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程辞抬起头，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的受伤和隐忍一闪而过，“枳枳，你太狠心了。”
妩枳保持沉默。
程辞攥紧了她的手腕，“理由？”
妩枳去掰他的手，低眉轻声道，“没有理由。”
程辞心里思绪翻来滚去，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峰。
季节说过，‘撒撒娇就好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撒娇，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妩枳，他心里所想。
“南宫妩枳。”
妩枳从来没有听到程辞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喊她的全名，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呆愣。
她抿了抿唇，神色认真。西施文学
程辞冷峻的脸色都柔和了许多。
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
妩枳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炸开一般，轰轰烈烈的淹没了所有信息。
刚刚猜测直接被赋予肯定，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掰开程辞的手也是一颤。
程辞看她震惊的眼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表现难道就这么不明显吗？
他索性把人往身前一拉，拥人入怀。
“我喜欢你。”
“我的动作就这么不明显，让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我程辞没有对任何女人这么耐心温柔过，妩枳，我只在你面前温柔。”
程辞心满意足的把人紧紧抱着。
“所以，请把你的未来也让我一同参与。”
妩枳蒙了。
蒙的很彻底，以至于她被程辞抱了足足五分钟，听着程辞说了一大堆喜欢她的表现后，才缓缓反应过来。
她被表白了。
原来程辞也喜欢她。
妩枳闭了闭眼睛，想到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她低低道，“程辞，我们不合适。”
程辞神色不变，“我不沾花惹草，身边没有一个暧昧对象，异能我会尽快赶上你，南方基地是我的，也是你的，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不要拒绝我的追求。”
妩枳叹息一声，“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问题。”
妩枳轻轻推开他，和他拉开了距离，看着程辞的眼睛，认真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很优秀，不久前我发现，我对你也动心了。”
程辞眼神温柔起来，露出了笑意。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两情相悦的人，没什么可以阻挠他们在一起。”
妩枳冷静道，“大到误解，死亡，小到一顿饭，一个心情，都可以阻扰，爱情就是这么脆弱。”
妩枳看着程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会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与其到了最后大家关系破裂相互仇恨，不如一开始就这么平平淡淡下去，起码，还能做朋友。”
程辞眉头微蹙，“你说的麻烦是什么？妩枳，我知道你隐瞒了大家很多事情，我也知道你不是资料上所写的那样，很久之前我就怀疑过你，还记得我们去村庄搜集物资的那一次吗？”
妩枳摇头，“你也知道，末日可以让人性情大变，以前的我太窝囊，现在只不过爆发出来原有的性子而已。”
程辞笑了，“性格的确可以大变，但是掌握的本领呢？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很多时候你在我面前总是会露出一些小破绽，之前我们找到那箱枪支，那个锁，你撬开了，但是资料上，你十七年都被南宫家管束着，铁丝开锁，你根本不可能会。”
妩枳心猛的一跳，眼神带着细微的警惕和防备，“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不是吗？资料上的事情，也有注意不到的细节。”
程辞没有在意她的反驳，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四大家和八大家的所有人的资料，都是段如风亲自派人观察出来的，我接管的时候，是你七岁的时候，在你七岁之前，是我的父亲在打探，也就是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在辞家的资料上。”
妩枳心惊不已，辞家的势力在末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程辞看出她的惊讶，笑道，“当然，重要人物是不可能得到太详细的信息的，但是当时你只是个被收养的身份，没有人护着你，你的信息才会被详细记录。”
妩枳没有说话，显然是还在消化他所说的信息。
然而，不等她完全消化完，程辞的一句话让她差点落荒而逃。
程辞轻叹一声，声音放的极轻，“所以，你到底是谁？”
妩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脸色微白，刚好的低烧隐隐有了再起的迹象。
程辞半垂的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幽暗，“妩枳，你一开始就没有把我们算进你的未来的生活里。”
妩枳沉默不语。
她稳了稳心绪，“辞爷，休息吧。”
外面的细雨绵绵，寒风呼啸，一如程辞此刻的心情。
他脸上没有笑意，搽干净手上的水珠，转身看着妩枳，声音清冷又强行压制着暗藏的戾气。
程辞……喜欢她？
妩枳一边皱着回顾着两人点点滴滴的相处，一边心不在焉的把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以后会结婚，如风和季节也会，苏亦涵和钟弃也会，正如你所言，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妩枳手一顿，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说话也中规中矩，“回南方基地做个闲散人员，感觉还不错。”
袖子挽到臂弯微上一点，有些紧，不容易垮下来。
程辞熟练的洗着碗，“我问的不是个，枳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恋爱，结婚，我问的，是你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为什么？”
妩枳有些茫然，对上对方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浮现。
“怎么会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们吗？”
妩枳警惕又敏感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想好的理由和借口此时一个都没办法说出来。
妩枳眨了眨眼睛，走上前给他挽袖子。
程辞微低着头看她，“枳枳以后有什么打算？”
程辞放碗的手一顿，看着瓷碗上泛起的柔光，所有心情都沉入谷底。
他第一次清楚的明白，妩枳从来没有打算把他们任何人纳入她的世界里。
他压下脱口而出的问句。
妩枳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心都绷起来了，生怕程辞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听到后面的时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打算？我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可以，在基地找个住处，养个小宠物，养些花，有清梦清河在也不会孤单，想你们了就去拜访一下，末日来了，世界也变得多姿多彩，或许会出去周游世界吧。”
程辞顺手把碗筷收拾，“今天睡了这么久，是生病了？”
妩枳跟着他进了厨房，“天气一时间转冷了，没适应过来。”
程辞朝她伸手，眼眸里笑意潋滟，“帮我把袖子挽一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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