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小，这些事情倒是关心的很，嘴角微微勾了勾，逗弄着他问：“怎么看出来的？”
鹿角很理所当然地道：“她当时穿得那么少，一看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他说着忽然咦了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反对自己的刚才的言论道：“这么看来也不也是喜欢你，一般他们这么做都是为钱。”
这样的思维方式，却是从一个五岁的孩子脑子里散发出来的。
程天泽好整以暇地听着他的分析，点了点头，“的确有可能。”
“我说嘛！那你喜欢她们吗？”
鹿角见程天泽赞同了他的看法，愈发的来劲了，仗着自己是个孩子，问着程天泽最**的问题。
他眼巴巴的满是期待，就想知道程天泽有关于感情方面的事。
这要是换做别人，程天泽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甚至还可能只是给他一记白眼，一声冷笑。
但是这会从鹿角的嘴里问出来，就像是互相交换秘密似的，程天泽难得玩心大起道：“你猜。”
鹿角小眉头紧皱，撅了噘嘴，嘟囔道：“我要是能猜出来，我还需要问你吗？”
这话若是换做别人说，那真是没大没小了。
但鹿角说出来既带着小孩的稚嫩，又带着大人的成熟，两者相交之下，程天泽略微一怔，轻笑了下，“不喜欢。”
鹿角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三个字，嘴角情不自禁地一咧，夸赞道：“看来你还挺有眼光的。”
程天泽眉头一挑，看着他手里吃了一半的汉堡，好奇的问：“不喜欢他们就是有眼光？”
鹿角很赞同的点头，“当然，空有美貌，而没有有趣的灵魂，根本就没意思。”
说着一个汉堡已经下肚，他黑溜溜的眼睛在另外两个汉堡上盯了又订盯，最后眼神一转放弃了。
“有趣的灵魂？”
程天泽好笑地看着他，询问道：“那你觉得，谁才是有趣的灵魂？”
“当然是我妈咪！”
鹿角顺着他的话，正好给自己一个展示自己妈咪优点的时机，也正好试探试探他。
他狡黠的笑了笑，看向程天泽，似是等着他接下去问。
为何他妈咪是有趣的灵魂。
谁知程天泽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眉眼淡漠地看着他，只悠悠地问了一句，“是吗？”
似乎除了尹茜的话题，他对别的女人，根本就没半点兴趣。
不可否认，面前的这个小孩是挺有趣的，而且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可见他妈妈，也是个有思想有能力的人。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激不起半丝的兴趣去了解别人。
许是尹茜在他的心里扎根太深，深刻到一旦有所谓的女人，试图来浸入的思想，侵入他的心脏，就自动排斥掉了。
就像移植的器官，再焕然一新，还是会产生排异，最后慢慢衰竭而亡。
鹿角也不能上赶着介绍自家的妈咪，既然他没多少兴趣，那他也就少讲两句。
自己还不稀罕和他讨论妈咪的好呢！
他双手撑在椅子上，灵动的目光四处望着，双腿慢慢悠悠地晃着。
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大人，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小孩。
程天泽越看越是喜欢，面前这个小家伙毫不避讳说的话，以及他人小鬼大的性格，就好像一个小孩故作深沉的大人似的。
关键说出来的话，还句句在理。
其实众人所不知的是，鹿角曾经在国外的那段日子。
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有爸爸成为同学们嘲笑他的重点。
所以他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将所有的心思都转到了学习上。
向来聪慧的他，稍微有了自主意识之后，就自行摸索着有关于计算机方面的知识。
而后试着实践，为了学习五笔打字，学习了很多的中文，再然后，渐渐的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计算机小天才。
在他还没有犯罪意识的时候，用着自己新学习的黑客技术，黑过蒙森集团的网站。
当时他还沾沾自喜地开心的几乎蹦起来，还用别人的账号，给自家妈咪发了一个“嗨”！
回家的时候，尹茜从鹿角的嘴里知道，原来黑进蒙森集团的人，竟然是自己四岁的儿子。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甚至在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一个对话框，写着一个“嗨”的时候，才彻底相信。
自家的这个儿子，可能在计算机方面天赋异禀。
“那刚才那个秘书小姐，是不是很喜欢你？”
程天泽微微侧头，看向鹿角，动作里已带上了悠闲，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
“要是没有那些糟心事的话，我的孩子现在就和你一样大了。”
许是鹿角的话，勾起了他埋藏在心里的回忆。
五年前的一切，就像洪水凶猛地席卷而来，又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鹿角见他神色抑郁，似是很在乎他曾经的孩子似的，可是他为什么当初要抛弃妈咪？
为什么连自己都不要了？
鹿角怎么想都想不通，猜测着难道他说的是另外一个孩子？
程天泽心里略有些松动，这个看起来人小鬼大的孩子，原来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才这么早熟的。
表面上看起来古灵精怪，其实他内心对爸爸这个人是有期待的吧。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你妈咪呢？任由你跑出来，不怕你被拐跑吗？”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往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中，只有到了孤身一人的晚上，才会想起这些往事。
可现在大白天的，也时不时地想起来，心里只泛苦，可是又无能为力。
程天泽一怔，眉宇间带着伤感，但嘴角却带着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又开心的事。
心里那么矛盾。
鹿角神色平淡，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似的，没有半分的伤感。
鹿角咬汉堡的动作慢了下来，黑色晶亮的眸子微微一转，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套他的话了。
程天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看来他很有自知之明嘛！
“对了，你有没有孩子？”
鹿角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反问道。
他难得有耐性，这个关心一个孩子。
鹿角晃了晃脚，噘嘴道：“没办法，我妈咪工作太忙了，这段时间，没办法分神照顾我，等我上学就好了。”
“你爸呢？”
程天泽眉头微皱，忍不住问出口。
“我爸，从我出生起就没见过，所以我一直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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