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了？”成陌明知故问，透着丝丝伤悲。
阿祉捧着茶杯喝了一大口，并没有减轻疼痛。
阿祉放下了茶杯，略微有些羞涩。首次一来，一个月连来三次，十天一次。次次疼的她痛不欲生，活了两世，要遭遇这苦事，还真是咬咬牙也不是能过去的事。
成陌见她不言语，只低着头，带着担心的再问，“调理身子的药，喝完了吗？”
阿祉目光闪躲，哂笑的口齿不清，“喝完了。”
成陌明白了，叹了口气，问她，“是不是苦才不喝的？”
阿祉忙点头，“太苦了，不想喝！”
“所以，你没喝？”成陌的语气生硬，看着她也是一副拿她无法的模样。
“这个……”阿祉扰扰头发，嬉皮笑脸的，“喝了。”
阿祉仍在与成陌进行心理测试，阿祉望着他，眼睛都不眨，证明自己喝了药。
成陌压着声音问，“喝了几副？”
“三副！”阿祉打着哈哈，实际上已经不记得有几副了，说三副应该能糊弄过去。
成陌只觉得眉心抽搐，拧成了一个川字，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用生气的语气的和阿祉说话。
“你确定是三副？”
“是啊，”阿祉看着他说，“真的喝了三副。”
成陌点点头，“嗯，我去找越灼给你配七副药，我亲自熬了给你送来，要是再倒了，我可不敢管你了。”
一听这话，阿祉瞬间蔫头蔫脑的，哭丧着脸，满脸的委屈，“别呀，很苦很苦很苦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嗯，是要说三遍。
成陌沉着脸，语重心长的，“我想你好好的，不要再受这毫无规律的苦，若你不听话，那你就准备十个月不要有这个东西。”
“哈？”阿祉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成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正儿八经的又问。
成陌也没有给她解答，转身去厨房了。
阿祉乖乖的坐在圈椅里不敢动，看到成陌的脸色极其不好，就不敢闹腾了。
确实是自己没有按时喝药，才让病情一直拖延不好。
成陌再回来时，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放置在桌上，淡淡的说，“凉了你再喝，喝完了就去休息。”
成陌话音一落，就转身离去。
阿祉站起来，小腹如刀绞一样，忍着疼痛和他说话，“你……生气了？”
“没有，”成陌说，“我去找越灼拿药，回来监督你喝完。”
阿祉一愣，啊，又要喝啊！
那个药真的超级无敌的苦，太难喝了。
成陌又返回来，在她耳边轻语。
阿祉一脸愣，随后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
成陌不敢现在有喜悦的神色，只是轻轻笑了声，“记得喝，调理身体是大事。”
“好，”明白原由的阿祉正经的答应，也不敢再有孩子气。
成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很辛苦，可是为了以后，这一关得过去。”
“嗯，”阿祉点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问他，“不要和我说连名字都想好了？”
成陌斩钉截铁的答，“想好了。”
阿祉的脸略微一红，随即恢复了惨白的气色。
“那……这次我一定要喝完，不过好苦啊，”阿祉答应着，也免不了一阵撒娇。
“我和你一起喝，”成陌说，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去缕了她耳边的发，笑意深浓，“我去准备糖，但是吃多了会牙疼，你少吃一点，把苦味散去了就行。”
阿祉直点头，眼角略有湿润，“好。”
“嗯，那我走了，你在家等我，”成陌看着桌上的红糖水，“记得喝。”
成陌说完，心情达到了舒畅的级别，在她唇上轻轻一碰，浅尝辄止的甜总是那么让人无限回味。
阿祉目送他离开，直到门外的人影被黑暗掩盖，她才收回脚，把闩放了，靠在门后，深深的想着他说的话。
我想我们能有个孩子，把之前失去的感情找回来。
这是成陌的原话。
阿祉再联想到那句十个月都不会有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指得是每月到访的亲戚。
阿祉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也去看了小腹，他/她还会来吗？
希望你能回来，我好好的疼你，把你宠上心尖，孩子，你还记得我吗？会不会忘了我？
阿祉仍旧记得躺在冰冷的铁盘子里以碎块拼凑的人，护士说是个男孩。
护士又说，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第二个孩子是女孩。这样哥哥保护妹妹，有哥哥疼爱的妹妹，从始至终都是最辛福的，不会受到伤害和苦难。
成陌眉头一皱，暗骂越灼拿钱不办事。
骂归骂，成陌先把阿祉扶进屋里，让她坐好，把桌上的温水给她倒了一杯。
口水兜？
成陌脑海里出现了这两个词，攥紧了围裙，只一会儿就松开，放下围裙朝屋外走去。
深夜了，风声沙沙作响，热浪滚滚的风吹来，成陌随意擦了额角的汗，在外四处张望，不是说在外面等吗？
阿祉面色苍白的走来，看到他，委屈冒上心头，眼泪一来，她抽噎着，“肚子疼！”
成陌快步去扶住她，嗅到了怪异的味道，问，“又来了？”
阿祉疼的说不出来话，一个劲儿的点头，还捂着小腹。
阿祉一想，还真是这样，赶紧就不笑了。
姜汤熬好以后，成陌亲眼见阿祉喝完，她自己额角也被热气腾腾闹出一些密密的汗珠来。
“好了，去休息，明天就不会受寒了，”成陌拿下碗来，就要去洗。
人去哪了？
疑惑间，一个小小的脚步声在廊柱后细细响起。
收拾了灶台，解下了围裙，忽然发现，这围裙小的可怜，在他身上无疑就像孩子的口水兜。
孩子？
“你熬的姜汤是甜的，我的是辣苦的，”阿祉边擦变笑。
“火候老了，就会苦，还有啊，你每次熬，都是往锅里一放就跑了。”成陌笑她。
唇齿间都还残留着甜甜的姜汤，阿祉砸吧了一下，抿了抿嘴，嘻嘻的笑着，“那行，我不跟你抢了，我去外面等你。”
阿祉不好意思的一溜烟的跑了，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看见他还有初恋时的怦怦跳。
成陌一脸的柔情，把先前吃完的碗筷一并洗了，边洗边笑，好像只有她在，才能这么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笑吧？
阿祉说，“我来我来。”
成陌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小手，轻声笑了，“我在，你还想做家务吗？”
成陌洗净了不少的姜块，放在案板上切成细丝，放进砂锅与红糖熬住，洗了案板与菜刀，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成陌才出来，这才发现阿祉一直站在门槛条上。
他笑，“屋里热，快出去。”
阿祉摇头，走了过来，拿帕子给他擦额角的汗，夏日里是最讨厌进厨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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