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么想才好。”见德妃清醒过来，刘嬷嬷心里这才安稳一些。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
“娘娘必须冷静下来，老身接下来的话，您一定要挺好了。”
“嬷嬷，你说。”见刘嬷嬷这般严肃，德妃也正色道。
“那个农女虽然死了，但是她是难产而亡的。”
“难产？孩子是陛下的吗？孩子活下来了吗？”德妃瞪大了双眼，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过头直视着刘嬷嬷。
“不出意外的话，那农女怀的的确是陛下的孩子。而且，不仅活下来了，还是个男婴。”刘嬷嬷紧紧地盯着德妃，小声地说道。
“………陛下…陛下知道这事吗？他知道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个孩子吗？”德妃瞪大了双眼，许久才憋出这么一番话。
“陛下应当是不知道，那农女隐瞒得很深。她一个未婚女子，莫名有了孩子。
这种事，本来也不是好说出来的。周围人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还是老身觉得不对劲去找了帮她治病的大夫。”
“那位大夫是个硬骨头，什么也没说。一口咬定那农女就是突染恶疾，不治身亡去世的。最后，还是老身拿了他的家人威胁他，他才说实话。”
“而且他还说，前些年，同样有人来问过他这个事。不过，那些人信了大夫表面的说辞。老身猜测，那些人，估计就是陛下派去的人吧。”
“还要多亏嬷嬷细心，又有手段。”德妃感激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又严肃地问道。
“那个男孩…现今多大了？在何处生活？他知道自的真实身份吗？嬷嬷看起来，他可会对我儿产生威胁？”
刘嬷嬷逐句一一回复德妃的问题。
“那个人现今已经十七岁了，由那农女的亲生姐姐扶养。那个男孩应当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他完全把那农女的姐姐当成亲生母亲。”
“不过…他天资极为聪慧。他所在地的学习资源，很是匮乏。而在那种情况下，他居然还中了童生。而且看起来中秀才，也是十分把握。”
“不行…！万一让他这么考下去。如果可以到了殿试。到时候陛下见到他本人，要是发现异样怎么办？凭借陛下的洞察力，肯定很快就会查明真相的！”
“到时候…不！”
“嬷嬷，你说的对。只有握在手里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德妃并不是非常恋爱脑的人，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想象的偏差。虽然德妃对陛下的确有情意，但是她最爱的还是自己。
“好啦，我明白了，你们都下去吧。”小宫女都说到这种程度，也看见她们这反应，刘嬷嬷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她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全都退下。
等屋里只剩下刘嬷嬷和德妃的时候，德妃悠悠地开口了。 “嬷嬷，你知道吗？我本以为，陛下对我是不同的。就算他有个心爱的梦中情人，还有许多宠爱的妃嫔。”
刘嬷嬷其实早就把德妃当成自己的女儿了，见她这么为陛下伤心。刘嬷嬷心中十分不忍，对陛下也有了些许怨言。
“娘娘，老身说句实在话。对于咱们女子而言，儿子远远比丈夫可靠的多。”
“而且，最是无情帝王家。老身以前教你的，你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千万不要把陛下当成你的所有物，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帝王的宠爱最是飘渺，只有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心里是有你的，而且你现在位居高位，掌管宫权。又有二皇子这么年轻有为，才智双全的儿子。那个女人只是一介农女，哪里和您比。”
“是啊…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德妃，又是二皇子的生母。掌管宫权，连皇后都要对本宫退让几分。可是…在陛下心里，我永远比不过那个女人了。”
德妃语气渐渐低了下来：“本宫本来还想和那个女人比一下。本宫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都女人，让陛下梦中都会想起她的名字。”
“但是…我以为在他心中，我就算位置很小，也是有一些地位的。可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他居然为了一个贵人，这么打我的脸。”
“他…心里，我和那些妃嫔。估计没有什么区别吧。他一直宠我，除了我爹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我不会给他添太多麻烦吧。”
“昨天晚上，陛下来看娘娘。吃过饭，两人洗漱过后就要睡下了，连寝衣都换好了。谁知道鸾心轩突然派人来找敲门，非要找陛下。
说是齐贵人突然不舒服，要见皇上。然后…陛下就…就…”小宫女有些不敢继续往下说。
“是不是如果她不死，陛下一定把她接进宫了。到那时，他眼里也看不到旁人了。”德妃表情似哭非笑，说的话也是神神叨叨。
虽然她说的云里雾里，但是刘嬷嬷几乎所有德妃的事都知道。德妃的心事，也都会讲给刘嬷嬷听。刘嬷嬷，很容易就理解了德妃话中的含义。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刘嬷嬷昨天出宫去打探消息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德妃这么说，她也能猜出是出什么事了。
“你来说，出什么事了。”见德妃一脸苦涩，并不多言。刘嬷嬷直接指着一位小宫女吩咐道。
小宫女闻言，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她偷偷瞄了瞄德妃，见她没有反对，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情景说了。
“可是…活人是永远比不上死人的。”
“不对…别说死人，就是活人本宫都争不过了。”德妃笑得有些讽刺。
“找到了，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听人说，已经去世多年了。”
刘嬷嬷一边从珠宝盒里拿出簪子，在德妃面前比划着，一边回答着德妃的问题。
“死了？！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陛下不把她接进宫。我本来还想，是不是陛下，也没有那般喜欢她。没想到居然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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