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好大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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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蠢,她娘却不蠢。白老夫人给女儿的婆子也都十分有能力。她们其实是能管好事务的。

    可偏偏侯夫人自己是个拎不清的,下人有犯错误的,和她一求,也不管什么错误,她就故作慈悲的原谅了。

    犯错误,捞油水都没有惩罚,下面的人越来越嚣张。府里越来越乱,都闹到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可不愿意做恶人,所以老夫人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儿子。平阳侯仔细查探过后,发现侯夫人确实太坏事了。

    只是那时候两人刚成亲,彼此之间正是情浓的时候。平阳侯哪里舍得对侯夫人发脾气,不过不舍得发脾气,但平阳侯却直接剥夺了侯夫人权柄。

    平阳侯给出的理由是,既然你做不好,就不要做了。你操心那些事,肯定很累,我也会心疼。从今以后,你什么也不用做了。就专心的陪着我就好了?

    侯夫人不仅没有丝毫怨言,反而特别开心,还经常和别人炫耀自己得夫君的宠爱。

    不提外面的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平阳侯收回侯夫人的权柄后,又把它们都还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平阳侯一脸忐忑的样子,似笑非笑道。

    “你娘我如今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了。之前你也听说了吧,我自己手里这点事,还要劳烦你表妹帮忙打理呢。”

    “你若是把这些事交给我,说不定还是要你表妹帮我打理的?”

    平阳侯对毛熙宁不是没有愧疚的,只是他太爱侯夫人,只想娶她为妻,所以就只能对不起表妹了。

    不过平阳侯虽说特别恋爱脑,也并不是毫无人性?他也想弥补毛熙宁,加上侯夫人实在不中用,因此他也默认了毛熙宁的掌家。

    就这样二夫人掌家的事,也算是被平阳侯府的人默认了。

    虽说外人都羡慕侯夫人这么大岁数,还被平阳侯宠爱着。但实际上在这平阳侯内,毛熙宁这个二夫人的日子,可是比侯夫人好过多了。

    毛熙宁和相公虽说,不像侯夫人和平阳侯之间那样被人熟知。但他们俩的感情其实也很好,她相公陆青松虽然长相不如平阳侯那般俊秀,却也是相貌堂堂。

    陆青松虽然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也不怎么会制造惊喜。但他对毛熙宁却是真的好,成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毛熙宁发过脾气。

    唯一的妾氏,也是之前毛熙宁一直没有怀孕,毛熙宁主动把自己的陪嫁丫鬟给陆青松的。后面毛熙宁有了儿子,陆青松更是从来没有去过妾氏那里过夜。

    相公对自己好,毛熙宁又有权利,婆母本就是亲姑姑,加上想弥补自己,对自己更是好的出奇。这样的日子,对于成亲的妇人来说,基本上就是神仙日子了。

    有的和毛熙宁相熟,也了解当年实情的人也说,毛熙宁这是先苦后甜。虽说亲事有些波折,但她现在这小日子过的这么好,是有后福啊。

    毛熙宁面上笑着附合对方,实际上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毛熙宁从来不信什么虚无缥缈的福气,她从差点嫁不出去,要被人指指点点的那般田地,走到今天,其实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谋划来的。

    其实就连毛熙宁的父母都不知道,毛熙宁其实对平阳侯并没什么感情。想嫁给他,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要的是,平阳侯本身条件也不错。

    他也算相貌堂堂,脾气也是温文尔雅。况且他以后也是要继承爵位,成为侯爷的。婆母又是自己亲姑姑,嫁进去之后日子肯定不差。

    至于等老平阳侯夫人出孝,也不是什么痴心苦等。而是毛熙宁相信亲事不会有变故,自己的等待应当是值得的。

    不过毛熙宁相信的不是平阳侯,而且老平阳侯,和姑姑。可谁能想到平阳侯居然闹成那样,连绝食,出家都弄出来了。

    听到平阳侯闹出这些事的消息时,毛熙宁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不过毛熙宁她并没有慌乱,而且亲自去问了平阳侯。

