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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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儿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点了点头。

    “好,我不在的时候,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待在京师。”

    白依阑将沐青安宁叫进来,各自吩咐,出了门,往候府的方向去。

    “居士尚在服药,不宜喝酒。”白依阑说道,站在他身侧,心里有些堵得慌。

    云知遥抬头,眉一眺,一双眼睛倒映着白依阑的影子。“若是我现在不喝,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喝了。”

    他说完,饮完了杯中酒,又斟了一杯。“依阑,坐吧。”

    “依阑不敢。”白依阑别过头去,这叫她如何开口。

    云知遥早就看出来她心中想法。“依阑。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凌游的事。”

    “是。”

    “老夫知道,你想要救出凌游,凭你自己,无法敌得过鹤骨夫人,但加上老夫这一身内力,说不定可以一试。”云知遥将白依阑心中所想一并说出。“依阑,老夫未曾送你什么贵重礼物,若你开口,老夫一切都可以满足你。”

    白依阑站在原地良久,咬了咬唇。云知遥只是看着她,脸色慈爱,并没有苦痛和为难。

    “即使你不这样做,老夫也时日无多,如果用老夫这一条命,可以救凌游回来,老夫觉得很合算。凌游在你的心里有很重的位置,若是你想去,便去吧。”

    白依阑再也绷不住,泪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对着云知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依阑不能没有凌游,还请居士成全。”

    她不敢抬头,只感觉云知遥的手落在她的头上,一股暖流从云知遥的手中流入白依阑头顶,贯透百骸,最后汇入丹田,这一身纯阳内力,从她的经脉中流动,融入到她的体内。半个时辰之后,云知遥放下了手。

    “去吧。”

    白依阑抬头,便见着他斟了一杯酒,恍若无事一般,手却在微微颤抖,白依阑泪如雨下,深深揖了一礼。“居士,我”

    “老夫知道。”云知遥说道,白依阑惊讶抬头,却见到他脸上没有责怪,只有欣慰。“凌游能查到的事情,老夫一样可以查到,晏晏早就不在了。不过你和晏晏长得如此相像,能唤老夫一声爹爹,老夫平生心愿已了。老夫想念晏晏甚久,终于可以与晏晏相见了。”

    说完,将一杯酒递给白依阑,“北国寒冷,多加小心。”

    白依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拜了一拜云知遥转身出了侯府,没有回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云知遥他身中剧毒,靠着一身内力压着毒发,可以用药调理,如今这一身内力给了她,恐怕。白依阑抬手抹了眼泪,云知遥早就吩咐人备下了千里良驹,白依阑从京城赶到北国,一路快马,只用十日,便已经到了北国境内玉京。北国已经下了雪,白依阑买了一件貂裘,裹在身上,她特地用面纱蒙面,隐藏身份。北国人相貌与大梁人无异,只不过身着貂裘,腰配环刀,白依阑进了客栈,并未有人多加注意。

    天门谷离玉京也足有一两日的路程,梅儿看见鹤骨夫人将人带走,便是从天门谷到万毒楼去。白依阑将地图收起来,握紧了傲月。云知遥传给她的内力她已经运用纯熟,可以为己用,之前的剑招有内力加持,威力也多几重,只是鹤骨夫人能被人尊为万毒之首,恐怕并不是只有武功高强那么简单。白依阑不知自己是否能敌得过鹤骨夫人。她虽然现在内力醇厚,但是总归不是她自己的,若能发挥到八成,便也多了一些希望。

    沨娘闻言,脸色也未曾变上一变,只是横鞭,“既然是如此,便是来请战了。”

    她话音刚落,鞭子便裹挟着厉风向着白依阑冲来,白依阑闪身躲过,地上的绊索被她一踩便又勾起,在涯上的杀手也抛下金钩,金钩上带倒刺,白依阑躲开那些金钩,沨娘的鞭子便从金钩间隙打来,白依阑身法轻灵。挥剑击在金钩之上,只能将它们击退,不能打落。地上有绊索,天上有金钩渔网,沨娘见隙而动,白依阑有雄厚内力用以支撑。金钩撞在傲月剑身上,声音清脆,白依阑小心让金钩不会勾到身上,一边向崖边退去。

