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皓泫站在她面前不足三米时，尹茜急忙解释道：“皓泫，我刚才和他......”
“茜茜，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这是你的自由。”
康皓泫站在背对着尹灯的地方，将他身后的灯光都遮掩了去。
尹茜抬眸看到的他，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解释一时也很难解释清楚。
“我只想你记住，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康皓泫喉头滚动，深情款款地道。
那柔眸中的含情脉脉，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也隐藏不住的。
但是他还是那么害怕，害怕他一松手，就将尹茜推到了程天泽的身边。
尹茜翁动了下唇瓣，看着康皓泫那张优雅温润地如同王子般的脸，所有的话都融在了喉头。
她深呼吸一口气，垂眸不语。
其实，她的选择很明确，五年来不离不弃的人，肯定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她还是过不了感情的那一关，在她问鹿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闭一闭眼，或许一辈子就能这么过去了。
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大悲大喜，平平淡淡的，也未尝不可。
可是等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她陷入思绪挣扎解脱不开的时候，康皓泫已在不知不觉中靠近，在她的额角上轻轻一吻。
她怔愣抬眸，目光恍惚地看着他。
那一吻很轻柔，就像风从额前轻轻拂过，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抽身离开。
“早点休息，晚安。”
他朝着她轻轻一笑，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了车上，离开了。
尹茜抬起手，指腹拂过额前，叹了口气，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鹿角。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程天泽说的话，她忽然呼吸一窒，紧张地问：“鹿角，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程天泽和他之间的关系，尹茜从来没有提及过。
但是鹿角的心思很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到什么。
她忐忑地看着鹿角，生怕他会问，为什么程叔叔会和妈咪说那样的话？
鹿角收回视线，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刚出来，妈咪，你回来的太晚了，赶紧进来吧。”
尹茜瞧着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好，快进去吧，你明天还上学呢！”
她推着鹿角往里走。
洗完澡，哄完鹿角睡着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照顾鹿角的时候，有事忙，她就没空余的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一旦静下来，那无边的寂寞，就像是潮水一样，翻涌而来。
她脑子里就不自觉地跳出来程天泽和康皓泫，不停的转换。
她够了够手机，看上面的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了，可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
这两个人都那么棘手。
她到底该怎么办？
尹白那像是一头无头苍蝇一样，在那泥沼地里不断地往下陷，找不到任何的救命稻草，也无法自救。
许是夜色渐浓，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清醒中，她牵着鹿角的手，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碰到了程天泽。
程天泽那双阴鹫的眼，就直勾勾的盯着鹿角，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尹茜当即吓了一跳，将鹿角拨到自己的身后，挡住他的视线，质问道：“程总，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鹿角是我的儿子，你以为瞒得过我？”
程天泽眼里一片通红，那声音冷得就像是冬日里的冰，直锥心底深处。
还未等尹茜反应过来，程天泽就招了招手，身后出来两个壮汉，直接朝着尹茜走来。
尹茜吓得脸色惨白，牵起鹿角的手就往反方向跑。
可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两个人的速度，她们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过跑了十几米，就被追上围住了。
“带走孩子。”
程天泽遥遥的命令道，声音不带丁点儿的温度。
“程天泽你还是人吗？鹿角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尹茜脸色煞白，将鹿角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那两个壮汉。
却没想到，他在门口看到了这么一幕，心隐隐作痛，却仍旧强颜欢笑。
尹茜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死心吧，教训还不够吗？
那血和泪的教训，已经差点剥脱了她半条命，如今能活着站在这里，已是万幸。
就在尹茜陷入沉思的时候，左侧忽然射过来一道汽车的大灯亮光，将她整个都笼罩在的大灯下。
他已经下了车，走了过来。
原来在半道上分开后，康皓泫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开往尹茜家的别墅，等在这里，就只是为了看到她平安的回家。
想跟她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可是现在的她，心里早已被戳得千疮百孔，这些话，骗骗小女孩还差不多。
对她来说，早已产生了抗体，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真是感谢程总抬爱，只可惜我心里没你。”
光线太刺眼，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眯着眸子朝着开着的车灯方向望去。
车灯关了，这才看清，坐在驾驶位的人是康皓泫。
可是心头的悸动，还是像初春中春寒料峭的竹笋，冒了出来。
她拼命地压制着自己，想着程天泽的那番话，在心里头翻转了千百回。
尹茜并没有转头去看他的神色，脚步微微一顿，愣了片刻，站在车门边上，扶着车门的手，渐渐收紧。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为这么一句话，动容。
她毫无留恋地往前走，才走了三步左右，身后响起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继而车子开走了。
声音渐行渐远，尹茜才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转头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
望着那融于夜色中尹灯下的车，已不见了踪影。
尹茜背对着他，嘴角微勾，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告诉他的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既然伤过一次，就不要在同一个地方再跌倒第二次，那就太愚蠢了。
脚刚落地的那一刻，坐在车上的程天泽忽然在她的身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最美的情话。
“不管你是不是尹茜，承不承认，对我来说，都一样，你从始至终，只会属于我。”
这么霸道而不容辩驳的话，也就只有他才会这么说，才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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