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为缘人间几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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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炜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有很多啊!你肯定会喜欢那个世界的。尤其像你这样有个性的大帅哥,特别受欢迎。那些美女真的很美呀!很多美得不像话。我告诉你啊!仙界有十大美女,有范冰冰、迪丽热巴、杨颖、杨幂、关晓彤……”朱厚炜如数家珍,一一介绍那些回忆起来的美女名字,只见正德皇帝脸上带着微笑,但红晕渐渐消退,已经闭上了双眼。

    朱厚炜摸到正德皇帝腕部的脉搏,霎那间,两行泪水从眼中喷涌而下,朱厚炜轻拍正德皇帝的手哽咽着道:“朱厚照,一路走好!你是一位好大哥!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来生我们再做兄弟……”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正德四十五年八月十九未时初刻,公元1554年9月11日下午14点01分,正德皇帝于乾清宫驾崩,终年六十三岁。天下大恸!

    ……

    大明洪宪元年(1555年),四月初五。新皇帝登基第二天,胡宗宪遵旨前往天寿山视察大行皇帝的寝宫工程。

    胡宗宪,1512年11月4日出生,今年四十三岁。字汝钦,一字汝贞,号梅林,南直隶徽州府绩溪县人。是新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大明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内阁成员,看看他的履历,也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正德二十八年(1538年)戊戌科进士。正德三十年(1540年),授益都知县,屡决悬案,平反冤狱,破白莲教妖案获朝廷嘉奖,晋三级。正德三十八年(1547年),任吕宋知府,次年擢南洋道监察御史。正德四十年(1549年)接替严嵩任南洋总督,翌年平定苏门答腊回教叛乱,再次得到朝廷的嘉奖。正德四十五年(1554年),授文渊阁大学士,出任兵部尚书,入内阁,擢任军机大臣。

    车队出了德胜门,眼见沃野平畴,青葱一片,不觉心中一爽。从正德皇帝犯病到去世,差不多也有大半年时间了,胡宗宪一直郁郁不乐,这是因为最近他与首辅严嵩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虽然严嵩这几天屡屡作出和好的姿态,但胡宗宪心底清楚,这只是严嵩害怕他与新皇帝的关系太好,而做出的防范措施,并不是真正地摒弃前嫌,因此也只是表面应付。

    按说胡宗宪和严嵩两个人本来关系不错,严嵩一直是胡宗宪的老上司,当年他还是接得严嵩的班出任吕宋总督,成为了朝廷的二品大员。可是进入内阁后,严嵩刚开始拉拢他,对他比较客气。后来也许是两人的执政理念完全不同,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反正两个人的起了龌龊。

    严嵩这个人喜欢拉帮结派,胡宗宪很看不惯这一点。他知道是自己因为不愿意加入严嵩的小圈子,得罪了严嵩。反正从他一入内阁,严嵩就处处针对他,一副不把他赶出内阁就不罢休的架势。总之,如今两个人尿不到一起去。这件事在朝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不仅顺天、应天两府的官员们都已知道,甚至那些退休致仕的官员也耳闻其详了。

    想起这些烦心事,本来心情好了很多的胡宗宪叹了一口气,更加觉得心中烦闷。这些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气候一直反常,时为初夏,天气就闷热无比。炽烈的阳光无遮无拦地倾泻。驿道两边的杨柳,叶子都晒得蔫蔫的,躲在浓荫深处的知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嘶鸣,更让人感到闷热难挨。

    刚出城的时候,因为还是早晨,凉风悠悠,阳光也不撒泼,胡宗宪因此心旷神怡。车子上了国道后,情形就完全不同了。毒辣辣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国道上又无遮无拦。人坐在车里,只能被太阳暴晒。

    他乘坐的汽车,燠热如同蒸笼一般。轿车的窗户虽都摇了下来,但刮进来的却是热风。车用空调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吹到脸上都有些烫人。这要是到了仲夏,乘车外出简直就是受罪。虽不停地打扇,他仍汗下如雨,那一身青服乌纱黑角带的穿戴,都已经湿透了。

