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陆掌柜你可别骗我们！”
“我没听错吧，免费的？”
“娘娘人真好，这……这真是免费的？”
众人议论纷纷，老陈忍不住瞪了陆安一眼，陆安有些心虚，说到底这事儿还没个章程呢。
现在只是木清的一个想法，他不应该这时候说出来……
正在那车上的木清不知道他们干的好事儿，此时她正在和百里辰规划未来学堂的事儿。
“学堂也不能无限的招生，到时候肯定也要有名额限制，不然的话到时候再出事儿就不好了。”
木清歪着头想了一下，问百里辰，“你说怎么限制才好？”
“这……”百里辰一时间也不好说，毕竟想认字的应该不少，好像限制了谁都不好。
他们开办这个学堂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想认字的人都去认字吗？
木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不免有些头疼。
“真想多开两个。”木清随口嘟囔了一句。
百里辰复杂的看了一眼木清：“这话你可别当着陈叔的面儿说。”
老陈要听到木清这话指不定得当场晕过去。
作为晚怜玉身边留下来的老人，木清对他非常的尊重看重，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老陈这个人能力是非常不错的。
他管着那么多铺子庄子就从来没有出过错，那怕一文钱也是算得清清楚楚的。
就是……抠门了一点，不过也不是坏事儿，木清觉得她自己也挺扣的。
“清儿，你确定你的纸能造出来吗？”百里辰小心的问木清。
木清点了点头：“应该是可以的。”
她相信自己，前世她好歹也自己动手做过，虽然只有一次，但那也是经验啊。
“最好是可以，不然的话……”百里辰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儿，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
木清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最近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
“你开书店课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今天陈叔应该是想告诉你的，不过最后没说。”
百里辰想到老陈憋屈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很多书铺书局抵制你，纸也不卖给你们书铺了。”
目前造纸最厉害的当属文家，文家的当家人叫文麟，这个文麟就是一号书局的老板，和郁成林关系很好的那个。
市场上的宣纸六成都是他家出的，少部分是其他家，还有就是磁州的墨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造的纸是当前最好的沉河纸，这个纸一般不会流入市场，也买不到，因为他是专供皇家用的。
木清以前霍霍的那些宣纸就是沉河纸，普通人那可是一纸难求。
木清现在名下的书铺进的纸就是从文家进的，毕竟人家这个纸是出了墨家的沉河纸之外最好的纸了。
“他们玩不起！”木清忍不住鄙视。
百里辰：“……”
“就抵制不给我纸吗？”木清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估计也没法抵制你。”百里辰看她不解，便和她解释，
“你是一点儿不知道，这笔墨纸砚，除了纸，其他的都有晚家在，
你不用担心，他们和晚家交情不浅，又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文家自然是因为他们名下的一号书局和郁成林。”
木清还真不知道，她并不了解这些，不过听百里辰说她也不着急了。
“等我的纸造出来了就好了。”木清没放在心上，都不是事儿。
百里辰见她这么自信，也不忍心打击她，索性不说话了，抱着她回府去了。
学堂的事儿木清准备等卖了纸再说，所以不着急。
这段时间太后的情况急转直下，木清和百里辰准备进宫住着，侍疾。
听他们进宫住一段时间，玉公主是最高兴的，眼看着出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玉公主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同时又忧心太后的身体。
木清和太后说了两句，便将时间留给了百里辰，和玉公主出去了。
“太医怎么说的？”木清想到太后憔悴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心酸。
玉公主一提到这个就难受：
“全靠太医用药吊着，我和堂兄的婚事都近了，再怎么也应该让皇祖母看着我们成家。”
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若是长辈实在不行了，家中适龄的自然是尽快成婚。
免得再守孝三年，皇家也是这样，太医对这些也是非常熟悉了。
