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桃李我公天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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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呢,长安是十三朝古都,虽然已经没落了,但现在朝廷要搞西部开发,长安迎来了又一次新机遇,能不能再辉煌,就看你们这些年轻的决策者如何规划?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何迈出第一步非常的关键。所以我才争取了这次机会,让你们前去考察东北,要多向人家学习,既要吸收人家的先进经验,又要因地制宜,有所创新,为师希望七十大寿时能够在长安与诸位欢聚一堂,真想看看长安的再度辉煌!”

    “学生谨遵师命!”五人齐声应诺。

    ……

    正德二十七年六月初五,欧阳德等人所乘的轮船抵达了大明最北部的第一座大城市庙街,黑龙江流到这里河面非常宽阔,距离鲸海不到八十里路。庙街这个地方的景色壮丽、优美。初次体会这北国风光的欧阳德一行人顿时感觉心旷神怡,不过想起同行的官员讲到的这里的严冬,又让人不寒而栗。他们这些南方人根本不敢想象鼻子被冻掉是什么感觉。

    庙街是奴尔干都司最早设立的城市之一。这里最辉煌的一页恐怕是弘治十六年齐王重新收复奴尔干时,发生在这里的庙街保卫战。当时这里仅仅还是一个百户所,八十三名百户的官兵硬是顶住十几个部落四千多人的进攻,坚持了十四天,终于等到了援军,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下三十一人,虽然个个身上有伤,却无怨无悔。胜利之后,他们被誉为庙街八十三勇士,成为了这座城市的英雄。

    庙街的市政广场上有一组大理石雕塑和宏伟的纪念馆,这正是为了记录当年的血战,向后人讲述这些英雄的故事。这些雕塑非常的写实,带着一点古希腊的风格,很有感染力,它和纪念馆一起成为了庙街的标志性建筑,初次来庙街的人都要参观一下这些雕塑,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里也理所当然的成为朝廷的官员来到庙街必须参观的第一站。

    奴尔干都司刚刚设县治于庙街的时候,这里的常住居民除了本地土著,有七成是过去的疍民移民,随着奴尔干都司的兴旺,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大明北方和朝鲜、日本的冒险者们纷至沓来,这些人吃苦耐劳,为庙街的建设提供了最初的劳动力。正因为这样,一批批的移民惑于这里异常丰富的鱼类和野兽,抱着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而定居下来,短短二十几年,庙街就成了人口超过三十万的大城市。

    一行人下了船,县衙里负责接待的官员把他们安置住进了城里最好的酒店——庙街宾馆,然后只交代了一句“你们好好休息,明天罗县令会设宴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就把一般官员搁在酒店,头也不回的回县衙去了,连个陪客的都没有,把这帮人的鼻子都气歪了。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同行的一些官员有些受不了。

    这帮子京官往日去国内任何地方视察,当地的官员无不是迎来送往热情非常,哪像这庙街只派了一个专门负责接待的官员迎接他们,把他们安顿在宾馆就不管不顾了。虽然宾馆的条件很不错,服务也非常周到。还是有不少人开始抱怨,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有些人甚至骂骂咧咧说些狠话。

    只有欧阳德和薛侃两人不太介意,他们多次去过登莱,知道这里的官员就是这种作风,根本不是有意针对谁,即使齐王来了也一样。所以有人曾经戏谑说:只要是到了齐王直接管辖的地区,你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官场在其他地方的规矩在这里行不通。

    这里的官员格外讲规矩,做任何事情都循规蹈矩,按章办事。这里的制度完善,监督机制也十分配套,连招待客人的伙食标准都有章可查。说实话,在齐王底下当官,想出个贪官都难。而且这里的效率极高,每一件政务都有相应的完成时间,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首辅费宏曾戏称:齐王辖地的官员比朝廷的官员要清廉十倍,工作效率更是强过百倍。朝廷的官员要达到这个水平至少还要一百年,积重难返啊!朝廷的官员很多坏毛病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面。

    吃过午饭,欧阳德和薛侃这两位师兄弟就在宾馆大厅里休息,这个大厅富丽堂皇,面积很大,有点欧罗巴宫廷建筑风格,简洁得又大气。其实设计这个宾馆的正是一位欧裔的移民,这位意大利建筑师名叫乔卡门,是一位被俘虏的意大利破落贵族,因为老家没人的,他就选择留了下来加入了大明国籍。