    车入昌平县境,昌平县令赵构已恭候多时。路边的凉棚里,衙役们已摆好了七八桌酒席,招待胡宗宪一行。火蒸火燎的胡宗宪胃口全无,只喝了一碗绿豆稀饭,吃了几片西瓜,就又催赶着上路了。大约未时光景,胡宗宪一行来到了天寿山的大红门前。

    坐落在京城北郊昌平县境内的天寿山,是明代第三代皇帝朱棣宣布迁都北京后,亲自选择的陵地。为选择一块理想的“吉壤”,朱棣从全国各地召聚了一批有名的风水大师,让他们跑遍了北京周围的山峦岗地。

    当年,这些风水大师们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忙乎了几个月,最后遴选了五处山陵,绘出图样来让朱棣圈定。朱棣又让他最为倚重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和大相士袁珙参与意见,多方斟酌,终于把风水大师廖均卿挑选出的黄土山选定为皇陵。朱棣嫌黄土山名儿不雅,遂亲改其名为天寿山。

    胡宗宪的车队在龙虎二山之间的大红门前停下,这是皇陵的正大门。所有官员、军人等到此一律下马,连皇上也不例外。胡宗宪已经在昌平县另换了一套干净的素服下车。武宗皇帝去世第二天,就来这里督工的礼部左侍郎李春芳和钦天监夏官孔祥熙,这时导引胡宗宪从大红门的左门步行进入陵区,沿着青石长阶走上感恩殿,这是皇帝前来祭陵的驻跸之地。

    走在长阶上。胡宗宪清晰的还记得正德三十八年清明,即将担任吕宋按察使的胡宗宪陛辞之前,曾随着正德皇帝来这里祭过一次陵。皇上亲祭了太宗的长陵与孝宗的泰陵。余下四陵由皇上指定四名大臣代为祭扫。当时胡宗宪有幸代皇上祭扫的是宪宗朱见深的茂陵。

    这是正德皇帝给予他的殊荣,让很多在场的官员非常羡慕。就在那次祭陵中,武宗也亲自定下了自己百年之后的陵寝之地。一晃八年过去了,山川依旧,人事全非。当年主持春季山陵大祭,把他从微末亲自简拔起来的武宗皇帝,如今也已作古大半年了。想到正德皇帝的知遇之恩,胡宗宪不觉抚髯长叹,洒然泪下。

    在感恩殿稍事休息,胡宗宪就在李春芳和孔祥熙的陪同下,乘板舆到了修建康陵的工地。太宗皇帝朱棣的长陵正好在天寿山与大红门之间的中轴线上,左右皆是历代陵寝。正在修建的武宗皇帝的康陵与永陵隔谷相对,正好对着虎山,规模和气势竟不亚于永乐皇帝的灵寝,甚至隐隐有些超出。

    据说这是齐王下的命令,齐王说不这样无法显出正德皇帝的丰功伟绩,据说他还在为武宗亲自立传,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兄弟俩的感情之深。当初礼部和钦天监两家主持为武宗选择“吉壤”时,也拿了几处方案,正德皇帝一下子就看中了现在这块地方。他说:“百年之后与先帝父皇比邻而寝,朕心大慰。”正德皇帝说这句话时,胡宗宪正好侍立在侧。如今声音犹在耳畔,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胡宗宪做事非常认真,在康陵工地上整整转了一天,又听了李春芳与孔祥熙两人以及施工人员的汇报,检查了所有的施工记录,胡宗宪心中有了底。按钦天监选定的日期,六月初六是武宗梓宫落土的吉日。到今天还有整整两个月,而康陵工程基本已接近尾声,最多只须一个月时间就可完全竣工。

    整整忙碌了一天,总算是把所有的地方都走访了一遍,没有查到什么纰漏。胡宗宪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夕阳西下,四围郁郁苍苍的松树,在阳光的衬照下,翠色很是抢眼。解暑的清风,挟着不远处依山而下的泉声,悠悠传来,令人心旷神怡,忙了一天的胡宗宪便动了走一走的念头。

