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蔻咬着牙，泪水终于没忍住，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
“哟哟哟……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装给谁看呢？这儿可没你的恩客！”
“那也说不准，谁知道这些人模人样的男人背地里干了些啥呢……”
“算了，你们也嘴上留点德吧，听说她们也是被逼的呢！”
“不过最可恶的是那些青楼吧，玩弄了人家姑娘几年，再给包装成处子之身，欺骗那些男人们。”
“可不是嘛！听到没有，那什么出了名的离娘，看你们还惦不惦记了？”
“……”
什么？
离娘？
月离姐姐？
豆蔻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成这样？
那个人，不止是针对她，难道是针对整个青楼吗？
还是说就只针对她们两个？
月离姐姐，她比自己情况还要惨多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薛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月离姐姐。”
豆蔻着急地说，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毕竟自己是单身，可是月离姐姐，她本身便是待那样的地方。
还有，还有，她现在已经有意中人了，那个蒋公子，该如何看待她呢？
“我们先回去，有事好商量，豆蔻，你别任性。”
可是薛凝烟哪里劝得住白豆蔻。
她一门心思想快点见到月离，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见到之后要说些什么。
如何去安慰她，如何给她出主义呢？
难道两个人抱头痛哭吗？
这些，她都还来不及细想。
她只知道，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月离的安全。
她担心，月离姐姐会不会承受不住压力，会不会想不开呀！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春风阁。
一路上，越靠近花楼街，议论的声音更多，议论的内容也更加离谱。
豆蔻都想不明白，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污语秽言。
是不是把一辈子没有说出来的脏话全都说出来了？
自己和月离姐姐究竟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妈妈，我要见离娘，麻烦您帮我……”
豆蔻一边说一边向那个老鸨塞了一个大碇。
“去……去……别来添乱了！离娘谁也见不了。”
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被那老鸨打断了，大碇也被推回来了。
豆蔻不死心，又掏出一个大碇来，将两个大碇一起塞给老鸨。
“妈妈，求求您了。”
“哎呀，不是我不肯帮你，是老板发话了，任何人不准见，你没看都吵翻天了吗？正在查事情呢。”
老鸨推着豆蔻的大碇，颇为舍不得地说道。
“那行，我们不让您为难，银子您还是拿着，只希望您能帮着照看一二。”
“还有，什么时候离娘能见人了，麻烦找人通传我们一声。”
豆蔻见此，也不再勉强，想着，如此说来，这青楼的老板也是受害者，他们自当是要查一查的。
“他妈的，退钱，退钱！什么狗东西！老爷们是看在你处子之身的份上才来光顾的。没想却被当了冤大头。”
“可不是吗？真叫人气愤，平时装得跟什么一样的，手都不让摸一下呀！我呸！”
“还不如人家直来直去的妓女呢，毕竟真枪实弹啊！唉，再也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了。”
“想想都怄气！残花败柳，给老子在这儿装清纯！装你玛个鸟蛋装！别让老子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
豆蔻跌跌撞撞地回到薛家，到了门口，却又进退两难。
现在这样子，传得满城风雨的，自己再去薛家，是不是给人家添乱了？
“薛姐姐，我就不进去了，我想自己在外面走一走。你不要管我了。”
“你说什么呢，别担心，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先进去，咱们再想想办法。”
薛凝烟一把将豆蔻拖了进去。
“豆蔻，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薛正卿和刘大柱都一脸焦急地问道。
而薛母则说道：“不如你们男的先出去吧，我和豆蔻单独聊聊。”
聊什么呢？
豆蔻能说什么呢？
顶点
“去去！就你心眼好，你是男的你怕什么？要我说，这帮狐狸精就是欠收拾！真他妈的不要脸。”
“可不是吗？要我说，都是男人惯出来的，男人啊，就为了爽那么几分钟，要他干什么都愿意。”
此时白豆蔻已经站立不稳了，小食早已掉在地上。
她艰难地抓住薛凝烟的手，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胀得眼睛生疼。
究竟是什么人？
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她永远也不愿意再忆起来的往事，自此将会是她一生的黑点！
薛凝烟也不再理会那些人，架着豆蔻开始往回走。
“看到没有，被人揭了短，羞愧不堪呢！我看人家还是有脸的，你们不要再说了。”
“你懂什么呀，人家活好呀，你真是，土老帽！”
“……”
白豆蔻的脸色越来越差，咬着牙愣愣地不知道做何反应了。
这样亦真亦假的丑事，老百姓们最为津津乐道。
而那些不堪的过往，她完全无法向别人去解释，即便说了，又有谁会信呢？
“……”
薛凝烟扶着豆蔻：“豆蔻，我们走，不要理他们，先回去再说。”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小姑娘，她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真看不出来呀，这么前平后板的身材，也会有人愿意花钱去睡？”
“哎哟！敢做不敢当啊！还是说，你们薛家这么大度呀，连青楼出来的货色，你们也不嫌弃，全盘接受呀？”
“说不定薛公子就是被她的活儿给迷住的，听说人家专门培训了好久呢，啧……啧……”
“你们别这么说呀，人家脸还是挺标致的呢！而且年轻呀水嫩呀，你说是不是？”
薛凝烟也听清楚了，简直太过份了，她大声吼道：
“闭上你们的臭嘴，瞎乱胡说什么呢？有这样污辱人的吗？”
豆蔻和凝烟两人继续往前逛的时候，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着她们？是错觉还是？
不是错觉！一边指指点点的，一边议论纷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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