    如今这家伙已经是奴尔干地区乃至东三省鼎鼎大名的建筑设计大师,特别擅长大型建设的设计,还获得了齐王府颁发的证书。他和一帮留在奴尔干的欧洲俘虏成立了佳士得建筑公司,生意十分兴隆。一般人还请不到他,海参崴的第一座城堡就出自他的设计,在这里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明朝人是很包容的,对不同的文化很快就吸收进来,和自己的文化融合在一起,让华夏文化更加的丰富多彩。

    欧阳德和薛侃两个人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这具有异域风情的酒店装饰,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宾馆外面来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个年轻精干的官员进了大门,就直接朝着两人走来。这个年轻人脸上带着微笑,他躬身施礼问道:“两位大人好!请问两位是薛师叔和欧阳师叔吗?”

    两个人都有些懵,自己啥时候在这遥远的北地,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师侄?半晌,欧阳德有些困惑地问道:“在下的确姓欧阳,不知阁下是……”

    “呵呵,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那年轻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后说,“我姓罗,名义,字钟麒。本县城市规划局的工程师,我父亲讳名成,乃阳明先生弟子,所以在下称二位大人为师叔,刚町有些唐突,请多多包涵。”

    “你是罗县令的公子么?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十几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薛侃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又自我介绍,“呵呵,我姓薛名侃,这位是你的师叔欧阳德,阳明先生的关门弟子。”

    “呵呵,久闻两位师叔的大名了!父亲还经常提醒你们。”罗义赶紧又奉承了两句。

    欧阳德赶紧客气了几句,他还是有些糊涂。薛侃年近四十,他入门早,对王阳明的学生基本上都知道。他赶紧向欧阳德介绍:罗成就是本县的县令,以前仅是庙街百户所的士兵,大字不识几个。他参加过二十几年前的庙街保卫战,也是八十三名勇士之一。

    当年罗成受伤后退役,奴尔干都司把他分配到工商局当了一名税吏,他苦于自己没有文化,就开始在参加补习班学习,有一年收税时无意中结识了魏国公之子徐鹏飞,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很快成为了朋友。在这位热心的小公爷徐鹏飞介绍下,罗成辞职去瀛洲拜在王阳明门下学习,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罗成就这样从一个文盲军汉,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竟然成长为这座二十余万人规模城市的县令。实在让人不胜唏嘘!齐王曾表彰他为退伍军人的典范,还号召所有的退伍军人向他学习。

    欧阳德这才恍然大悟,他也为罗成的励志故事感慨不已,于是他好奇的询问罗义的来意。

    罗义解释道:“两位师叔,我父亲下乡检查工作去了,估计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临走时特意交代小侄,受齐王殿下的委托我等,庙街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让两位参观。今天下午小侄正好有空,特意过来陪两位师叔四处逛逛,介绍一下本地发展的情况。所以,小子这才冒昧上门打扰,实在有些唐突了。”

    几个人又相互客气了几句,便出了酒店一起登上了马车,马车顺着城中的主干道胜利大道往南驶,他们首先将去参观一下这里的庙街工业区。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他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工厂,第一次看见如此大规模的工业生产,让薛侃和欧阳德大开眼界,尤其是庙街钢铁厂那巨大的厂房和巨大的机械,在轨道上火红流动的钢水,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罗义介绍说:“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我们庙街取得了另人瞩目的辉煌成就,在实现了人人有衣穿,家家有饭吃的基本生活需求之外,完成了大量基础设施建设,这里以前是个小渔村,主要以渔业为主,现在这里成了奴尔干都司最大的工业城市,目前庙街工业人口达到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把他称之为工业城也不为过。

    二十年来,我们建成了以庙街为主的城市工业圈,合理开发了落马岭,徐家屯两大个大型煤矿,煤炭产量是南直隶总产量的两倍,街钢铁厂的产量是长江以南地区产量总秋的五倍,皇家北方钢铁集团已完成年产二十四万吨生铁,年产十三万吨钢的投产目标,各类机床产量是山东登莱产量的十倍,煤炭发电量是登莱的二十倍,等江湾水电站建成后,电量将再次翻一番,可以满足整个奴尔干地区的生活和工业用电。

    同时,我们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去年,渔业产量达到惊人的三亿公斤,再创历史新高!……二十年来,庙街创造了无数个工业第一,也为大明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工匠。这里诞生了大明的第一个火车制造厂,第一个蒸汽机厂,第一个拖拉机厂……