    于是踏上林间的石板道,朝德胜口村的方向走去。这德胜口村同康家庄村一样,原也是山中一个不小的村庄,因修建皇陵而尽数迁出,如今只留下一个地名。从一片林子中走出来,登上一处突兀的岩石,四下张望,胡宗宪突然发现紧挨着康陵边的密林间竟然有一座农家小院,这不由得他大感惊奇,什么人竟敢住在皇家陵园呢?于是,他好奇的向那边走去。

    胡宗宪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口,向里面张望。小院虽然简陋,却非常雅致。空落落的院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中间的榕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位老者。他形单只影,略显寂寥。这人背对他坐在那里,虽然是一个人,石桌上却摆了一壶酒两只酒杯。

    这个人虽然坐着,却也看得出来身材高大,一头白发用一根黄带子随意的扎着一个发髻,正在低头喃喃自语。胡宗宪心里砰砰乱跳,他已经认出来了,此人除了齐王殿下还有谁?不过他可不敢上前打扰,一时间进退两难。

    此刻,朱厚炜正看着远山有些出神,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大哥啊!你这这样甩手走了,太不够义气啊!以后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活着也没啥意思。哎,你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你开创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是千年之大变局呀,可惜喽!你啥都不知道。”

    朱厚炜抬起头,换成正德皇帝的口气道:“可惜个啥,仙界美女如云,朕在这里快活着呢,谁稀罕还待在古代!”

    说到这,朱厚炜端起一杯酒,跟另一个杯子碰了一下,把另外一杯酒洒在地上,自己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把两只酒杯斟满。哈哈一笑,又用自己的口气说道:“老大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小弟就知道你喜欢美女,到了那边肯定也是个高富帅。你到底是泡到了范冰冰?还是迪丽热巴?”说到这里,朱厚炜低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停下。

    院落中又变得静悄悄的,胡宗宪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刚刚朱厚炜学正德皇帝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他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不住打了个激灵。定了定神。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大门,离开了这个小院,然后一路狂奔。

    门外的事情,朱厚炜没有一丝察觉。此刻,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满一杯酒,对着康陵的方向举了一下酒杯,“好了!今天就和你聊到这里,你这混蛋!继续逍遥快活吧。好兄弟来世再会!”

    清风徐徐,夕阳西下。小院宛如十六年前朱厚照在这里养病时候的模样,只是少了那个需要他照顾的病人。

    ……

    天津,又被称作津门,在北京东南二百四十里。地当九河津要,路通各省舟车。南来数百万之漕,悉道经于此:舟楫之所式临,商贾之所萃集,五方人民之所杂处,皇华使者之所衔命以出,贤士大夫之所报命而还者,亦必由于是,实水陆之通衢,为畿辅之门户也。

    洪宪元年十月初三,一大早,整个天津城就变得热热闹闹,各条街道上,车流人流,川流不息,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而此刻,天津南城门三十里外的塘沽东疆码头上,一艘从淡马锡返往于天津的远洋客轮刚刚靠岸,随着闸门的打开,大批的旅客正在下船,大包小包的显得有些忙乱。

    此刻,头等舱的一个客房里,一位三十出头的士子动作迅速的收拾好行李,跟在人流后面也匆匆的下了船。此人姓张名居正,字叔大,号太岳,幼名张白圭,1525年生于江陵县(荆州),正德三十八年(1547)二十三岁的张居正中二甲第九名进士,授庶吉士。

    列位没有看错,这位就是史上鼎鼎大名的张居正。不过在这个时空,此时他还只是个小人物,目前担任淡马锡海关总署署长,一个五品不大不小的官儿。这次他接到吏部调令,刚刚卸任,准备回京,等待安排的。

