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楚辞歪着脑袋，观察着楚夜：“就是你很生气啊，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聚合体。”
楚夜眉头一挑。
楚辞乐道：“纳斯也是这样，一急眼身体就一会亮一会暗的，和电灯泡电压不稳似的。”
“你又在试图激怒我？”
“对对对，又亮了，就是这样，和灯泡似的，你再剃个秃子就更好了，回家都省电，要不要我帮你刮个秃子？”
楚夜紧紧的握着拳头，如果目光可以换成利刃的话，楚辞身上的窟窿眼绝对比晶体山脉还要多。
楚夜是真的怒了，因为他的尸体就缺了一半头发，被李小翠生生薅下来的。
当时在和核潜艇里的时候，楚夜已经注射了突变体病毒，但是没有彻底脱离肉体，李小翠撞开封闭舱后，薅着他头发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头皮差点没给他扯下来。
还以为楚辞是故意提这茬的，实际上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楚辞根本没见过炎熵的尸体。
“楚辞，我会在你死之前，离开这个牢笼。”楚夜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声：“我改变主意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个牢笼！”
“然后呢，继续当人类公敌？”
“然后清理垃圾，像外事部这样的垃圾，所有打着正义名号实际上没有灵魂和信仰的垃圾，就在你刚死的时候，我会清理所有垃圾，我会将你所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吊起来，将绳索套在他们的脖子上，外事部存在的痕迹，你存在的痕迹，将会消失的干干净净，我会把你抹除，把外事部抹除，从未来抹除，因为你们站在了我的对立面，站在了未来的对立面，你们才是人类的公敌，不是我，我才是打造更好世界和文明的人，你们这群垃圾，该死的垃圾！”
“神经病，变成聚合体后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楚辞打了个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不是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再给我一千块钱吗，你到底玩不玩了。”
论骂人，楚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对楚夜这种三字经都不会说的菜鸡，他都懒得对喷了。
楚夜气呼呼的纠正道：“是我们可以提问对方，同样也要回答对方的问题，不是我回答你的问题，同时我还要给你钱，你当我是傻子吗？”
也就是楚夜是聚合体没有牙，要不然就这么个咬牙切齿的，门牙都容易崩断。
“哦，这样啊，那多没意思啊，我提出的这个规则多好，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再给我一千块钱，怎么样，我这个游戏规则刺不刺激？”
“我提问，你回答，回答之后你提问，我回答，得到我们双方想要的信息，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和你，不会和任何人开口！”
“好吧。”楚辞耸了耸肩：“那我先问。”
“不，主动权在我手里，我来率先提问！”
“好吧好吧，谁还能和一个死人较劲，你问吧。”
“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楚夜也算是搞清楚楚辞的套路了，就不能顺着对方的话说，要不越扯越没边，还容易气出脑血栓。
他也是实在想不通，科长虽然级别不高，可楚辞在外事部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么重要的一个特殊机构要员，天天就这么闲吗，这活法，也太浪费时间了吧，光靠扯犊子一天一天的这么过？
“都和你说了，是我房东，怎么就不信呢。”
楚夜仔细观察着楚辞的表情，半信半疑的说道：“她不是地球人，对吗？”
“你让我有一种智熄的感觉，真的。”楚辞满面讥讽：“你见过正经的地球人能生撕核潜艇？”
楚夜又要吐血了。
没想到在智商这个领域上，居然被楚辞给鄙视了。
可他还没办法反驳，可不是咋的，谁家正经的地球人能生撕核潜艇啊。
楚辞呵呵乐道：“你这都问两个问题了，到我了。”
“我只问了一个。”
“忽悠傻小子呢，你问我她是谁，我说是我房东，你问我是不是地球人，我也回答你了，你会不会算算数，这是不是两个两个问题了？”
“好，你问。”
不管怎么说，楚夜还是比较有风度的。
楚辞不耐烦的问道：“茶少将那家伙在哪？”
“不知道。”
“哎呀卧槽。”楚辞冷笑不已：“你和我玩这个套路是不是。”
楚夜耸了耸肩：“我并不知道詹姆斯在哪里，我们之间的合作，始于利益，止于失败。”
