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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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是拜于此人所为。

    许长安不会忘,但他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忘掉了,步伐毫不慌乱,目光依旧平视前方未曾偏移过丝毫,甚至连自己行走向前的路线都没有稍微改变上一下。

    握剑的动作还是握剑的动作,依旧是随意挥舞,只是路过老者身旁之时挥剑的动作方才停顿了一下。

    二人擦肩而过,在这一刻南境处的风吹的似乎更加阴寒,沙尘也愈发肆虐,二者相互夹杂吹动各自身上衣袍,猎猎随风,呼呼作响。

    但奇怪的是,也就只有这些声音而已,甚至连脚步踏在被烈日烘干重新变得坚硬的地面都不再清晰。

    二人未作出什么反应,没有想象中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同不曾相识,未曾结过仇恨。

    好像两位陌生人一般,眼中都未曾多放下对方一刻。

    老者的目标是向南,许长安的目的地为从此处向北方的一座小城。

    各自的眼中只有这些,这条路并不狭窄,双方的目的也并不冲突。

    擦身而过后二人依旧保持着前行动作,许久后许长安才慢慢蹲下身子揉了揉颤抖的双腿,剧烈的喘着粗气。

    对于这个人许长安虽然只是短暂接触,却是异常了解。

    在城内他看过对方的眼神,在刚才那位老者出现之时他又再次确定了一下,得来的结论就是这个人还是那个人,所以许长安尽量保证自己不要慌乱。

    慌乱对于自己能不能生存毫无用处,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这是跟随林婴与杨贺九二人久了学来的东西。

    话虽如此却很难有人真的能够做到处变不惊,那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丰富的阅历经验。

    许长安经历过一些事,但那些并不算丰富,心理素质强也只是相较于同龄人来说。

    所以面对突发变故之时他同样是会慌乱。

    以前他的做法是把这些慌乱压到事后,现在的做法也是一样,直到此时才是浑身虚脱乏力。

    面对御灵司司正大人毕四迁许长安此时没有丝毫获胜的机会,即便是已经走远的林婴重新折返回来亦是毫无用处,除非林婴能将她爹带来。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杆长枪察觉不到此间变化,更不可能突破这遥远的距离瞬间挡在自己面前,这是神游境的强者方能做到的事情。

    而那唯一一位天人境的强者已是为救自己重伤堕境,如今不知在何处养伤,境界修为更是只怕此生再无法恢复。

    更重要的是,林婴她爹为何要救自己?要知道当时从这里出发去望舒楼之时那杆枪可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杨贺九不在,所以许长安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幸运的是,毕四迁的那双眼睛依旧未曾有过丝毫变化,对方的眼神和心思不难揣度。

    并非是说毕四迁过于自信而轻视自己的对手以后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许长安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一种你死了我不会高兴半分,你活着我也不会有丝毫觉着麻烦和遗憾的无视感。

    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心生恼怒便发泄动手,心境平稳时你跳不进我的眼中,出现不了我的世界内。

    二者悲欢并不相通,也互不觉着对方吵闹,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让许长安极为厌恶的事情,在城内如此,在南境处亦是如此。

    又是许久之后许长安才慢慢站起身来,抬起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而后自言自语的嘀咕道:“那双眼睛,迟早要把它给挖出来。”

    这句话中同样未曾带有丝毫恨意,也没有过咬牙切齿或者急不可耐的情绪传出,甚至都不如说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吃上四菜一汤那般有目的性。

    就像是城内的一些妇道人家在不满之时偶尔骂上一句天老爷不开眼,但日子还是那般照常过。

    小小少年居然说出这般阴森恐怖的话来,实在是不符合杨贺九教过他要仁慈的道理。

    对于杨贺九说的那句话他只听信了后半句,那就是对自己仁慈,而且他还觉着这句话异常精妙,既然精妙那就自当贯彻到底。

    他一向对自己仁慈,也觉着这个世界有些太乱了,乱到很多人即便心生委屈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去恨的对象,所以他不会管顾对方到底是不是奉命行事,也不会去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他现在并不会想要去做些什么,因为在他的身上藏着柳春生为自己题好的三幅字。