木清张嘴想问皇帝和太子怎么样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她怕玉公主到时候说些不好听的，他们两个人就算了，万一让第三个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两个人在门口等了会儿百里辰就出来了，太后精神短，自然也说不了多少话。
玉公主和百里辰说了两句话便识趣的离开了，木清看他心情不好，就在旁边陪着他。
“皇祖母……”百里辰说不下去，声音有些哽咽。
木清叹了口气，抱着他安慰了两句。
“这不是中州王吗？”太子的声音响起，成功打破了他们的温馨。
木清一看太子顿时皱起了眉头，眼下青黑，脚步虚浮，还胖了不少。
想到第一次看到太子时的样子，意气风发，颇有算计，这真是……变得太多了。
“太子殿下安。”两个人纷纷见礼。
“起来吧。”太子也没为难他们，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起来很久没见你们了，也来看望皇祖母？”
“是。”百里辰冷淡的回了一句。
太子对他这种态度也没生气：“说起来以后你就要去中州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心疼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木清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抢先百里辰说了话：
“太子这话可是当真，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就是缺钱，就知道太子殿下您这个哥哥最好了。”
太子：“……”
我就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
百里辰憋着笑低下了头，他这个王妃果然是厉害。
太子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会儿也不好反悔：“这样啊，那到时候本宫给你送些去。”
算了，反正都要去中州那个穷地方了，他就当打发叫花子呗！
这样一想，太子心情就好多了。
“谢谢太子！”木清高高兴兴的道谢了，谁能和钱过不去？
太子看向百里辰，微微挑眉：“中州王，我们去喝两杯吧，我们兄弟可是很久没喝酒了，正好叫上九弟，我们一起！”
百里辰没有拒绝，而是看向了木清，木清真高兴呢，也不会介意：
“你去吧，我回去休息休息。”
正好把她的学堂规划再写一写，顺便看看能不能混进工部取得一点意见。
“那我去了，你路上小心点儿。”百里辰叮嘱了两句。
太子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这两人看起来感情还真不错啊。
目送太子和百里辰离开，木清便往回走，结果半路却碰到了熟人。
“安陵郡王！”木清赶紧和他打招呼。
这个小屁孩她当初还挺喜欢的，也是太子妃留下来的独子。
安陵郡王倒是没想到能碰到他，行了礼乖巧的叫了皇婶。
“你怎么在这儿啊？”木清看他手中拿着书，笑道，“要去上课吗？”
安陵郡王瞥了她一眼，低下头：“我下学了。”
木清：“……”
换算一下时间也就下午三点，这么早就下学了？
“皇婶要去哪儿？”安陵郡王问道。
老陈闭着眼不说话，陆安是知道这事儿的，便回了一句：
“娘娘见那些想看书又不识字的人可怜，所以想在书店后面建个学堂，免费教他们认字。”
“我有分寸，而且我们马上就会赚钱的，很多钱！”
老陈：“……”大白天怎么还做梦了？
木清和百里辰一走，老陈就开始唉声叹气，陆安一看就乐了：
“但我一看这钱往外流我就头疼，建这个书店可花了不少钱啊，就这块地皮你知道多贵吗？
现在娘娘还想建个学堂，哎呦，我这愁死了！”
“什么学堂？”旁边看书的学子凑上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书店开了之后，不仅他们的书铺生意不好了，京中所有书铺的生意都不怎么样了，有免费的书看，谁还买？
是这也就算了，关键还……
“娘娘，最近很多书铺都看我们不顺眼啊。”老陈隐晦的提醒木清。
“陈叔，你看你这样，头发都白了，有什么事儿想开点儿！”
“我倒是想！”老陈将账本往桌上一放，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晚怜玉留下来的嫁妆多，但也经不住木清这样败啊，简直是入不敷出了！
“放心！”木清知道老陈担心什么，笑呵呵的安慰他，
木清点了点头，笑道：“陈叔，我知道的，放心，很快我们就有钱了。”
老陈叹了口气，他们家主子这是在说梦话呢。
百里辰笑了笑没说话，老陈索性也不说了，算了，反正他们还有点存货，过两天再说吧。
“到时候就在这儿种上一片桃花！”木清一挥手，指了一大块地。
老陈看着就头疼：“娘娘，省着点儿花。”
“知道。”看她们顺眼才不正常。
老陈被她这两个字堵得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看向百里辰。
学堂的事儿解决完了，木清心情甚好，拉着百里辰又跑去明智书店看了一下，确定了学堂的取址。
“娘娘，学堂贵啊，还得自己建，还要请先生，到时候这里里外外的，要不少钱啊！”
老陈跟在木清身边，苦着一张脸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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