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江小愚问道。
“这……”李惊天犹豫了。
“用你徒弟举例子，”江小愚将问题放在了人的身上：“你也清楚，沈千秋是不分善恶的一个人，所做的一切事情全凭心意，你才是他唯一的制约，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凶手是七个省主，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
李惊天闻言漏入若有所思的神色，不再言语。
“这些是后面的事情，现在还是要将仙灵族拦下，封神纪元的人强大，也是有原因的，”江小愚停止了这个伪命题，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封神纪元原本也是一个普通的纪元而已，但在某一个神秘的人手持封神榜出现的时候，那个纪元就变了。”
“封神榜？封神演义？”李惊天问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封神榜，你以为封神演义的传说是怎能来的？那只不过是将那个纪元发生的事情改编成能让人接受的形式，让众人所知晓而已，封神榜的力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他们体系内的人，是不会收到规则制约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力量才会对仙灵族形成有效的杀伤。”江小愚一针见血，将事情分析的极为透彻。
“怪不得，”李惊天低声说道：“我的观天术在他们的身上根本无法奏效，原来是因为本身就不是一个力量体系，这个世界的力量，如何去观测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那些人是不会因为世界有什么变化出手的，”江小愚淡淡的说道：“封神纪元那群人的痕迹在很多纪元内都有，但那些纪元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以被仙灵族毁灭而终结，那些人比起我，更像是世界的维持者。”
“如果仙灵族消失的话，跟他们的生存有什么关系？”李惊天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们的存在跟世界恢复正规根本就不冲突，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出手？”
“那你觉得仙灵族为什么会出手？”江小愚反问道。
“因为有些人的力量已经可以威胁到他们了？”李惊天猜测道。
“所以为什么封神纪元那些人要帮我们让世界恢复正轨？”
李惊天明白了，那些人是怕自己的地位收到威胁，毕竟强如仙灵族也无法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如果世界恢复了正轨，没有了所谓的纪元循环，难免会出现一些妖孽般的天才，会威胁到他们的位置，有一有二，就有百有千，为了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他们不会真正打击仙灵族，他们要做的只是让世界正常运行下去。
“看来你理解了，仙灵族击杀纪元强者的时候，会对规则有严重的影响，这种影响只有靠惊世书才能平复，所以他们在惊世书没有现世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仙灵族大肆破坏的，同理如果惊世书出现了，仙灵族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他们也不会出手。”
江小愚冷冷的说道，此时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继续说道：“如果世界真的恢复了正轨，那每一段时间出手击杀各族强者的人，就会是封神纪元的那群人了。”
李惊天此时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因为不知道纪元所有的重要信息，所以他的计划一直都有些纰漏，但他思考了一会，随即又开口说道：“就像封神纪元那些人诞生一样，肯定还会有其他纪元强者的诞生，只要世界恢复了正轨，那不就是说明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应该发生的事情了吗？”
江小愚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按照你的说法，确实是如此，但我想要做的是改变整个世界，如果一个人的实力有限，就算心中想做什么坏事，也不会对世界有多大的影响，我想要的是让所有人都处于同一起跑线，就算是在卑微的出身，在差的天赋都有那么一丝丝翻身的可能性，这种情况在这种规则下是不可能实现的。”
李惊天顺着江小愚的说法想象了那个世界，神色间有些向往，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生存在那种世界，力量的差距没有了，但金钱，权利，家族背景，这一切的差距还是会存在的，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李惊天的话，江小愚摇了摇头说道：“区别就是人心的力量不一样了，你这一世是一个弱者，你要让自己的儿子变成强者，几率基本为零，就算他遇到天大的机缘，洗髓换骨，他能变成封神纪元的那些人吗？”
李惊天摇了摇头。
“看来你也清楚，那些人是超越一切的存在，他们不会允许有比他们强的人存在，他们不敢对我出手，也是因为惊世书，封神榜与惊世书是同一种存在，只是所属世界的不同，如果没有了封神榜，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但如果这些力量都消失，那人心之向往，就是不再遥远的未来。”
江小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内心中一片平静，他想要的世界，不是自己一手遮天，不是自己能控制所有人的生死，他想要的是一切都变得未知，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遇到谁，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明天会变得怎样，有的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江小愚的平生心愿，就是想要将现在的世界变得不同，变得如他所愿，如他所想的那般罢了。