    张居正此人喜好游山玩水,天津是他第二次来,上次路过是前往淡马锡赴任,匆匆而过,没有来得及参观一下。这次不同,离吏部规定的报到日子还有一个星期,时间充裕。因此,他就打算在天津好好玩一下。现在交通方便,随时都有火车抵达北京,几个小时就足够了。

    张居正提着他的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码头,就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随手叫了一台出租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张居正很快就进了城。找到专门接待官员的驿站宾馆,把官牌递过去,驿站工作人员很快就帮他安排好了房间。安顿下来后,张居正洗漱完了以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一点都不感到疲惫,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想了想,就出了宾馆,打算在附近走走,顺便吃点东西。

    宾馆在南城附近,门前就是鼓楼大街。天津鼓楼是天津卫的“三宗宝”之一,民谚说:“天津卫,三宗宝,鼓楼、炮台、铃铛阁。”算是本地的名胜古迹。鼓楼附近有一家“喜雨来”茶楼。“喜雨来”茶楼临街,市声喧闹。张居正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他挑了靠窗的一张茶桌坐下,一边慢慢品茗吃些糕点,一边眺望楼窗外面的津门风光。

    进入视野的是距茶楼不远的鼓楼,楼居津城中央,四面穿心,通四大街。这个四向皆通的穴道系用青砖砌成。弘治年间(公元1493年左右),山东兵备副使刘福将原来的土城固以砖石,并于城中心十字街处建鼓楼。楼高三层,砖城木楼,楼基是砖砌的方形城墩台,四面设拱形穿心门洞,分别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相对应。鼓楼城台建有木结构重层歇山顶楼阁,上层楼内悬大钟一口,约两吨,铁铸,为唐宋制式。大钟当初是用以报时,以司晨昏,启毕城门,早晚共敲钟108响。钟声洪亮,声闻十余里,钟楼东面额题“声闻于天”,倒也确切。北面也有联:

    高敞快登临,看七十二沽往来帆影

    繁华谁唤醒,听一百八杵早晚钟声

    张居正颇欣赏这副对联的平中见奇,正赏玩之间,旁边一张茶桌的争吵,引起了他的注意。原因是先到那个茶客坐的桌子,原是当地一位阔少爷长年包用的。现在,他带着一伙朋友来喝茶,上了楼,发现座位已被人占了,就怒气冲天地兴师问罪起来。茶客听他出言不逊,便反唇相讥道:“这儿并不是你的豪门府第!茶楼的位子人人可坐。谁早来,就归谁坐。”

    这话没毛病啊!茶寮酒肆,乃公众休闲聚晤之所,讲的就是个先来后到,岂有强霸专座之理?张居正不禁颔首。哪知那阔少爷是个不讲理的。他一声怪啸,把宫缎夹袍的下摆一提,身子晃几晃,腆着胸脯道:“我这位子就不准别人坐,你给老子滚开!”

    “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还有没有王法?”茶客问道,端坐不动。

    “外乡人,你去天津卫问问,老子就是这儿的理、这儿的法!你滚不滚开?”

    “哼哼!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的确是外乡人,也算是见多识广。本人走遍天下,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本来好好说,还有的商量,既然你耍狠。我偏不让,你又怎地?”

    阔少爷不由分说,伸手就是一拳。哪知那茶客非等闲人物,一把截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推,阔少爷不提防,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好小子!还是练家子,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这么横!本少爷今个得好好教训你,你才会知道咱天津卫的规矩。”那阔少爷吃了亏丢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猛一挥手,“上!”四位同伙如狼似虎围住对方,伸拳捋臂眼见准备动手群殴。

    张居正对这位茶客的凛然甚是敬佩,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此人年纪比自己年长,看上去四十不到的年纪。外穿一袭月竹布长衫,天青洋布裤子,足蹬青缎暗花半腰靴。特别是那靴底的样式引发了张居正的兴趣,那靴底颇厚,但靴尖是一道上挑的弧线,使鞋略像秦淮河的画舫,实际上是加强了靴的厚度。这是江浙一带样式,再加上他的身量和南方口音,此人莫不是南方人?

