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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深处南蛮之地,这样炎炎夏日又终日潮湿,玺王爷一定很苦恼吧?”季十七问道。

    苍洱来之前,苍玺就嘱托过,代他向季十七求一味神药,能够缓解军营里的这种情况。只是,苍洱还没来得及开口,季十七就主动请缨。虽说季十七与自家主子是刎颈之交,但将季十七带到军营这种事儿,苍洱还真不敢做主。

    季十七见苍洱不说话,有催促了声,“我不会给你主子惹麻烦。”

    想了半天,苍洱觉得在季十七眼中无论是谁称王,与他相干的不过都是竹林的那份宁静和一份悬壶济世的善心。这样的人,倘若将心中的安适突然抛弃,一定是有了一样更想要的东西出现了。

    “季公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苍洱那双精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季十七。

    小心思被勘破的季十七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让你那个主子能放弃三小姐”,季十七看着苍洱眼神中流露着些许怪异,又说道,“我知道这样做不仁道。”

    季十七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苍洱打断,“我家爷对三小姐还真不没兴趣。”

    听到苍洱这句话,季十七松了一口气一般,“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见季十七有回到了往日里那副有些贪生怕死的模样,苍洱十分好奇的问道,“你到底喜欢三小姐什么?”

    季十七笑了笑,这种笑容苍洱还是第一次在季十七的脸上看见,就好像干涸的田野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季十七在这场暴雨中,沉沦,而后一病不起。

    过了许久,季十七才挤出两个字,“清纯。”

    一听这词儿,苍洱实在不觉得这两个字能用来形容傅府的三小姐。从国公生辰到巧借淀茶之死,再到传无字书。这种种行为,实在不像是一个清纯的姑娘能做的。

    “你可认清了?”思索再三,苍洱还是决定提醒一番。

    季十七点了点头,就连脸上的阴霾也因为“傅瓷”这两个字消解不少。

    “神医赐药吧”,憋了许久,苍洱才说出了这句话。

    季十七点了点头,独自进了小木屋。苍洱就在门外候着,实在无聊了就看看季十七养的什么小家雀、小松鼠等等。

    一炷香的功夫,季十七从内室出来递给苍洱几个包袱,“这里面全是对症下药的药材,还有一张药方。”

    苍洱感恩戴德的接过了季十七手里的包袱,“有劳公子,属下告退。”

    说完,转瞬间就没了人。想来,苍洱的内力与轻功该是上乘的。

    出来之前,苍玺交代过苍洱,一定要避开众人的耳目。想着苍玺的交代,苍洱故意穿了好几条街道,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才唤出了自己的马儿。那马颇为高大,马粽子也十分亮。

    苍洱踩着马镫上了马,捋了捋马头上的毛发,双腿一夹马肚,直奔关外。

    三日的路程,苍洱只走了一天一夜。令人惊讶的是,日夜兼程到军营,这马竟然还同一般战马一样蓄势待发。

    苍洱到了军营后,才不管白天黑夜直接进了苍玺的营帐。此时此刻,苍玺正把玩着一块祖母绿,“如何?”

    苍洱将包袱放在苍玺面前,“药材与药方都在这儿,请爷过目。”

    苍玺不太懂医理,与他而言,季十七这一张张药方实在同白纸没什么区别。

    “让下面人按照十七的药方给患病的将士服下”,苍玺说道。

    苍洱留了个心眼儿,问道:“要不要找个军医先看看这药方?”

    苍玺摆了摆手打断了,“本王相信十七”,相比起那一群拿着俸禄不干活儿的军医,苍玺还是更中意季十七一些。更何况,这群军医自持学识渊博,十几日了却配不出一副药材来给病人治病,只能看着许多将士叫苦不迭、相继去世。这些人之中,难保不会有周信的人。

    “北院的主子可曾带来了什么?”苍玺问道。

    苍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苍玺,“季公子爱慕三小姐。”

    苍玺没吱声,拆开了信件。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一首小诗?”苍洱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问道。

    苍玺没说话,一直在默念着这首诗。上一回的信件,傅瓷既然抛出了第一根橄榄枝,这一次也绝对不会是字面的意思。

    苍玺忖度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三小姐写这首诗的时候,谁在她身旁?”

    苍洱仔细的琢磨了一遍他与季十七的谈话,“属下猜测,季公子看着三小姐写的。”

    这样一切就理得通顺了!