“不会的，”江小愚摇了摇头：“在无数的纪元中，是有科技与异能并存的纪元，但因为异能的存在，让科技的发展过于迅速，甚至超越了世界所能容纳的上限，如果只有科技的话，世界的生活会更为平静，更加美好，没有了能力者，秩序会更容易制定，有了社会的存在，生物才会生存的更美好。”
“不，”李惊天摇了摇头，否定道：“就像现在的世界，心存善意的能力者不仅没有危害，还有很大的益处，只有那些邪恶的人才会对世界有危害。”
大长老和李惊天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李惊天开口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猜测，万物都不是完美的，包括世界在内，而惊世书就是残缺的哪一点，只要惊世书与世界融为一体，那你们这些宿主的宿命就算完成了。”
江小愚没说这个猜测对不对，而是继续问道：“那如果残缺的世界变得完美了，会发生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李惊天闻言一愣，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不清楚，当时我们也只是猜测一下结果，因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就没继续推演下去。”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李惊天问道。
“我的目的？”江小愚重复了一遍后，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惊世书的目的是想要让世界终止无限循环的纪元，这一点与你们的想法一样，但我不同，我的想法不仅仅是终止无限循环的纪元，我是想让所有的能力者，修炼体系，天材地宝，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全部消失。”
李惊天听到这句话目瞪口呆，惊声说道：“要是这样的话，人类的进化不就停止了？”
大长老面色通红，活到现在哪里被人这么说过，心中气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旁的李惊天倒是淡定的很：“老方年纪大了，自然不如年轻时候了，”大长老面色一变，刚准备开口，就听李惊天继续说道：“要是他还年轻，在你装杯的时候一剑就把你捅了。”
“哦？”江小愚闻言看向了大长老，双眼中金光泛出，开口说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怎么一剑把我捅了。”
“你说的没错，”江小愚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不是微乎其微，是根本不可能发生，世界变得完美了，那就代表所有坏的一面就会消失，没有死亡，没有病痛，没有任何负面的存在，这种世界的结局只有自我毁灭，世界的规则是平衡是循环，如果规则崩坏，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李惊天思考了一下完美世界的下的生活，额头冒出了冷汗，仅是想象就知道那个世界究竟有多么可怕，那种世界并不是人人可以为所欲为，而是连为所欲为的欲望都没有了，勤劳是好事，但土地经不起一年四季种植消耗的能量，人类没有死亡，感受不到伤痛，就算不小心划破了也没有任何感觉，最终成为有知觉的白骨，享受着已经成为废墟土地的没好，这种世界根本让人无法接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惊天除了用大长老当枪怼了自己一下之外，其他方面还真的做的很不错，没有大长老装杯的意思，也没有隐藏任何信息的情况，看起来是真的想要研究出一条计划来，但江小愚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惊世书是因为什么存在的吗？”江小愚突然问道。
“正是老夫，”李惊天潇洒的承认。
“早就应该让你跟我来谈，”江小愚淡淡的说道：“就你旁边这个废物，实力弱的离谱，信息知道的又少，还妄想给我下马威，要不是我现在有了挂念的人，在他第一次装杯的时候，我就把他杀了，在我面前装杯这么多次还能活着，他还是第一个。”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江小愚看着李惊天说道：“你依靠的不仅仅是观天术，恐怕封神纪元的那群人跟你有所联系吧，否则你们那里会知道这么相信的事情。”
“有点交情而已，这么点交情可换不来让他们出手，所以还要仰仗你啊。”
李惊天笑呵呵的说道。
大长老人傻了，心道李惊天你真是个狗东西，你挑衅他就挑衅，那我当枪？是不是人了？我活到这么大容易吗？上一次还说江小愚现在的实力如果没有外族肯定是世界上最强的，结果现在就让我捅他，你可当个人吧。
“我都说了那是年轻的时候，”李惊天笑了笑：“现在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在仙灵族和封神纪元那些人的身上，我就算观天术已经巅峰造极也没办法知道以前纪元的事情。”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一世惊世书的宿主，知道的内容就比我们这些人要多的多，如果不到这种程度的话，我反而要担心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李惊天大笑着走进了房间，身上满是尘土，但他却毫不在意，坐在座位上后，李惊天看着江小愚继续说道：“因为惊世书已经现世，而且找到了宿主，所以这次封神纪元的人不会出手，但我想要做的就是逼着他们出手，不仅如此，我还要他们将仙灵族彻底毁灭，让世界恢复正常的循环，而不是在仙灵族控制下苟延残喘。”
“李惊天？”江小愚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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