,香罗是伺候过仇氏的人。倘若把香罗送到傅莺歌哪儿,她的日子不见得比现在或者比跟着他们到北番好过。

    香罗没看傅瓷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着,“老夫人的皮肤是最白皙的,带着这玉龙头也十分衬它的颜色。就连老将军这等对金银首饰不识货的人也常常夸赞老夫人的手好看”,香罗顿了顿,叹了口气,“这是,奴婢是再也看不到了。”

    说完这话,香罗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赔礼说道:“让王妃见笑了,老奴一时思念老夫人失了态,还请王妃见谅。”

    傅瓷笑了笑,拍了拍香罗的手背,“姑姑言重了”,说着,从香罗手里取过玉龙头,往自己的无名指上一戴后将手凑到了香罗的眼前,“姑姑看看,能否像祖母当年两三分?”

    香罗握着傅瓷的手,端详了好久。傅骞有一副好皮囊,傅瓷的母亲晋子澄也是位绝代佳人,傅瓷的长相可谓是捡了这两人长得最好看的地方,自然有倾城之姿。

    “像、像极了,王妃戴这玉龙头与老夫人当年简直是一样的好看!”香罗夸赞道。

    傅瓷笑了笑,这也算是全一全香罗的心愿吧。

    “王妃,东西都收拾好了”,红玉说道。

    傅瓷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红玉笑了笑。傅瓷倒是还是第一回见红玉的笑容,有点羞涩、刚好露出的那一对儿小虎牙甚是可爱。

    “红玉多大了?”傅瓷问道。

    红玉给傅瓷边倒茶边回应道:“十六了。”

    傅瓷冲着香罗说道:“十六了,不小了,也该给红玉丫头许个人家了。”

    香罗听傅瓷这话也赶紧应着,红玉羞得脸通红,说了句,“王妃真坏”便跑出了梧桐殿。香罗笑了笑,看着红玉的背影既高兴又伤感。

    她这一辈子没嫁过人,自然不希望身边那些个为奴为婢的人与她一样。说道这儿,香罗突然想到一桩事情。若是论起年龄,这桂雨丫头比红玉还年长着一岁,若说许人家也该是先给桂雨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

    “怎么没看到桂雨丫头跟着王妃一起回来?”香罗问道。

    “王爷想着北番那边苦寒,不忍心带着桂雨丫头跟着我们一起受苦,也看着这丫头对季十七有意思,遂而把她留在了竹林”,傅瓷说道。

    “季十七?”香罗嘟哝了一声,继而问道:“可是那位神医季十七?”

    傅瓷点了点头,香罗又问道:“老奴素问季公子钟情王妃,怎么……”香罗没再问下去。

    “今日我与王爷去竹林把事情与十七说清楚了,十七是个爱也潇洒放手也潇洒的,姑姑莫要担心了。”

    听她这么一说,香罗的心才稍稍安了些。人都说有些人爱的潇洒,放手也潇洒。可是,没经历过的人怎么知道那些人就是真的放手潇洒?

    这些个所谓的爱也潇洒、放手也潇洒的人,不过是他爱你十分也就表现出十分来,等到真正要放手的那一天,他故作轻松罢了。

    就好比现在的季十七,依然坐在院子里。桂雨在一旁陪着他,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儿的落下西山,看着夜幕来临。

    季十七说不出自己内心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总之,错综复杂就对了。

    他料想过傅瓷会为人妇,但没想到她的夫君会是苍玺。不过,如此也好。至少苍玺是个知根知底的人。

    苍玺回到玺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他在皇宫里呆的不算久,出宫之后他又去让苍洱找来程钺与陈秋实一叙。

    苍玺没料想周则会把想取他性命的话宣之于口。这一场谈话,周则一改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的和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狠善妒的面容。苍玺听着他的话,身上冷汗将贴身的衣物浸湿。

    这些年,他苍玺何曾怕过。然而,自打娶了傅瓷之后,苍玺发现自己愈发惜命。

    四个人找了个茶馆,要了个包间。陈秋实听说苍玺要带着傅瓷一同去北番的消息后只是沉默,倒是程钺的反应却是不小。不过,碍于苍玺炽热的目光,程钺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反对。只说了几句,北番苦寒,当真是委屈了玺王妃便也作罢。

    是啊,他怎么会怀疑季十七会真的害他呢?

    看样子,真的是身在其位,人也变了许多。从前的苍玺很少会怀疑身边的人真的害他,而现在周义一死,苍玺似乎对人的信任大不如从前了。

    桂雨应了一声,与傅瓷依依惜别了好一阵子。

    这期间,苍玺把沈梓荷单独叫到了一处僻静的地界儿。

    “今日之事,你倒是事先预料好了一样?”苍玺冷声问道。他自认为,对于沈梓荷,他不必拿出对傅瓷的那般好脾气。

    “你是算准了季十七的药瓶里不是毒药?”苍玺接着问道。

    沈梓荷接着笑了笑,“王爷怕是太久没相信过别人了,季公子怎么会害您与王妃?”

    沈梓荷这话扎到了苍玺的心。

    闻言,傅瓷愣了愣。苍玺怎么就一下子同意带着她一起去北番了?

    不等傅瓷反应过来,桂雨赶紧跑上来跪在了苍玺面亲,“是奴婢做的不好吗?王爷为什么不肯带着奴婢去?王爷放心,奴婢不会给王爷、给主子添麻烦的……”

    不等桂雨说完,苍玺上前扶起了她,“非是你有错,而是北番苦寒,带着你也是平白受苦。”

    沈梓荷笑了笑,十分大方的应道:“是。”

    苍玺没说话,等着沈梓荷给他解释。沈梓荷谈不上了解苍玺的脾气,但自小学会审时度势的她,自然也会看人脸色,遂而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我在这儿住的日子不久,但季公子常常将玺王妃挂在嘴边。我便是猜也能猜到一两分。”

    听季十七一语,桂雨总算有些动摇了,但还是十分不放心的看向傅瓷,语气里带着些委屈的喊了声,“主子。”

    傅瓷拍了拍桂雨的手背,“我今儿个会把香罗姑姑送到姑母哪儿去,给你们安置好了,我也可安心的随着王爷去。”

    “你说”,季十七应道。

    苍玺看了桂雨一眼,“我打算带着瓷儿去北番,那边寒苦,本王着实不想让桂雨丫头跟着受苦,不如将她留在你这儿。”

    “主子!”,听傅瓷这么说,桂雨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看到桂雨这副样子,傅瓷安慰道:“听话。我与王爷去北番不是游玩的,你留在十七这儿,我也安心些。”

    桂雨撇着嘴,苍玺跪季十七使了个眼色,季十七上前劝道:“桂雨丫头,王爷与瓷儿说的有道理。你且现在我这儿留一段日子,等到太平了,王爷自然会派人来接你。”

    “奴婢不怕苦,王爷放心,奴婢绝对不会给您和王妃添乱。”,桂雨说着看向傅瓷,着急说道:“主子,您倒是帮着我说句话啊!”

    傅瓷赶紧上前,握着桂雨的手,“王爷说的不无道理。”

    苍玺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两个笑涡,煞是好看。他朝前快步走了两步,揽着季十七的肩膀一同朝院子里走。

    众人看见这两人这么出来了,又惊又喜。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苍玺松开季十七之后对傅瓷说道。傅瓷应了一声,苍玺接着说道:“十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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