“倒也是，树倒猢狲散，那这个问题不算，我重新问，你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没有。”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你发誓，谁撒谎谁生儿子长一身屁。。。不对，你是聚合体，你生不了孩子。”楚辞没好气的说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那我再问第二个问题，我们怎么才能抓到茶少将，给点提示和线索都行。”
“追踪91部队核心高层成员。”
“他不是被开除了吗？”
“那只是官方说法。”
楚辞骂了声娘：“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外国人最尼玛不要脸了，嘴上一套背地一套。”
“我是华夏人。”
楚辞斜着眼睛骂道：“你个死姬霸外国人，跟我装什么老乡呢。”
楚夜也懒得和楚辞争论关于自己祖籍这件事，飞到法拉第笼边边缘处：“到我了。。。”
楚辞打断道：“我都问你两个问题了，你不得赠一个吗，买二赠一那种，要不哪有回头客啊，会做生意吗。”
楚夜沉默了，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随即无力的挥了挥手。
“你离开吧。”
“啥意思？”
“我拒绝和你继续交流下去了。”
“不是，你逗我玩呢？”楚辞照着法拉第笼就咣咣踹了两脚：“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走我就走，你折腾谁呢。”
“我没让你来。是你主动过来的。”
“那我刚刚在外面怎么听到了你的呼唤呢？”
楚夜：“。。。”
“好吧好吧。”楚辞坐回了凳子上：“那你问吧。”
“楚来财什么时候回地球。”
“不知道，好了，现在到我提问了。”
“你没有给我一个答案，轮不到你提问。”楚夜的身影都快扭曲了。
“你刚才又没说，没说之前不算，之后才算，现在到我提问了。”不等楚夜拒绝，楚辞开口问道：“突变体病毒，还有存留吗？”
“没有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将核潜艇里所有的病毒体破坏掉了。”
“哦，那我知道了。”楚辞站起身拍了拍法拉第笼：“安心待着吧，拜拜。”
说完后，楚辞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嘴上还哼着小曲。
楚夜又愣住了，望着楚辞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所谓的一问一答，似乎。。。他一个答案都没得到，而楚辞非但知道了如何追踪茶少将，还确定自己没有逃脱的办法，以及，病毒体清零了。
已经变成聚合体的楚夜，开始怀疑一件事。
他怀疑，自己可能真如楚辞所说的，变成聚合体之后，智商好像会下降。
。。。。。。
第四更。
以后骂别人沙比不能直接说，得说人家演技好，说别人演沙比演的特别像。
气了一会，楚辞又坐回去了，翘起了二郎腿：“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啊，你刚才是不是很生气？”
冷笑了一声，楚夜突然说道：“楚辞，你的演技很好，真的，你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人，换了别人，或许就当真以为你是个傻子，是个无赖，是个缺乏教养的人。”
楚辞腼腆一笑：“您过奖了，都说我演。。。”
话说了一般，楚辞突然反应了过来。
“你没必要演下去了，我已经看清你了。”
楚辞：“我日你爹！”
楚辞也算是服了，怪不得人家能混的这么好，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自己今天是学会了。
满身的弱点。
楚辞也有破腚。
满身的破腚。
自己。。。也没演啊。
楚辞一脚踹向了法拉第笼：“去你大爷的，你TM才是个傻子，是个无赖，是个缺乏教养的人。”
楚夜渐渐恢复了平静，重新开始审视起楚辞。
他觉得楚辞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故意这么欠揍，故意让人看轻他，故意装傻。
可是像楚辞这种鸟人，他头一次见识。
楚辞也有弱点。
失去理智，每次见到楚辞都有一种即将失去理智的感觉。
楚夜凝望着楚辞，突然心生一种感觉，一种被玩弄了的感觉。
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楚辞每次都可以成功激怒他。
可正因为如此，楚夜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了。
每次见到楚辞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恨不得抄刀子马上捅死楚辞的冲动。
楚夜这神奇且奇葩的半生，可以说是见识了各色人等。
勇敢的、懦弱的、聪明的、愚笨的、奸诈的、骄傲的，有市井小民、有商界巨擎，有达官显要，甚至有国家首相等等等等，不同性格，不同地位，不同年龄。
面对这些人，楚夜都可找到其弱点并玩弄于股掌之中，因为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手段，是人都有弱点，都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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