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正和狗打架。
十分钟前。
“十三，昨天我们坐车进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和你一样的狗，怎么今天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
崽崽拉着十三边走边说：“听说它们都是优秀的军犬，你也很想见见吧！”
“汪！”十三叫了一声，回头看看他。
“嗯，它们都是英雄。”崽崽就跟真能听懂似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也很想去前线救人，这样吧！等我们回了家，让爸爸带我们去灾情慰问，你先实习一下。”
十三又叫了一声。
崽崽又点点头：“军功章啊！真的肯定是没有的，我可以给你画一个。”
“哈哈哈哈！”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声，一人一狗同步回头。
之前拐弯的路口处一个八九岁的少年站在那，重点是他手里牵着只大德牧！
“十三！”崽崽看了十三一眼。
“汪！
季铭都要笑死了，他头一次见这么一本正经和狗子聊天的小孩。此时见被人发现，干脆就正大光明都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
“你好，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崽崽仰头：“我是关家的孩子，你呢？”
“关家？”季铭想起来早上他外公说关爷爷的外孙一家来了，估计就是这小孩。
“我叫季铭，你好。”季铭主动伸出手，他看的出来，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很有主见的，虽然和狗子聊天傻了点。
崽崽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崽崽。”
竟然还给他个小名……
季铭好笑道：“你刚刚是在和你的狗说话吗？”
“是的。”崽崽回答，眼神就盯着一直端坐在季铭腿边的大德牧。
十三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有些紧张，一直在原地踏步。
季铭看了看：“你的狗还小吧?它在害怕呢，没事，我家虎子不会乱咬小狗的。”
“十三不小了，十三一岁了。”崽崽强调，“上个月就一岁了。”
季铭哈哈大笑：“你知道虎子多大了吗？”
崽崽看了看那只叫虎子的德牧，发现它的鼻头还是黑黑的，他知道狗子年纪大鼻子和脸会变白，可是这只德牧没有。
“三岁。”他说。
季铭嗤了一声：“虎子已经八岁了，你的十三？是叫十三吧？在它跟前就是个小屁孩。”
“十三才不是小屁孩。”崽崽拍了拍十三的脑袋，“十三很厉害。”
“是吗……”季铭拽了下狗绳，“虎子，去和小朋友打个招呼。”
叫虎子的德牧站起来就往十三身边走，十三发出呜呜的声音，开始后退。
“十三不怕，它就是比你长的大一点。”崽崽再厉害，也不知道动物之间的等级压制太考验它们的本能了。
尤其虎子是一只缉毒犬，上过前线，和毒贩进行过殊死搏斗的，因为一次任务后腿中了枪，才不得已退役。
这是一只真的有军功章为国家和人民立过功的英雄。
十三一直在温室长大，它头一回在前辈身上闻到血的味道，本能的害怕让它有些不知所措。
“看见没？”季铭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你的小狗连虎子靠近都害怕，我看啊！要是虎子真扑过去咬你，它也只会夹着尾巴逃跑。”
崽崽察觉到了十三的害怕，努力够它的脖子想安慰它，根本没听到季铭在说什么。季铭却 以为崽崽还是不服输，干脆吹了声口哨：“虎子，扑倒！”
几乎是同时，德牧猛地站了起来，后退爆发出力量高高跳起往崽崽身上扑过来。然而，刚刚还夹着尾巴害怕的十三，一瞬间就冲了上去，直直撞到虎子身上。
两只狗一起落地，翻滚了两圈都迅速站起来。
十三站在崽崽身前，伏低身子冲着虎子呲牙，发出喝喝的警告声。
“卧槽！”季铭刚刚都惊呆了，这会反应过来见十三还要扑，急忙摆手，“喂喂喂，叫住你的狗，我开个玩笑，没真要扑你啊！”
刚刚他都准备吹口哨了，虎子是训练有素的军犬，听到口哨会在半空折回，绝对不会碰到小孩的。
虎子似乎也被十三的突然袭击搞懵了，不过它还是用一种很慈祥的目光看着十三。
“十三，没事了。”崽崽抱住十三的脖子。
十三蹭了蹭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显然，刚刚是为了小主人拼命一搏，现在勇气用尽了。
“呜！”虎子轻轻叫了一声用鼻子碰了碰崽崽。
崽崽摸了摸它：“虎子，你好，我叫崽崽，它是我的狗叫十三，它希望和你做朋友。”
季铭翻了个白眼，看着虎子又温柔的碰了碰那只叫十三的狗。
“虎子是个姑娘，平时很温柔的。”季铭哎了一声蹲下和崽崽对视，“抱歉啊，刚刚吓到你了，我现在承认，你的十三很厉害。”
