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陈艾青答不上来。
当年她滚下楼梯之后昏迷进了医院，醒过来就听到程芸出了车祸的消息。
“陈晨，这个事晚点再说，现在你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伤到？”
陈晨稍稍动了动腿，皱起眉心的同时“嘶”了一声：“腿有点疼，可能撞到哪儿了。”
卡车司机这个时候走上前：“那个……我已经报警了，这地方有点偏，交警要晚点才到。”
一听这话，陈艾青暴脾气上来了：“报警是肯定的，不过这位先生，你撞了人，是不是应该先说一句对不起呢？”
“小姐，”卡车司机拖着不耐烦的调子，扭头看了一眼车上的货物，而后指着前方的交通指示灯，“当时已经绿灯了，是这个小伙子停着不走，路就这么宽，我只是想超车，一时没注意撞上了嘛！”
“你以为我想啊，喊交警过来，一处理又是几个小时，要是货来不及交到老板手里，我连饭碗都没了！”
“反正你们能开这种车，也不差钱了，不然这样，我少赔点，剩下的你们走保险，行不行？”
陈艾青不懂他在说什么。
陈晨动唇，继续呢喃着：“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当时她应该很害怕的，对不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喊了一声：“姐姐……”
在听到这一声“姐姐”后，陈艾青倏地一下红了眼眶。
她一把搂紧了陈晨：“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陈晨的声音，飘忽得不正常。
陈艾青松开了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感觉什么？”
陈晨慢慢的转了下眼珠，看向陈艾青：“姐姐，那个时候的程芸，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对不对？”
她惊得回过了神，放眼望去，却再也见不到那辆跑车，印入眼底的是一辆装满了货物的大卡车。
陈艾青想都没想，冲着路口的方向拼命的跑。
等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出了交通事故。
相比陈艾青激动的情绪，陈晨要显得冷静淡定的多。
他垂下眼眸，任由陈艾青搂着自己：“姐姐，我感觉到了……”
陈艾青弯下身子钻进车里，双手捧住陈晨的脸：“有没有伤到哪里？陈晨，陈晨你说话呀，别吓姐姐啊！”
听到有人在说话，陈晨脑袋动了一下。
妈妈，过了这么多年，陈晨终于来看你了！
就在陈艾青在心底和去世的妈妈说着话的时候，前方路口突然发出一阵巨响。
卡车司机下车，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陈艾青没去管那卡车司机，喘着气扑到了驾驶座，用力拽开车门：“陈晨，陈晨……”
坐在驾驶座上的陈晨，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虽然撞得程度不是很严重，可车子尾部还是凹进去一大块。
然而跑车的门紧紧的关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郊区的马路，来往的车辆很少。
陈艾青跑到大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才距离自己没多远的位置有一辆跑车，正停住了等红灯。
一定是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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