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冷笑一声。
“随便你，张氏的也送走吧，我回头换一个懂事脑子灵光的过去帮衬，别一个二个全都给我养歪了。”
李承泽嫌弃张氏没主心骨，李列都叫过去敲打了好几次了，替换了跟前的奴才，算是敲打。
“也好，不闹事就行，张氏性格改不了，换个能出正注意的奴才也好，儿子还小还能好好教。”
“嗯。于氏马氏的留着吧，把那些出幺蛾子的奴才都换了，我那乾清宫也要换掉一大批人，除了东宫带过去的，其他人都要换掉。”
很多人都是前朝留下的，心思不定。干脆换掉得了。
“行，听你的。”
慧兰再次更改名单，调换了一些人去别的地方做事，乾清宫的奴才不能去后宫了，干脆去守墓地吧，平安养老，也算给个出路了。
离祭天还剩下几日了，后宫奴才们都有点人心惶惶的意思，有的一心想出宫，有的不想出去，出去了没着落，红玉却很踏实，芍药回复她了，皇后答应了允许她出宫。
红玉终于松口气，皇后这个等级的存在是不会欺骗一个奴才的，她把自己的体己收拾了一下，只等着祭天后就离开。
钱氏只顾着伤悲，一无所知。
终于迎来了祭天的日子，慧兰甚至提前给自己和三个姑娘做了保养，检查了她们的仪态和规矩流程，其实她也有点紧张，内心深处希望得到天道的认可和祝福。
祭天要穿黑色的冕服，帝后服饰差不多一样，在图案上略有区别而已。
慧兰换好了大妆，走了出来，让李承泽等人看看。
“母后，真好看。”
欣姐拍手鼓掌，高兴地跳着。
“好看，母后很有威仪，高贵大气。”
五公主两眼发亮，赞不绝口小脸红扑扑的。
四公主一个劲点头，开心的拍手。
“好看，兰儿，你今天真的很美。”
李承泽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觉得这是最幸福的时候了吧，能和爱的人一起参加最隆重的仪式，真的是很圆满的心情。
慧兰抓紧了他的手，“泽郎，我有点紧张，你说会不会天道不肯承认我，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也不是先帝爷选的人，我……”
到了此刻她有点紧张，诸多复杂的情感和心情还有担忧，都一起涌上心头。
“你是我选的，我也是帝王，我相信我的眼光能得到天道的承认，我们一起诚心祈求天道的认可好不好。”
李承泽望着她着笃定的微笑，，明亮的星眸闪烁着浓情和鼓励于信任，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温暖的触感带给她安定和踏实，让她慢慢镇定下来。
“好。”
慧兰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二人一起手拉手慢慢走出了寝殿，欣姐和四公主五公主默默的跟在身后。
“母后真的好美！”
“不，她非常美，很有威仪和威严，原来女人可以如此自信沉着冷静大气，我明白了，我知道嫂嫂要我学的是什么了。我懂了。”
五公主泪湿睫毛，望着一身大妆的皇后，即便她也很紧张却依旧从容镇定，这一刻她哽咽难言，她懂了。
“你走后第二年就去世了，也算得了个善终吧。”
“那行，我把红玉加进名单去，既然如此在干脆一点，把她身边的心腹全部打掉，让她老老实实的养老。”
红玉的父母早就死了，只剩下一个哥哥，去年哥哥得病也死了，钱家就放了孤儿寡母回老家，娘俩自己攒的钱回老家买了地种。到底钱家有皇子，有些事不会闹的太难堪，行事也比较有分寸。
红玉觉得钱氏和周颖越来越像了，她本来也不打算一辈子留在宫廷里，如今只剩下嫂嫂和小侄儿小侄女了，她就想回去了。可是透漏过一句，钱氏却拒绝了，说钱家会给银子买地的，让她不用担心。
这句话让忠心耿耿的红玉寒了心，若是没把人放了良民，也许红玉不会出宫，孤儿寡母的虽然是奴才可靠着钱家还有依靠和庇佑。
慧兰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你说我要不要做这个恶人呀。”
李承泽想了想，“就说我选的人，红玉出宫是为了嫂子和侄儿侄女，情有可原。也不算背叛，如今钱氏有子有份位，却依旧不安分，灵醒的奴才哪里会不害怕呀。当初周颖跟前的齐嬷嬷不也如此么，早早走了。”
“是啊，她还好么？”
“嗨，我原打算过两年求您给找个人家嫁出去呢，好歹也是打小伺候我的，也算给个脸面了，既然您都说了，那我就去给大家说一声，看还有谁想走的，就一并送出宫吧，我再给点银钱算作脸面吧。”
欣姐一副很老成的口吻说了。
慧兰这才点头，“恩威并施，我教过你们的，不能光施恩会养出白眼狼的，升米恩斗米仇。”
一旦放了良民，孤儿寡母却极其艰难，并不是有地有收入就安枕无忧了，她们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守住田产。
红玉知道要大赦后宫的消息后就动了心思，趁钱氏不注意就偷偷联络了芍药求了这句话，想出宫。
“是。”
至于其他宫里也有不少人要放出去，其中红玉就是要出宫的一个，是她主动悄悄来求了芍药的。就是想借芍药的嘴求慧兰一声。
“不做事光混日子，我不满意让出宫早点嫁人也算全了彼此的脸面，也算给底下人敲个警钟，光拿钱不干活，天底下可没这样的好事。你回头去通知大家，也敲打一下她们，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靠我给你盯着呢。”
慧兰对女儿的要求很高，独立自主是首要标准。
“姐姐，我们也回去通知一下大家，有愿意走的就一并处理掉吧，免得心里不踏实。”
“丁香。”
慧兰给丁香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给两位公主准备点银钱打赏，把出宫的人好好打赏。
“是。”
三人一起点头应了。
放出去的宫人当中就有欣姐的人，还有四公主和五公主身边的人，偷懒耍滑不出力，吃馍馍混卷子，我要你们干嘛。
慧兰给她们看了名单，二位公主掌管宫权也有一段日子了，历练的眼明心亮，一看就明白了，心里越发感激她，是真心实意照顾她们姐妹，连身边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倒是欣姐好奇的眨巴下眼睛，“还有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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