    绊索在谷底交错,白依阑一步踏错便会弹起绊索,想必机关应当是设在谷边,白依阑现在内力深厚,一招破月裁云,便将地上掩盖碎石掀起大半,果然见到纵横交错的机关。破坏这些机关并不难,白依阑所学轻功轻灵,金钩和沨娘的攻击也能轻松躲开,破坏了地上的绊索,便剩下天上金钩。上面的杀手不会让白依阑上去,白依阑一手撑住岩壁,等金钩过来的时候,一手抓住绳子躲开其他,将金钩拽下。

    只是金钩如雨,白依阑不得不又落在地上,挥剑在地上划了一圈,尘土飞扬,白依阑直取沨娘,一掌过去,沨娘也以掌相接,只是白依阑身上是宴山居士几十年的深厚内力,不是她沨娘可以轻易匹敌。

    沨娘被内力反噬,咳了口血,后退了几步,提起鞭子。白依阑侧头,抓住鞭稍。鞭稍上的倒刺划破了鹿皮手套,白依阑举剑便往沨娘身上刺去,沨娘从袖里洒出一包毒烟,白依阑急忙掩住口鼻躲开,等毒烟散去,沨娘连同杀手一并不见了,只有谷里还有打斗的痕迹。

    白依阑的马早就跑了,此时她只能靠着步行,往天门谷深处走。天门谷深处并不光是有积雪碎石,还能隐约眼看远处的氤氲烟气。白依阑不用靠近便能知道那是有毒的。

    一路上白依阑并没有在遇见埋伏,她手心上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沨娘的鞭子上是没有毒的。出了天门谷,却让白依阑大吃一惊,天门谷后面分明便是一个盆地,盆地里生有灌木密林,密林中央,耸立着巍峨建筑。这样的密林,让白依阑几乎以为自己并不是在北国,而是在苗疆。白依阑刚下到林子中,便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想必这里能生长如此多的树木,应当便是此处有火山温泉的原因。这样温暖的林子极易有毒蛇毒虫,这样北国没有的的东西,也可能在这林子里出现。白依阑终于知道为何钟离燕可以毒蛊双修了,有这样完美的环境,最适合培养蛊毒师。

    除了沨娘,白依阑并没有遇到其他人阻拦,想必是鹤骨夫人想要见她,便放她进来了。白依阑走到万毒楼门口,守卫也没有阻拦,白依阑走过去,便看见鹤骨夫人坐在大堂中央,一身紫袍,刺绣精美,头上戴着银冠。坐着的椅子上披着白虎皮,白虎皮下是森森白骨,她就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白依阑。白依阑本来以为鹤骨夫人已经是老妪,但是坐在那里的鹤骨夫人,明显便是一个不过三十岁的美人,她比她的弟子们要美上许多,那一张脸妩媚却又端庄,冷酷却又多情。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她看着白依阑,不带一丝感情,一双眸子如同古井。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又不失妩媚。“你是大梁人,来我万毒楼有何贵干?”

    “夫人,请将我的夫君还给我。”白依阑紧握着剑。

    天池在雪山山顶,白依阑手脚并用爬到山顶,便看见那一汪碧蓝色的湖水,弥漫着一股硫磺的气息。

    下面有岩浆活动,所以这湖水并未结冰,而且山顶的风也小了许多,白依阑下到湖边,也觉得温暖了许多。只这一会儿,白依阑的手便冻得肿胀,小指不知什么时候划出一道血口,翻出嫩肉。白依阑将手浸在温暖的湖水中,血丝飘散在湖中。洗净了血丝,白依阑撕开手帕,包住了手上的伤口,带上手套,起身的时候,却见湖水翻动了一下,冒出几个气泡。