    许长安起身接着向四方城位置走去,路线未曾偏移的缘故所以他还是认得清方向,只是由于道走不稳且脚步有些飘,因此在时间上可能要再晚一些。

    宛丘城的主帐内,在更早一些便来了一位都城内的客人。

    那人本身叫不出姓名,之所以为客人是因为他手中拿着的那封书信,信封上用朱砂写着春秋二字,与之前未曾拆开的那封样式完全一样。

    林平归坐在案几后,章陵静静站在其侧方位置。

    这位统领大人目光平静看着站在账内的那人,开口道:“将书信留下便可。”

    那人拆开书信,而后摊开放到对方面前的桌案上。

    对于这个动作章陵觉着有些不妙,原本可以当做边境军事忙乱而将那几封书信忘了,但此时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拆开放到了林平归的面前。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林平归不可能会忘记去拆封都城来的书信,不过并没有人会刻意因此来追究统领大人这种罪责。

    但是对方直接拆开这可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对于视而不见与忙于公事忘记拆开来这可完全不是一个说法。

    林平归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开口问道:“还有事?”

    那人行礼告退,出城之时林婴与其碰面而过。

    林婴回头看了一眼走过去的那人,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不是城里的人?”

    而后径直前往主帐内复命。

    在林婴之后,从城外又来了一位白袍老者,三人前后有序,分别进入这座城。

    二人同样是擦身而过,双方未曾有过问候和表示,依旧是两个陌生人般不理不睬。

    主帐内,林平归盯着面前那封拆开的书信看了许久,眉头始终紧皱。

    而伴随着帐外禀报大小姐归来,这位统领大人紧皱着的眉头方才微微舒展了开来。

    “让她进来。”

    “是。”

    章陵心中同样是松了口大气,自言自语开口道:“大小姐平安归来,总算是未起什么波折。”

    林平归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回话。

    还记着去年那个秋天,那两颗米粒,那一碗清粥,那半坛腌菜,那一场大雨。

    那两位黑衣男子,那两把天人之剑,那一场生死之隔。

    停下手中动作,扳了下手指计算着明日该是正阳节,不过正阳节与自己并无什么关系。

    正阳节无非就是祈福辟邪,而在无知者无畏的许长安看来,哪有那么多福可祈的,又哪有那么多灾需要避?

    能祈的了?能避的了?

    奶奶的这是真晦气!

    由北向南,沙尘似乎更显肆虐,一位老者从漫天沙尘中走来,可那身白色衣袍却是纤尘不染,那双有神的双眼依旧明亮,不曾被这环境染乱了丝毫。

    对于此人许长安自然是不可能会忘。

    分别的为何人并不难猜测,许长安与林婴。

    除了杨贺九外,林婴为许长安这一行所接触最多且最早的人,但二人的分别却并没有什么不舍和想要说的一些话,相反很是洒然。

    林婴牵马走在前方,抬起一只手来挥了挥,就像是她走时舞动那杆银枪与自己父亲道别一般随意。

    正在这般心想之时,忽然眉头紧皱,双手微微颤抖如临大敌。

    奶奶的,想啥来啥,心里边就是不能老琢磨这些晦气的东西。

    不过这一路走来他并非是毫无进步,在郢都城外面对的那名士兵如果现在重新遇到,就算没有林婴的那匹白马,他应对起来也会变得轻松许多。

    现在出发,大约走到第二天正午时分便能回到自己熟悉的那座城。

    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年孩童抖了抖脚上的灰尘,明显刚从马背上下来,看了眼自己对方同样下马已经被灰尘染的有些脏乱的那身白衣。

    一男一女两位少年早早便过了阳关,在此处将要分别。

    同样是与父亲的道别,尽管许长安当时心有不舍却也未曾有过挽留。

    走过的路如今又需要重新再走上一次,不过来时有杨贺九,有那半坛子腌菜,而现在只有手中随意挥舞着的那把黑剑。

    黑剑随意挥动,破开迷人眼的砂石,前方道路却从未变得清晰,他知道自己不够强。

    许长安更是直接转身离去,甚至连动作都未曾作出。

    林婴绝不是肯磨磨唧唧的那种人,许长安当然也不是。

    晨时,沉寂了两天的大昌王朝南境处又开始随风满地石乱走了起来。

    前些日的那场绵绵细雨已遭受到烈日烘烤,或深深沉入泥土,或腾空直上,也不知滋养着哪里正在偷生的种子嫩芽,又不知被晨风吹动润湿成何处将要形成的露华。

    然而这里的环境与来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还是那般显得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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