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茜直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勾出了一抹冷笑。
不用太久？
所以，在他心里，怕是已经将代理董事长的前两个字去掉了吧？
略作思考，嗓音淡淡的回答：“董秘就算了，如果你非要觉得税务会计这个职位拿不出手的话，将蔡总监升职为分管财务的副董。财务总监的位置给晁然，我就做税务经理吧。”
“那好吧，就听你的。”华程沅点点头，同意了。
税务经理也行，权责不大，但是只要他想，便能用汇报工作的借口见到她。
“任命书你安排吧。”尹茜客套又疏离的笑了笑，和千茜茜一起离开。
华程沅跟着走到门边，直到她们走进了电梯，才收回目光。
转身，看着即便睡着仍旧稍显狼狈的尹姜玥，目光漠然，如同那里躺着的，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
电梯里。
“南宝贝，华程沅不会是还对你贼心不改吧？”千茜茜皱眉，“他根本不是想让你当董事会秘书，而是董事长秘书！贴身的那种！”
“别胡说。”尹茜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好好，不说，也确实挺恶心的。”千茜茜嫌恶的撇撇嘴，“他以为他是谁啊，二女嫁一夫，美死他算了！”
“刚刚尹姜玥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尹茜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句？哦，她说程霄霄碰过她电脑那句？”
千茜茜砸吧了下嘴，猛地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说？”
“程津、程霄霄还有华程沅，你说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程津那一对传说已经死了的儿女！”千茜茜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程霄霄和华程沅也太可怕了！尤其是华程沅，认识这么多年，滴水不漏！你说，尹姜玥和姜茗会不会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调查后就知道了。”尹茜捏了捏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总归是有了方向，而不是两眼抓瞎看运气了。对了，这事先别告诉我妈，免得她瞎担心。”
“明白！你肩膀上的伤，待会儿回去的路上记得药店买药。”
“嗯。”
——
月朗星稀，校园里路上的学生很少，偶尔只有提着衣服，端着脸盆的学生从澡堂走出来，朝寝室走去。
却也脚步匆匆，生怕在外面时间长了，等回到寝室，刚洗好的头发已经结了冰。
梧桐大道上，杜婉姚从图书馆出来后，便一直在打电话。
等挂断电话，才发现竟是走到了学校内湖边上。
清冷的寒风刮在脸上，疼得如同刀子在割。
她不由得拢紧围巾，加快脚步朝着寝室走去。
忽的，从一旁的小道上走出两个人来，拦在了她面前。
“杜婉姚？”女人戴着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杜婉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默默后退了两步，紧张的看着她：“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忽的，她看见了女人手中拿着的钢管，骤然想到元若晴的死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我明白，但是我能求你也派人去保护我的家人吗？我担心那个人会找过去。”
“放心吧，会的。”尹茜点点头，站起身来，“先走了，如果你还想起了任何细节，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杜婉姚转过身，看着她们离开，听着厚重的大门关上落锁的“咔哒”声，才脱力的瘫软在沙发上。
闭了闭眼睛，眼泪狂涌而出，心里满是后怕和后悔。
尹茜和千茜茜下楼，上车。
“怎么样？她说了吗？”郁程沁从后座探出头来，迫不及待的问。
“说了。”千茜茜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在她面前晃了晃，“将所有过程和盘托出！”
“不用，我对董事会秘书的工作没兴趣。”尹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知道董事会秘书的工作过于繁琐，你做着有些大材小用。但是我保证，不用太久，我就会找机会把你转职为分管财务的副董事长。”
“不用了，我回去喷点药就行了。”尹茜面无表情的拒绝，转眸看向医生，“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医生面色沉重，“她现在受不了一丁点儿的刺激，否则情绪随时可能失控，而且她发病有非常明显的暴力倾向。我的建议是，先住院几天，暂且将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回家休养吃药。后续的，视情况而定。”
“好的，谢谢医生。”华程沅无声的叹了口气。
“等一下。”华程沅赶紧出声，“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
“我想让你升职做董事会秘书。”华程沅摸了下鼻子解释，“毕竟爸现在的股份都在你手里，继续做税务会计的话，员工们知道了，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护士很快去而复返，医生从她手中接过针管，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扎进尹姜玥的手臂。
她正准备用脑袋去砸华程沅，动作一顿，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华程沅抱住她软下去的身体，走进房间放在了病床上。
医生转身离开后，他抿了抿唇角，转眸看向尹茜：“尹茜，未免她伤到你，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
尹茜未置可否，只是对千茜茜说了一句：“走吧。”
然后，才和医生一起回到了客厅。
他快步走到尹茜面前，眉心微拧：“尹茜，是不是吓到你了？你的伤，让医生替你看看吧？”
千茜茜连忙将尹茜拉到一边，担心的去看她的肩膀：“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在看见她双肩上，一左一右两个清晰的五指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都紫了！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尹茜眸光微闪，又想到了郁程沁昨天的那番话。
视线落在一脸心疼的华程沅身上，会是他给尹姜玥下了药吗？
华程沅帮着护士将尹姜玥的手绑在了床栏上，还细心的调整了束缚带的松紧，防止勒伤了她。
“先用束缚带将她的手绑上吧。”医生对着护士交代道。
闻声，千茜茜略微惊讶的看了尹茜一眼：“这么严重？”
“我要弄死她，看她还怎么*你！”尹姜玥阴阳古怪的笑着，手指竟是如同铁爪一般，死死捏住不肯松开。
医生赶紧招呼护士去拿镇定剂，然后帮着华程沅一起将尹姜玥控制住。
他们用尽了力气，才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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