    因为季十七在傅瓷的身边,傅瓷无法再次传无字书,只好写了首情诗来混淆季十七的耳目。

    “流水何太急”真正含义应该是在提醒他莫要太过着急收服匈奴,总要让皇上觉得收服这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让皇帝记住她的好。

    “深宫尽日闲”这一句,说的该是太子周则。朝廷要务上有大皇子周延压着,周则定是很难伸展出手脚。

    看样子,傅瓷这个人苍玺的确没有看错!

    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在国公府里生活的虽说有些狼狈,但至少所有的事情都是与她完全剖开的。尽管偶尔受些小打小骂然而如傅青满一般的禁足令,似乎从未有过。

    此人,确实是卓尔不凡!

    傅瓷虽然与苍玺没有太多瓜葛,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前世里,她活的唯唯诺诺。没尝过权利的滋味,也没尝过情爱的滋味。

    这一世,她定要将傅骞、傅青满、周则等等一切欺负过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若想得到这样的生活,就要下一场赌注。太子派赌的是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周则;而其他皇子中,许多大臣最看好的是大皇子与三皇子联手;而傅瓷,将赌注押在了苍玺身上!

    傅瓷深谙将赌注押在异姓王身上风险有多大。

    但反过头来想想,倘若失败,不过一死!

    已经在奈何桥上转了一遭的傅瓷,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孙大娘”,傅瓷唤了一声。

    孙氏进了卧房,“主子何事?”

    傅瓷也就直接开门见山,“我喜欢一个人。”

    孙氏听到这儿,也大约明白了傅瓷的意思,问道,“三小姐可是中意了哪家儿郎?”

    “季十七”,傅瓷幽幽的吐出三个字。

    孙氏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叩头,“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傅瓷明知故问道。

    孙氏自然不会说出,傅瓷其实就是傅骞养了多年的一颗棋子这类话。只好,沉默的跪在地上。

    其实,傅瓷心里也明白她的出嫁,一定是代表着两个有着共同利益的大族之间的结盟!

    “大娘只管将我的想法告诉父亲”,傅瓷轻声说道。

    许是孙氏跟着傅瓷久了,真的生出几分真情来了。许是孙氏还在故意求一个忠心的认可。

    孙氏对傅瓷晓以利弊的说道,“小姐可想好了?老爷听后,若是成了,自然是一段佳话;若是不成,恐怕三小姐再想见到季公子就难上加难了!”

    傅瓷点了点头,面上颇有几分拼个鱼死网破的神情。

    孙氏谈了一声气,离开了房间。这一声叹气,掺杂了多少无奈。

    傅骞听了孙氏讲述之后,即刻震怒。

    “胡闹!”

    稍稍平复情绪后,傅骞对孙大娘说到,“看好三小姐,不得再放季十七进北院。”

    傅骞此言一出,虽未明着说“禁足”二字,但也意味明显了。

    堂堂国公府的嫡小姐嫁给毫无出路的一介平民,简直是个笑话!

    “你去跟三小姐说,让她好好准备半个月后的选秀。”傅骞对孙氏说到。

    听到这话,孙氏一惊。傅骞莫不是要将傅瓷送到帝王榻上,让傅瓷与自己的姑母争宠?

    傅骞似勘破孙氏的心事一般,解释说道:“圣上恩典,要为诸位未婚的皇子选妃。”

    孙氏听后,舒了一口气,“奴婢遵命。”

    孙氏走后,傅骞叹了一口气。幺女已经嫁给太子,已经表明了自己是太子一派。倘若傅家这两个未出阁的女儿被圣上赐给了大皇子周延或者三皇子周信该如何是好?

    如今的朝堂,不比往日。周延与周信因为生母沈贵妃的缘故已经结成。四皇子周义,虽有雄才大略,却不愿意干这手足相残的勾当。倘若有一天,太子真的被拉下马,周延、周信中的一个极有可能被扶上位。

    可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大吗?

    反过来想,如果太子日后成为这江山的主人。自己的二女与三女却嫁给了太子的仇人,傅家对太子而言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与其两边都示好,不如拼尽全力保一边,让太子明白他傅氏一族的忠心。从龙之功,不容小觑!

    此时此刻,傅骞只希望,莫要将这两人许给周延与周信中的任何一个。

    回到北院,孙氏将傅骞的意思传达给了傅瓷,还是试探性的问道:“主子对季公子真的有意?”

    关于傅瓷喜欢季十七这一点,孙氏本不怀疑。但思前想后,总觉得傅瓷的目的不简单。倘若傅瓷对季十七的这份感情想要维持的久一些,难道不应该藏着掖着吗?借自己之口告诉傅骞无异于棒打鸳鸯!