    我们科研所通过技术攻关,将原来的单缸柴油发动机成功升级到马力更大的多缸柴油发动机。另外第一台汽油发动机也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已经能够产生30马力的动力,而且体积更小。这块地方建设的就是第一个汽车厂,这里即将生产出大明的第一辆汽车,齐王说,这将改变一个时代……”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在这极北的偏远之地,齐王竟然做的是这么有声有色的,难怪、难怪!”从城南工业区出来之后,站在庙街展览中心门口,薛侃看着规划整齐的工业区说道。

    刚才在各个工厂里看到的工业品除了让两人感觉到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齐王治下拥犹如此种类繁多的工业品生产技术,而感觉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庙街工业区在整个东北和奴尔干地区仅仅只能排名第五,排名第一的目前是哈尔滨,那里才是大明目前最大的工业基地,那些生活在中原和江南的官员实在是太闭塞了,哪里知道在东北和外东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

    “薛兄,你快过来!“

    欧阳德突然大惊小怪的喊道。他向着薛侃一边招手,一边指着道路两侧说,”你看看!这是他们修的排水系统。天了!这简直都赶上护城河了。我刚才还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竟然是下水道。”

    这座工业区并没有停下建设脚步,还在继续向外扩展。来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马车上还真没注意到这路两侧的小树后面。竟然也是一个个工地,可能是有数米高围档遮住视线的原因,以至于并没有人注意到围档之后面是什么,现在走进了才发现都是工地。走到围档后面,果然有人在施工。

    欧阳德便站在那看着下面正在进行的中的施工,他好奇的问罗义:“钟麒老弟,他们在挖着什么?这是下水道吗?”

    罗义微笑着介绍道:“哦,师叔,你没有说错,这就是庙街的下水道工程,这一部分是工业区的,跟生活区是完全分开的。呵呵,正好是小侄负责的这一块。“

    薛侃也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那下水道的规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嘀咕道:“我滴个乖乖,这可要花不少钱啊!把这么多钱花在这上面,值得吗?”

    “值得!我们进行城市建设,着眼于将来。西北环境恶化的悲剧不能够发生在我们这里。”罗义语气中充满着自信,他指着施工图纸介绍说,”薛师叔您看,工业区的废水通过这些下水道系统,将排到十里外的废水处理厂,经过十多道工序净化以后,才能够排入黑龙江。齐王说了,我们既要发展工业,又要为子孙后代留下绿水青山,不能够让我们的子孙指着我们的坟头骂。”

    三个人站在顶上,只见地面被挖出一个宽度大约六米,深度超过八米的渠道。在渠道内几百名工人正在忙忙碌碌。远处一处倒U形石块砌成的两米高的渠道从南向前延伸。那些渠道正在打着地基,几十个工人推着单缸柴油机带动的夯土机,像转锤一样在那里敲打着地面,这种两个人推动的小型机械,主要是用来夯实地基,效率比人力提高了不少。

    “这也太夸张了吧?”看到庙街城市所属下水道的规模,欧阳德不由得感叹,“钟麒老弟,这个渠道下面凹下去的副渠,深度差不多一米的副渠,才应该是真正下水道吧?这会不会有些浪费?下水道的尺寸有点太大了。”

    “啧啧啧,的确有些大的离谱?这工程的造价比修城墙还高。”薛侃也啧啧称奇。他是工部的官员,对城市建设和施工很熟悉。眼前的这暴露出来的将近半公里长尚未砌石的关完工的渠道,他在心中估计了一下,感觉这下水道工程造价不会比城墙低,而奇怪的是,庙街这里并没有城墙,估计是城市依然在向外扩张,但他不知道今后这里的城市都已经取消了城墙。

    “不大,不大。”罗义笑着摆摆手说道,“现在这里的人口还只有二十万,下水道见这么大看上去的确有些浪费。但十年后百年后呢?如今,庙街的人口基本上每十年就会翻一番。城市建设都是百年大计,我们必须未雨绸缪,给子孙留下了一座美丽的城市。”

    “这可要多花十几倍的钱,简直就是拿银元在砸呀!”工部出身的薛侃有些心痛地说道。

    罗义只是嘿嘿一笑,却没有说话,这种下水道的规格,可是齐王亲自定下来的,虽然有疑惑,但他可不敢有所质疑。正如薛侃所说,这个下水道的尺寸规格远比一般下水道要大的多。下水道的高度是二点五米,宽五米,中间是三米宽的水道,两边是宽一米的供检修人员通行的便道。说句实话,←规格实在太大了,里面简直可以通行一辆重型马车。