崽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虎子：“虎子也很厉害，这是见面礼。”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袋子，季铭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块动物小饼干。
“我已经十岁了，不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他正要把饼干还回去，就看到小孩指着虎子。
“是给虎子吃的，你不能吃。”
季铭：“……”
“行了，虎子走了！”季铭把饼干装起来，拉了一下虎子，从崽崽身边走过的时候，又说，“初二我要去你家拜年，到时候见啊！”
崽崽看着他笑了一下：“再见。”
季铭转身还嘀咕，这小孩也就三四岁吧，怎么看着那么老成……
他没看到的是，崽崽等他走远了，跑到旁边的花池里，一屁股坐下去。
十三见了也跳进去，一人一狗在土里滚了一圈，然后快速往关家跑。
“我的天啊！”胖婶打开门看到崽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摔倒了？”
关敬山已经冲了出来：“我崽崽怎么了？怎么了？”
“曾祖父。”崽崽浑身都是土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崽崽身上太脏了，不能进去，会把地毯弄脏的。”
关敬山：“弄脏不怕，快点进来。”
说着就把小家伙抱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大院里还有人欺负小孩？关敬山的火嗖嗖冒出来。
“我们遇到一个牵着大狗的哥哥，他说他的狗比十三厉害，就让他的狗扑我，十三为了救我也被扑倒了，我们摔进了花池里。”
崽崽说完，一副难过的样子看了看衣服：“这是妈妈新买的。”
“谁家的小孩？谁家的狗？”关敬山的嗓门能把房顶都震塌了，“竟然敢纵狗行凶，这是犯罪！要枪毙！”
崽崽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家的，就是这个院子里的大哥哥。曾祖父，我要叫爸爸去给十三洗澡，不然十三也不能进来。”
“不用，让警卫员去洗。”关敬山给警卫员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兵哥哥过来带十三去洗澡了。
听到动静下楼的萧星星，对上浑身脏兮兮的儿子：“……”
“带十三出去了，没事，大院里很安全。”
他们这会还不知道，崽崽带着十三在很安全的部队大院里，正和人打架。
萧星星哭笑不得，她都听早上送牛奶的警卫员说了。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大院都知道关老将军有曾外孙了，白白嫩嫩聪明可爱的小家伙。
这还要怎么带出去！
“外公，初一大家来拜年的时候自然会见到。”霍舟容说。
然后萧星星就听着老人唠叨十三的名字里不应该有狗蛋，要把狗蛋去掉巴拉巴拉……
霍舟容拉着她悄悄跑了，到了楼上她左看右看。
“崽崽呢？”
回到客厅，关敬山冲她招招手：“来，星星过来。”
萧星星哎了一声走过去坐到霍舟容身边。
“外公想问问你，要不要趁着过年办了舞会。”
“那怎么够！”关敬山大刀阔斧的坐在那用指点江山的口气道，“过两天我带崽崽去拜年，你们就不用去了，自己玩自己的去。”
“对了，十三也去。”
霍舟容拍拍她的手：“我明白，外公，先不办。我们还没有办婚礼，我也还没有求婚。等到这些都做了再说，也不急于一时。”
“你怎么这么墨迹？”关敬山吼他，“连婚都不会求？星星原意嫁给你才怪。我不管你们，舞会可以不办，崽崽我是要带出去的。”
“我来吧！”萧星星主动说，“龙虾，带子象牙蚌我都会做。”
胖婶可高兴了，又怕她累着，最后只让她做三样菜。萧星星先把食材处理好，等到晚上直接下锅就可以了。
大家族不会轻易举办舞会，除了老人过寿喜事什么的，就是有新成员加入，会通过舞会介绍给大家。
萧星星和崽崽就是关家新加入的人，为她们开一场舞会好宣告帝都两人的身份。
“……”萧星星沉默了。
萧星星看着霍舟容：“是……那个意思吗？”
霍舟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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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星星第一次在北方过年，和南方许多习俗都不一样。二十九这天，她跟着胖婶把之前做好的炸果子，炸丸子，枣花馍还有皮冻和烧肉什么的都拿出来摆好，晚上零点一过，关敬山就要带着大家给祖宗上香。
萧星星数了一下，光这些东西就几十样，有些她都没见过。海鲜的食材也很多，不过胖婶她们只会做鱼，龙虾什么的北方人不会做也做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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