    在得到平阳侯那样,斩钉截铁的答案时。毛熙宁又去见了老夫人。见到老夫人经常避开自己的视线,有些心虚的样子,毛熙宁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就算这样,她也并没有崩溃。而是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起了自己退路来。毛熙宁明白自己之前,已经和平阳侯府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若是不能嫁进去,自己的婚事可就危险了。

    毛熙宁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还不成亲的姑娘已经很少了。再加上她的名声,毛熙宁知道自己。要不就是嫁不出去。要嫁也只能给人当继室,要不就是低嫁。

    毛熙宁当然不愿意,她想了一夜的法子。第二天,她一边装作什么不知道,一边不动声色的诱惑起了陆青松。

    毛熙宁其实很会做人,她也很漂亮。其实原本陆青松对她就很有好感,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妄动。平阳侯闹出的事。陆青松也是知道的。

    他因此对毛熙宁,更是多了许多怜惜。这样的先决条件下,毛熙宁又有心引诱,很快就掳获了陆青松那颗单纯的少男心。

    后面毛熙宁又故意,诱导老夫人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她这个姑姑为难,才委屈自己嫁给陆青松。

    后面掌家的事,老夫子以为自己在利用毛熙宁,殊不知一切,都是毛熙宁有意为之。

    二十多年前,毛熙宁就已经有了那样的心机手段。随着侯府二十多年的勾心斗角,毛熙宁也是进步良多,各方面都远胜当年。

    毛熙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依然一副,笑容爽朗的样子和人攀谈着。实际上她的心里,却开始以飞一般都速度思考起这件事的利弊,以及更深一层的影响。

    与侯府包括老夫人在内的大多数人,对陆南溪成为二皇妃的憧憬不同。毛熙宁对此,心里却有些不安

    高回报的同时,也意味着高风险。夺嫡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平阳侯府,太过废物,基本上对夺嫡一点用没有。

    但如果陆南溪嫁给二皇子,平阳侯府就是天然的二皇子一派。二皇子若是成功还好,可万一失败了,首当其冲被清算的,就是二皇子妃的娘家。

    而且毛熙宁觉得,不是自己瞧不起平阳侯。就他那点能耐,就算二皇子登基,也不会重用他,顶多封个承恩公,还是陆南溪侥幸成为皇后的情况下。

    不过毛熙宁觉得,可能性不大。宫里的德妃娘娘,对陆南溪虽说明面上看不出来。

    但就凭她一直不提起操办成亲的事,只有稍微有点心的就能看出,德妃并不满意这个儿媳妇。而且听说,德妃对蔡尚书的女儿很有好感,经常传她进宫。

    真有那一天,做皇后还不知是谁呢?妃子的娘家可是没有资格,被封爵的。

    所以毛熙宁觉得就算二皇子成事,平阳侯府其实也得不到多少好处。而且最重要的是,毛熙宁觉得以大房二房的关系,陆南溪那丫头,肯定也不会帮着二房。

    成事了平阳侯府,也不会有太大的好处。但失败,却有可能家破人亡。这些话毛熙宁也和老夫人说过,但是老夫人在这方面执拗都很,毛熙宁怎么说都没用。

    侯府一意孤行,毛熙宁只能自己想办法破局。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棘手,毛熙宁也是十分发愁。不过妙妙妙搞出来的这个事,却是给了毛熙宁灵感。

    若是陆南溪的真实身份曝光,那她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再做二皇子正妃的。而且和平阳侯府的关系,也没有亲生女儿那样紧密。

    不过毛熙宁并不打算对陆南溪直接动手,她打算以妙妙那方做突破口。正好妙妙本就风头正旺,毛熙宁再…

    这样虽说二夫人手机攥了许多权力,但无论是谁都不好挑老夫人的错处。加上侯夫人也是个没用的,除了那张脸再无别的擅长的了。

    她根本打理不好家里的事务,况且她不仅不会,还拖后腿。白老夫人知道女儿的性子,为她挑了可以管事的婆子。

    老夫人见侄女这样感动不已,并没有相信她话,只以为侄女是不愿自己为难,才忍辱负重。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对侄女很是不忍心,但老夫人在问过二儿子的意见后,还是同意了这个解决办法。