    那阔少爷虽然口气很大,但也不敢真个动手,只是嘴巴上嚷嚷着叫的凶,典型的嘴炮党。这也是这些年来,天津当地一些暴发户的特点,张居正见多识广,也就见怪不怪。双方正对峙着,茶博士赶了过来打躬作揖,劝双方休要伤了和气,然后对那位茶客道:“这位爷,请您多包涵,我另外再给爷安排一个雅座好不好?”说着,就把他往当中一张空桌上引。

    那茶客看不惯那阔少爷的做派,任那老板怎么说都不肯相让,道:“不可能。不靠窗咱不要,看不到天津卫的鼓楼。”

    眼见三方都不得色,张居正起身离座,上前冲茶客一揖,邀请道:“这位先生,我这里正好靠窗,何况饮茶以客少为贵,众则喧,喧则雅趣乏矣。独啜曰幽,二客曰胜,三四曰趣,五六曰泛……我不求幽,你我求个胜妙如何?”

    那茶客闻言大喜,立即起身走了过来:“聆教,聆教!先生请!”二人坐下,互道名姓。茶客姓殷名正茂,字养实,果然来自南直隶徽州。两人还用江南话对了几句,不禁哈哈大笑。

    张居正随即让茶博士换掉旧茶,用他带来的龙井茶,给殷正茂重新沏上一杯。茶香人亲,二人越谈越投机。一问之下,更加的亲近。原来殷正茂竟也是正德三十八年的进士,与张居正同榜,授行人。此前乃兵科给事中。这次是离京上任,迁吕宋按察使。

    听说殷正茂是京官外放,张居正心中一动,问道:“小弟在外游宦多年,在京城两眼一抹黑。不知朝堂现在是何风向,养实兄,可以指点一下小弟吗?“

    (未完待续)

    “肯定会的!那里最需要你这样优秀的人。”朱厚炜郑重其亊的点点头,宽慰道,“大哥,我敢保证。你去了那边,凭着你的魅力,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是仙女么?都跟朕说说仙界的事情,仙界的美女很多吗?”正德皇帝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闪出了小星星。

    “嗯,父皇!孩儿记住了。”皇太子向父皇磕了头,抹干眼泪。依旧回到齐王身边站好。孙彬又抖开另一轴黄绫揭帖,说道:“这是皇上给内阁的遗嘱,请严嵩、许赞、张治、李本、徐阶五位阁臣听旨。”说罢,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一代令主……”

    等孙彬读完圣旨,五位内阁大臣已经是泪流满面,首辅严嵩往前膝行几步,双手接过圣旨,重重磕头。与众大臣齐声领旨。朱厚照脸上突然有了些红晕,他艰难地抬起手挥挥,对众人说道:“好了,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不必悲伤,办好自己的差事。都出去吧!齐王留下,朕有话跟齐王交代。”

    等众人退出殿外,朱厚照的精神突然有了一些起色。他微微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握住朱厚炜的手,气息微弱的道:“老二,朕这次恐怕不成了!这辈子有你相伴,朕没什么好遗憾的。后面其它的事情拜托你了。”朱厚炜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此时热泪盈眶,轻轻握住这个大哥的手轻轻点头。

    “呵呵,”朱厚照似乎精神好了一些,他自嘲道:“你这样说,朕心里欢喜。朕做过什么,朕心里很清楚。用不着给朕脸上贴金,该咋样写就咋样写,没必要掩饰。朕就朕,从来就没有服过输。哪会怕别人诽谤。朕心里明白,没有你在山东打下的基础,朕根本开创不了如今的局面……”

    “不!大哥,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在我的心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你的包容,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如今的成就。”朱厚炜坚定的说道,“大哥,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大哥!你实际上是生错了时代。你追求个***,追求自由,为人平易近人,心地善良,放在我来的那个时代,就是极具个性色彩的一个好男人,伟丈夫!小弟我从不怀疑。如果你能去我来的地方,绝对也能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哦,你说的是仙界吗?朕这次会不会去那里?”正德皇帝仿佛打了一针强心针,精神一振,竟然有了几分力气,在朱厚炜帮助下,支撑着坐起来斜靠在枕头上。