    白依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握剑,便见有冰蓝色的蛤蟆蹦了出来,落在湖面上的莲叶上。这莲叶仿佛浮冰一样的颜色,白依阑未曾注意。那应当就是鹤骨夫人所说的雪蛤,闻到血腥味,便都从温暖的湖底蹦了出来,白依阑稍微退了几步。这雪蛤在药典上记载过,是著名的毒物,位列三大奇毒之一。它们只在雪峰莲开放时出现,这湖面上并无雪峰莲开放,想必已经是被梅长青采走了。白依阑往后退了几步。这些冰蛤虽然不惧冰雪,但是湖水温暖,它们只蹦到湖边便停下来。似乎是在寻找刚才的血腥味道。

    青蛙的眼睛只能看到移动的物体,白依阑不敢动,幸亏她是在下风口,身上的血腥味吹不到那边,雪蛤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白依阑,已经陆续蹦回湖水里。

    只是一股邪风忽然起来,吹起了白依阑的袍子,那群雪蛤突然便疯狂起来,前仆后继的往白依阑这边跳来,白依阑转身便跑。这雪松软,即使白依阑用了轻功,也不免行动困难。为首的雪蛤已经喷出毒液来,毒液甚烈,被冷风冻住便如冰锥一般落在雪地里。周围的雪便融化成一滩水,又被冷风冻住。。白依阑来不及看后面的情况,只是没命的往前跑着,终于是将那群雪蛤甩在了后头。白依阑松了口气,刚才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甩丢了,一双手露在外面,原本白若削葱的芊芊十指,冻得肿胀通红。山阳风小一些,也生了一些松柏,尚还青翠,并未全部枯死,还有灰松鼠行动的痕迹,白依阑将手缩在斗篷里,手冻得冰凉,更觉得身体寒冷,将内力在身体内游走一遍。通了几处气脉大穴,感觉也好了一些。

    起身,捡起傲月的时候,便听见周围有动静,抬头便看见有雕飞在天空,不知为何久久不落。白依阑往那边走了走,前面竟然是一片裂谷,那只雕便是在这裂谷上方盘旋。

    白依阑在崖边小心地往下看了一下,踩落了崖边的雪块,雪块下落许久,也不见落地,白依阑往旁边走了走,便看见那只雕的巢穴。巢穴之中有三只羽翼未丰的小鸟,还有一个人。白依阑只觉惊喜,顾不得悬崖百丈,顺着冬青藤下去,一个纵身,跳到了雕筑巢所在石台上。

    梅长青还活着,但是神智模糊,白依阑叫了他两声,也只听他呢喃呓语。白依阑顾不得许多,将梅长青靠在她身上,只觉得他身上滚烫,应当是发了高烧。这悬崖上有不少突起的石台,还有山洞,白依阑背着梅长青定然是上不去的,不过这鸟巢搭在背风处,下面不远有一个山洞,有一串冬青藤正好垂到洞口。

    他现在高烧不退,白依阑也没有办法,那些退烧药材她没有带,唯一降热的药材还与驱寒药药性相克。白依阑只得用手帕包了雪,贴在梅长青额头上替他降温。

    反反复复折腾了三日,梅长青才清醒过来,白依阑带了驱寒的烈酒,也全喂他喝了。她们这几天的邻居竟然还给白依阑扔了几只兔子,白依阑十分感激。白依阑也在崖顶上抓住了几只灰松鼠,烤来吃了。

    “够了,月儿,够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是我不好,我不应当让你担心。谢谢你救我,月儿。”梅长青说道。他说着,目光扫见了白依阑手上的冻疮裂口,脸上的神色愈发沉痛,满眼的心疼。

    “对不起。”

    白依阑抹去了脸上的泪,将烤好的兔子递给梅长青。“你要好好养好身体,我们早日回京。”

    “嗯。”梅长青点了点头,他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还十分虚弱,吃了东西以后已经可以勉强起来。