    正好毛熙宁说是和侯府定亲,但是只是口头上的,并没有实际说是谁。所以老夫人说是二儿子,和侄女定的亲。虽然相熟人家,觉得有些不对。但大部分人,却是不会多想的。

    虽然碍于儿子没办法,还是让侯夫人进了门。但老夫人可是厌恶极了侯夫人。除了真心弥补侄女,老夫人其实抱着打压侯夫人给她好看的心思。

    所以侯夫人和二夫人先后进门后,按理说老夫人是应当慢慢把手里的权柄,慢慢交给侯夫人的。但老夫人却并没有,只是交给侯夫人一小部分。

    而且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做事也不会给人留把柄。老夫人并没有直接把事务交到,侄女手中。而是说自己身子有时候不舒服,让二夫人帮忙打理一下。

    以至于妙妙闹出来这事,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有一段时日了。侯府的人,还对此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二夫人外出交际时,无意中听人说起的。妙妙这么出名,对侯府大多数人,来说都不算好事。但对二夫人来说,却不是这样。

    二夫人和老夫人一样姓毛,闺名熙宁,这石熙宁也算是这平阳侯府难得的伶俐人了。她在家也是被当作男儿教养的,本来二夫人是老夫人相中说给平阳侯,让她做宗妇的。

    不过虽然外人不明白缘由,和这内里的龌龊。但老夫人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因为这些事,老夫人不管是对被迫,娶了哥哥不要的媳妇的二儿子,还是苦等多年却被抛弃的侄女,都十分愧疚。

    抱着弥补两个孩子的心,不说老夫人私下贴补了二房多少。而且侯夫人进门后,老夫人本就讨厌这个勾引儿子失了神智,连自己这个母亲,都不顾的狐狸精。

    老夫人就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和二夫人和哥哥交代。不过毛熙宁这时候却主动站了出来,提出既然平阳侯不愿,就算了。

    至于自己的婚事…毛熙宁声称,自己也是早就对二表哥很有好感,只是碍于婚约才压抑在心。现在也算阴差阳错,希望老夫人成全。

    因此侯夫人也没能出外交际,陆南溪虽说是个会做人的,相熟的姐妹也有许多。

    但她毕竟是为人子女的,母亲身体不好,在家养病,她当然也不好出外交际,要随侍侯夫人身旁。

    平阳侯自己也默认了这门亲事,平日里对毛熙宁态度也很亲近。所有人都以为,平阳侯会在出孝后,就兴趣石熙宁。

    可谁知道,平阳侯偏偏迷上了侯夫人,鬼迷心窍似的非要娶侯夫人为正妻。老夫人肯定不愿意,说让侯夫人做个贵妾,以她的身份也足够了。

    可平阳侯就是咬定了要娶侯夫人为正妻,又是绝食,又是要出家做和尚的。做父母的总是拗不过孩子。不过石熙宁的名声也经毁了,她年岁也大了。

    二夫人和她爹,也就是老夫人的哥哥,对此也是默认的。二夫人从小就经常来侯府小住,长成少女也没太避讳。

    京城里的人都默认,二夫人是要嫁给平阳侯的。后面老平阳侯夫人,也就是老夫人的婆婆去世时,二夫人已经十六了,硬生生等了平阳侯两年。

    消息传到平阳侯府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平阳侯府本就已经没落,平阳侯手里并无多少消息来源,尤其是和宫中有关的事情。

    而侯夫人又是个不善于交际的,根本没几个真心要好的朋友。再加上她虽说服用大师的药,及时醒了过来,也算是没什么大碍了。

    可她毕竟大病一场,加上昏睡那么久,只能被人勉强灌进去一些流食。所以侯夫人的身体,其实不算大好,还是要需要好好修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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