    这东偏室此时正沉浸在一片凄凉之中,已从豹房搬回这里的正德皇帝,躺在卧榻上昏迷不醒,身子时不时地抽搐几下。此时他眼睛紧闭,大张着嘴,嘴角泛着白沫,一个小太监跪在旁边,不停地绞着热毛巾替他擦拭。

    御榻内侧,悬起一道杏黄色的帷帘。齐王朱厚炜坐在榻边,夏皇后与刘贵妃坐在帷帘里头,紧靠着正德皇帝的头部。皇太子朱载康紧挨着齐王,不过,他是站在帷帘之外的,靠近正德皇帝的身边。他盯着不停抽搐的父皇,脸上既惊恐又悲痛,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大哥!”

    正德皇帝长长出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朕知道自己任性,这几十年累着你了,还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朕知道不算个合格的皇帝,到头来回想,这辈子做错了不少事,有很多事或许是不必发生的。呵呵,也许将来会有人认为朕是个荒淫暴戾,怪诞无耻,是少见的无道昏君吧!”

    朱厚炜哽咽道:“大哥,你错了!你是一个好大哥,也是一个比唐太宗更伟大的皇帝!只要小弟还活着,我就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你。我要亲自给你立传。你根本不知道你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你为我们这个民族打下了如此厚实的基业,你才是这史无前例的千古一帝!唐太宗跟你提鞋都不够。”

    今年已经三十七岁的朱载康早已经泣不成声,兀自悲伤中,仓促间不知如何应对。夏皇后从旁轻轻推了他一把,他这才醒悟,从朱厚炜身后走出来,面对正德皇帝跪下,磕了几个头后握住正德皇帝的手,哽咽着唤声“父皇”,已是泪如雨下。正德皇帝伸出手艰难的摆一摆,说道:“好孩子,别哭!接旨吧。”脸上露出微笑。

    孙彬念道:”皇上遗诏!与皇太子:朕不豫,皇帝你做。一应礼仪自有该部题请而行。你要用贤使能,无事怠荒,保守帝业。”念毕,孙彬把那轴黄绫揭帖卷起扎好,恭恭敬敬递到朱载康手上。正德皇帝招招手,断断续续的对着太子又说了一句:“做……做个好皇帝!善……待你……你的兄弟。”

    正德四十五年(1554),紫禁城。

    首辅严嵩和内阁成员许赞、张治、李本、徐阶急匆匆下了车,也不及细说,五位阁臣跟着传旨太监一溜小跑进了乾清门。早已守候在门口的太监孙彬把五位内阁大臣领进乾清宫,来到正德皇帝的寝殿东偏室。

    这次是严嵩与几位大臣一同喊出,五人不似朱厚炜这样忘情,而是吞声啜泣。这时候,正德皇帝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到五位内阁成员进来,艰难的说出几个字:“二弟,让他们宣旨吧。”

    朱厚炜点点头,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面含忧戚的吩咐肃手而立的司礼太监孙彬:“听皇上的。请诸位阁老听好,孙彬宣读陛下遗诏。”

    孙彬揖手一礼,然后趋前一步,将早在手中拿好的一轴黄绫揭帖打开,清清嗓子喊道:“请皇太子朱载康接旨。”

    朱厚炜抑制不住悲痛,一声大喊,顿时老泪纵横。此时,只见得正德皇帝的眼皮动了动,他仿佛有所知觉,微微张了张嘴。这一微小的变化使在场的人都感到惊喜,他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皇上,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恰好此时,严嵩一行五人匆忙走进东偏室,连忙跪到御榻前磕头。

    “皇上!”

    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扶持我,懂得我,激励我,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改正我,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难过的时候你也尽量让我开心,你是我性命里的一局部,假如能够选择,我真的不想和你告别。

    ——摘自《明·齐王本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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