    更让人吃惊的是,修建立下水道的原料竟然使用了石料,这在薛侃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石料用来修下水道。其实他哪里知道,齐王使用石料的就是考虑到了成本的因素。毕竟如今水泥的价格还是过高,修建钢混结构的下水道成本高到让人无法承受,同时在下水道内使用石料构建的寿命也远高于用钢混结构。

    据说在原时空巴黎修建的下水道经过了几百年,直到二十一世纪时仍然不需要重修,这就证明了这一点。而且在奴尔干地区有不少便于开采的石山,为修建下水道提供了足够的石料,哪怕就是在现在工业区的厂房建设之中,也大量采用石料以达到降低成本要求。

    还有薛侃和欧阳德不知道的是,东北以及外东北地区,齐王要求所有的城市都必须修建这种下水道。朱厚炜修建这种大型下水道的除了用于工业区排水之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那就是战备。虽然这个时空发生了改变,但他也不敢保证未来罗刹人会不会重新强大起来,毕竟东北这个方向最大的威胁就是这头北极熊。

    由于他的小翅膀扇动,这个世界变化的很快。据他所知,欧洲人科技水平也比原时空要高,他们学习和模仿的很快,至少,在欧洲燃发枪已经完全普及了,船型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至少达到了17世纪的水平,未来会怎么样,真的不好说。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朱厚炜才不惜血本特意将下水道的基渠挖的如此之深,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在未来能够成为这个城市的地下堡垒。

    除了那层数十厘米厚的下水道拱顶提供的保护之外,利用其上近五米厚的覆土层提供另一层保护,以保证未来躲避在其中的人员安全。为了解决未来如果人员大量进入下水道之后的空气流通问题,城市规划局特意在规划时就每隔二十米设置一个路面下水口,高密集的路面下水口完全可以保障整个下水道内的空气流通,以应对将来某一天可能的轰炸时,为这里的居民提供一个庇护的场所。

    同时这些路面下水口通过特殊的设计,可以使其成为一个个隐蔽的观察点,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守城的将士也可以利用这里出其不意的攻击入侵者,当然这只是朱厚炜在做最坏的打算。

    这个世界将如何发展下去,谁又说的清楚?万一子孙不孝,被敌人打上门来了呢?再说,堡垒往往是在内部攻破的,将来如何他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反正他就属于乌龟流的穿越者,为子孙后代操碎了心,啥也不想放弃……

    (未完待续)

    齐王能把这样的苦寒之地经营的这么好,这里面才蕴含着真正的大学问啊!你们不要因为是我的弟子就骄傲自大,你们要抱着一种谦虚的态度去学习。“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们都知道,西部大开发已经提上了议程,前段日子齐王来电,让为师推荐一批学生担任长安地区的执政官员,为师考虑再三,就推荐了你们五位,一是考虑到你们年轻,有干劲,容易接受新生事物。

    王阳明笑眯眯地说道:“小秀才,你有疑问,喝罢三杯酒,再听为师解释。”

    王阳明笑着等着弟子们喝酒。欧阳德十五岁中举,个子又小,被王阳明亲昵地称为“小秀才”。弟子们个个举杯,喝了三杯。王阳明示意大家就座,说道:“我们常说教学相长,为师指点你们的同时,自己也受益匪浅。由此也可以说,我们互为先生。”

    弟子们有些诚惶诚恐地看着王阳明,王阳明继续说道,“圣贤学问,修自身,化别人。为师有言传有身教,说别人容易,修自身难。无权无势时,自身还容易掌控,有了权势,会不会放纵自己?不放纵自己,不容易做到。“

    欧阳德起身离席,后退两步,磕罢三个头,起身说道:“弟子没有生在孔圣人时代,遇到先生,如见圣人。”

    王阳明双手在空中下压,止住其他几位要跟风磕头的弟子,说道:“为师最近忙于宪政改革一事,没有充裕的时间考查你们的学问进展,不过呢,考查学问进展,不见得非要听你们怎么说,读你们怎么写,也不见得非要端详你们的气质变化,我以前多次说过,修学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立志,就是修学的态度。之后是格物,就是理论实际相结合,我们需要的是实干家,而不是齐王所说的′嘴炮`。我的学生中有些人只是嘴巴上的理论家,而从不愿意俯身去实践一下,误入歧途啊!“