    “你走的时候,师父还说什么了吗?”梅长青长叹了一口气,问道。

    白依阑敛眉垂眸。“居士说,他早就知道,我并非他的女儿,他说他能去陪独孤夫人,很是高兴,说他已经没有遗憾了,便叫我来找你。”

    “师父果然是师父。”梅长青靠着岩壁。“我以为师父会高兴一点,没有想到师父什么都知道。”

    白依阑别过头去,刚才又下了雪,白依阑又取了些干净的雪装进水壶里,在火堆边化开。

    这个时节的雪,已经大如鹅毛,白依阑在京师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雪。邻居金雕一家已经挤挤挨挨堆在一起,身上落了一层雪。白依阑探头看着洞外,不由得想起来。

    “我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在那个鸟窝里,我将你带到这个洞里之后,那雕一直给我扔了三天兔子。”

    梅长青也露出了笑,“想必在下给它们添了不少麻烦。”

    白依阑躲回洞口来。“鹤骨夫人为什么要抓你,她说你欠了她东西,你欠了她什么?”

    “我也不清楚。”梅长青撑着身子,表情凝重,“我也只是听说,对北国了解不深。本来梅家居于东海,元帝灭先秦的时候,才来中原,到今日仅有七十年。我只在先秦辉耀女帝的典籍里见过一些只言片语,不知是否是万毒楼那个鹤骨夫人。”

    “可是,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白依阑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两百多岁?这根本不合常理。但是古书里有说彭祖活了八百多岁,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也不是没有先例。毕竟年代久远,有很多事都是她不知道的。但鹤骨夫人所拥有的武功,毒术,也不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那她真的是两百多岁?”白依阑小声问道。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白依阑还是有一点点相信了。“我也只听说过传闻。”

    梅长青伸手靠近火堆。火苗跳动,映着他的脸。“我对北国知之甚少,虽然上次来北国的时候,我查了许多资料,史籍,但是我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白依阑也低下了头,梅长青弱冠之年,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他都如此说,那中原还有可以了解北国的人吗。白依阑拨了拨火堆,“北国,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万毒楼,鹤骨夫人。”

    “月儿久居深闺,这些江湖上的事月儿当然不知。”梅长青说道。“我会多找些典籍给依阑看,我侯府书阁里有许多史籍,月儿若有兴致,便可以随便来看。”

    “我放你们回去。可是他回不去。”鹤骨夫人说着,指了一下梅长青,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要的雪峰莲他已经帮你取来了。”白依阑拿出那朵冰色的莲花,鹤骨夫人抬手,沨娘便垂眸推了下去,她走到白依阑面前,没有接那朵莲花,反而长长的指甲划过白依阑的脸。“这可不是我不愿意放他回去,是天不愿意。”

    “你什么意思。”白依阑看着她,虽然心中有些恐惧,但还是直视着她的眼睛。

    鹤骨夫人突然便笑了,拿过白依阑手里的雪峰莲。“雪峰莲生长在天池之畔,有雪蛤看守,雪蛤剧毒无比,但雪峰莲却是解毒奇药。上次他来,便是为你讨解药吧,我便将我那一朵雪峰莲给了他,如今,雪峰莲开花了,他自然要还我一朵。”鹤骨夫人笑道。“我本来以为他是云知遥弟子,有点本事,没想到还是中了毒。”

    “你说他中了毒?”白依阑将梅长青轻轻放下,让他靠在柱子上,摸着他的额头,还是滚烫。“他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了毒的痕迹。”

    。

    白依阑捡起了傲月,插进剑鞘,打包了一些衣物钱财,摘下头上没用的步摇簪子,用一根绸带扎紧了头发。将包裹和傲月一并背在背上。

    “梅儿,你能易容成为我的样子吗?”