    “大娘此言何意?”傅瓷笑道。

    傅瓷这一笑,孙氏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遂而说道,“奴婢跟了主子有些日子了,奴婢不认为主子是做事不顾一切之人。”

    孙氏这话说的很委婉,既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更没有博了傅瓷的面子。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大概都是说话留一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傅瓷深知孙大娘老谋深算的一面。在太子府,若不是孙氏的苦肉计,傅青满挨不了板子,自己也出不了太子府。但是,当一个有智慧的人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时,傅瓷自然不会将她视为心腹。

    “我自有打算”,傅瓷说完后,挥了挥手示意孙氏下去。

    孙氏将房门带上,留傅瓷一个人在屋子里。

    上一世里,也是这个时候,皇帝下令从各个官宦家中挑选秀女指给各位皇子、王爷。傅瓷依稀记得,自己的二姐傅绰约被皇帝指给了苍玺为侧妃。只是,后来苍玺又娶了一位叫苏满霜的正妃,自那以后傅绰约的日子就大不如前了。

    既然傅瓷把能继承大统的赌注押在了苍玺身上,那么,要想将这个男人拴住,最好的方法就是婚姻。

    想到这儿,傅瓷竟有些悲春伤秋。这一世,自己好不容易不再唯唯诺诺,却依旧尝不到男女情爱是何滋味。

    政治联姻,鲜有真情。

    这一点,想想上一世的傅绰约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自从皇帝下了圣旨说要为几位皇子挑选妻室后,朝堂之上的党派之争愈发严重。

    沈氏一族都站在沈贵妃的背后,那架势虽未明摆着说让皇帝改立太子,但其中意思也十分明显了。沈氏一族中,有言官、有武将,大皇子从文、三皇子习武,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周则、周义无法比拟的。

    皇位是周高宗拿命换来的,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才有了如今的昌盛。倘若再次因为皇位之争再度引发战争,那么整个承周的百姓该如何过活?于皇家而言,皇位之争是手刃手足、伏尸千里;于百姓而言,皇位之争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统治者的一个错误决定会随着时间抹平,但承受这个错误的人却是一代或者几代人。这样的创伤,即使修复,也会留下一条难以抚平的疤痕。

    想到这儿,正在批奏折的高宗有些分神。

    “胡易辉”,高宗喊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太监听到高宗这一声喊,赶紧打起精神进了御书房。

    “我想玺王爷需要我。”

    苍洱听季十七这么正经的称呼,反而多少有些不适应,“此话怎讲?”

    季十七在苍玺面前没有规矩惯了,也好在两人是交过命的兄弟,苍玺从不在意这一句半句的称呼。

    然而,这声“瓷儿”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送了这一回信,竟成就了一段姻缘?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苍洱问道,“你与国公府那位三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国公会同意将女儿嫁给一介平民?于情于理实在是说不通。

    “茶叶,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军营?”季十七问道。

    苍洱没想到季十七会提出这种要求,又是大吃一惊,遂而问道,“你不是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好了好了!”傅瓷急忙将信件装进信封。

    季十七接过信,问道,“我能看一眼吗?就一眼!”

    傅瓷反而红着脸说,“女儿家的知心话你也要看?”

    季十七抬起头来神气的回答道,“她可是我季十七未过门的媳妇。”

    “未过门的媳妇?”苍洱大吃一惊!

    很快,季十七到了竹林见到了苍洱。

    “这是瓷儿给那混蛋的信”,季十七两指捻着信封说道。

    季十七拿这位祖宗没办法,谁让他就是个跑腿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背过身去。

    一刻钟后,季十七再也忍不住,问道:“我的三小姐,你写好了没?”

    只是难为了季十七,傅府、竹林两边跑。不过,能又理由进的了国公的宅邸,能够见一见傅瓷,季十七倒也觉得不亏。

    其实,季十七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将傅瓷拾在了心上。

    自解毒起?还是对这只小白兔有了保护欲时起?季十七有些晃神。

    这个法子不错,让季十七来找傅瓷,傅瓷将有用的信息传递给季十七,季十七传递给苍洱,苍洱再顺带着捎回军营里交给苍玺。

    这样一条路子下来,大概也就没人能怀疑到傅瓷与苍玺之间到底有何瓜葛。

    这一跟,竟跟着傅瓷进了北院。

    傅瓷看季十七就在眼前,不好写什么如何提防三皇子、如何将三皇子拉下马的话。此时此刻,这种机密的情报,决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否则,苍玺只有死路一条!

    被季十七盯着久了,本就不知道如何下笔的傅瓷更是面上一红,对季十七娇滴滴的说了一声,“你不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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