    王阳明站起身来,在陈九川,欧阳德,薛侃,冀元亨和梁焯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拍了一下,说:“这次朝廷派你们五人去东北和奴尔干考察当地民生和基础建设。你们五人要多看,多写,多记录。东三省和奴尔干是我大明的北极之地,最为苦寒,然而现在却是大明最富有的地方,甚至都超过了江南。

    邹守益,江西安福人,字谦之,二十九岁。正德元年,王阳明在吏部当会试同考官时,慧眼识才,选拔邹守益为会试的会元,后来殿试时他被钦定为探花。中进士后,邹守益入选翰林院编修,但他只干了一年,便辞职回家继续读书,后又随王阳明去了瀛洲担任总督府咨政,去年才调回北京担任兵部侍郎。

    陈九川,字惟溶,江西临川人,二十五岁,正德二十四年进士。

    欧阳德,字崇一,二十三岁,吉安泰和县人,十五岁中举,与陈九川同一年中进士,是王阳明弟子最年轻的进士,现在军机处军情司任参议一职,据说皇太子很器重他,前途无量。

    说到这,王阳明脸上出现了回忆的表情,他说:”我平常跟你们说的大道理,关键时刻,我能不能做到言行一致?这些年来,你们不少人跟在我的身边,为我查遗补漏。从扬州推行盐政,到瀛洲平乱,面对你们各位,我没有内疚,没有不安。这些年来,为师一直心中坦然。为什么?为师做到了言行一致,做到了公而无私。我能够做到这一点原因就在于,我的弟子是我的一面镜子,我对你们说过的所有言语,就是我的一面镜子。所以为师今天要谢谢你们!”

    弟子们闻言一个个表情庄重。袁庆麟起身离席,后退两步,斜对着王阳明,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能得遇您这样的先生,弟子一生知足了!”修学了几十年圣贤学问的袁庆麟一向沉稳,此时他却激动得满面红色。

    先生感谢弟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各位面面相觑,一起站起身,恭敬而疑惑地看着王阳明连喝三杯。王阳明喝罢三杯,这才笑吟吟说道:“你们每人三杯,三杯酒代表为师的心意。”

    欧阳德年龄最小,他不解地问道:“先生今日喜逢六五大寿,您几十年来金戈铁马,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屡立战功,如今贵为大明的伯爵,上院议长。弟子们应该向您敬酒祝寿才对呀,这是弟子们失礼在先吧,先生?”说完,大家一起看着王阳明。

    今年的生日,王阳明本不想大操大办,除了家里人,就是自己的学生。并没有通知外人,今天参加寿宴的客人全都是他的弟子。他归来时屋里已经济济一堂,学生们见到他纷纷上前施礼。在座弟子有何春、何廷仁兄弟,黄宏纲,管登,邹守益,陈九川,欧阳德,薛侃,冀元亨,梁焯,袁庆麟。

    何春字元之,举人;何廷仁字性之,秀才;黄宏纲字正之,举人;管登字宏生,秀才。四个皆新收的弟子。

    梁焯,字日孚,广东南海人,三十六岁,陈九川同年进士。曾经担任登州县令,登莱巡抚,是东海舰队司令吴满屯的妹婿,刚被调回北京等待新的任命。

    袁庆麟,雩都县秀才,六十四岁。字德彰,号雩峰。现为赣州义泉书院山长,王阳明座下年纪最老的学生。

    王阳明面南正坐,大家按年龄排座,袁庆麟左边首座,冀元亨三十七岁,右边首座。酒宴开始,王阳明巡视一圈后,说道:“这些年来,我忙忙碌碌,东奔西跑,从扬州到瀛洲,一直没有时间与大家一起畅饮过。我先喝三杯,算是对你们各位表示谢意。”

    薛侃,正德十六年的进士,在瀛洲拜师入门。

    冀元亨,正德十一年中举,今年从国子监行政学院毕业,正在刑部实习。

    正德二十七年(1536),北京新建伯府。

    四月十九日申时刚过,贵族院议长王阳明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下了班,匆匆回到府中。此时家中正摆酒设宴,今日是他六十五岁寿诞,弟子们从各地赶来要为他祝寿,盛情难却之下,他也就答应了下来。父亲王华已经去世四年了,出孝一年多,家里人很想热闹一下,恰逢他的生日,王阳明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天气转热,新建伯府去年在后堂东边新盖了一座木屋,酒宴就设在新盖的木屋。父亲过世后,回到家乡守孝三年的王阳明萌生了退意,一心盼着办理退休回家,可是皇太子始终没有同意,无可奈何之下,王阳明干脆为这间新木屋命名为“思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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