    这剑名为傲月,与欺霜是同一位剑师所铸,听师父说,月儿剑术已有大成,便将此剑,当做凌游赠小姐的及笄礼。

    这剑原来是与他的是一对。白依阑抱着剑,脸上是抹不去的笑意。

    沐青在一旁看着白依阑表情舒展开来,不在凝重,脸上也渐渐染了笑意,“安宁,我看,那些王公贵族送的价值连城的宝物,全加起来都比不上侯爷送给小姐的这把剑。”

    她同宴山居士习武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别人越不了解她,她越是安全。

    白依阑刚一及笄,便有人上来旁敲侧击的打听白依阑的婚事。在京师的人大多看见梅长青将聘礼抬进魏府,知道梅长青早就向白依阑定了亲。他们自知比不上璧玉公子,也并不敢提。而在外任职的官员,却有的对这位新封的明月公主动了歪心思,再加上是魏江桐三女,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求亲的书信便如雪片一样寄了过来。

    白依阑是不会看这些的,魏江桐有梅长青这个准婿,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人,这些求亲的书信给伙房烧火竟然也烧了一个月。

    慕庭深根本没有在意梅皇后和慕川岚的眼神,只是望着白依阑。

    白依阑向着慕川岚行了跪拜大礼,宫人撤去正中软垫陈设,在西阶摆上酒席,白依阑站在西侧,梅皇后端起酒杯,递给白依阑,白依阑拜礼,梅皇后回到慕庭深身边,白依阑跪坐将醴酒洒在地上。

    梅皇后在一边悄声提醒。“陛下,这样于礼不合。不如让明月在秋宴的时候穿上这件衣服。”

    “侯爷是最懂小姐的人,自然送的礼物也最合小姐心意。”安宁说道。“我看小姐晚上都要抱着这把剑睡觉了。”

    “就你们多嘴。”白依阑将刚才心里压着的石头暂时放在一边,“把剑藏起来,别让爹爹看见。”

    白依阑听到侯府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听到有关于梅长青,她便觉得轻松一分,即使梅长青没有在身边,但是他温润的笑和手掌中的温度可以从每一件与他有关的东西中传递到她的身上。

    安宁将盒子打开,盒子里躺着一把长剑,青蓝色剑鞘,带着牙白色的花纹,白依阑拿出来,这剑十分压手,但并不重,白依阑抽出剑,剑身为寒铁打造,寒芒一闪,如同高月冷光,剑身轻薄,却坚韧,盒子下附有一封书信,白依阑打开,是熟悉的字体,还能闻到上面的白檀香。

    慕庭深是按照平乐公主的规制,甚至比平乐公主及笄礼更为豪华,白依阑身上的这件礼服,是孔雀金线一针一针绣成的。上缀真珠水晶,内衬为鲛绡所制。就连平乐公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一件礼服。

    白依阑再回到典礼,这件衣服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平乐公主刚才便早有不满,此时更是有些不悦的望向慕庭深。

    “多谢陛下。”

    此时她只在想梅长青为什么去了北国,为什么没有在京城。她坐着椅子上,手还在发抖,安宁抱着一个匣子上来对着白依阑施了一礼。

    “小姐。这是侯府送来的礼物。”

    慕庭深没有理皇后,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白依阑,白依阑浅笑。“陛下给依阑制了新衣,依阑很是高兴,只不过今日行了及笄礼,身上出了些汗,依阑深恐弄污了新衣,等秋宴的时候,依阑定然穿给陛下。”

    “也好,不过秋宴之时,你没有配这件衣裳的钗环首饰,朕命人打造一副,一并做贺礼。”

    白依阑出来,对梅皇后深深一拜,梅皇后敛着眉,美貌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从白依阑头上摘下凤钗,从宫人手里接过累金珊瑚凤冠,她手压的很重,白依阑感觉发梳刺破了她头皮一样。回到厢房,宫人端来礼服,魏疏雨将礼服展开,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这件玄色礼服后面绣着凤穿牡丹,凤九尾,是公主及笄所用礼服。

    她给白依阑勒上腰封,披上大氅,白依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站在魏疏雨旁边的时候,比魏疏雨更加光彩照人。

    “我的好妹妹。”魏疏雨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你这个及笄典礼,当真是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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