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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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头张也跑了过来,还脱下了(shēn)的棉袍子,等小蚂蚱来的时候给他裹在了(shēn)。

    小蚂蚱把嘴里的匕首吐了下去,嘴唇冻得青紫,不住的哆嗦。

    把头张叫人道:“来人,(rè)水(rè)水、火盆呢。赶紧的。”

    “等等,先给他搓一下手脚,不要立刻烤火了。”苏瑾瑶连忙抓过小蚂蚱的手,先把他已经冻得僵硬的手使劲儿的搓着。

    把头张和另一个船工也给小蚂蚱搓脚和手,把腿、胳膊也顺便狠狠的搓了一遍。

    直到小蚂蚱叫着:“疼、疼!把头,您轻点。”几个人这才停手。

    一个船工弯腰把小蚂蚱给抱了起来,抱进了船舱里,把他(shēn)还在滴水的大裤头也给剥了,然后用块大布单裹着,又擦又搓的给他(shēn)子弄暖和了,才有人端来火盆和(rè)水。

    苏瑾瑶站在门口,看着船舱里众人忙活着,心里莫名的又酸又暖。

    人啊,为了生存要豁出命去,也有人为了生存要舍掉别人的命。

    可最终有希望的时候,真的没有谁愿意做凶手。此时,把头张又在积极的叫着船工快开船,要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船快速的掉头了。按照把头张的说法,这里的水匪来的很突然,应该是过江龙,以前这一代是没有水匪的。

    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只干这一票,还是打算在这里扎营了。要是只干一票,他们的船逃脱了,后面的船危险了。

    若是这一拨水匪要在这里扎寨,那要赶紧叫东家拿钱去拜河神。

    拜河神不单单指的是祭拜河里的大神,还有另一条意思是去买通水匪。

    水匪也是为了求财。而且做水匪的要求很高,个个都要水(xìng)好,还得不要命。因而也是死了一个少一个。

    因而水匪也不是时常下水的,一般都是最开始占地盘的时候干几票大的,划出一段水域归他们所有。以后凡是往来这片水域的船只,都要出钱孝敬他们了。

    而在江跑船的,除非是偶尔跨界运输的船之外,只要是一直往来这条航道的船,都会选择定期拜河神的方法。是每隔一段时间给这里的水匪固定的钱,让他们高抬贵手。

    所以,把头张还得琢磨着,这拨水匪究竟是什么目的。是拿他们开刀,要立规矩画水域了?还是单单他们倒霉,遇到了蛟龙走水,被劫了这么一票?

    苏瑾瑶也在琢磨着这件突然发生的,令她足以惊心动魄,又牵肠挂肚的事。

    她发现,人有了感(qíng)之后,许多的东西都是一触即发的,(qíng)意这玩意可以让人心软,不自觉的想要往善与拯救的一面发展。

    苏瑾瑶自嘲的一笑,暗自道:我该不是往白莲花圣母的路越走越远了吧?

    可玩笑是玩笑,苏瑾瑶等到小蚂蚱那边的人少了,她才进屋去看看小蚂蚱。

    小蚂蚱已经换了干衣服,裹着被子守着一个搁在沙桶里的火盆,却还是哆嗦着。

    水里憋气久了本来缺氧、头疼,加快到腊月的天气,河水更是冰冷刺骨,小蚂蚱现在估计是浑(shēn)的骨头节都透着凉气的。

    苏瑾瑶进来,小蚂蚱抬头一笑,哆嗦着道:“柳,柳公子,谢谢你。刚才,刚才的事(qíng)他们,他们都跟我说了。真是,真是谢谢了。”

    “救人一命,本是应该应分的,不用道谢。我只是图心里有个安慰。”苏瑾瑶说着,来到小蚂蚱(chuáng)边坐下来,拉过他的手腕,道:“我会点医术,给你诊个脉吧。”

    “柳公子还,还会医术。”小蚂蚱伸出手,可手腕纤细,还在不住的哆嗦,苏瑾瑶几乎握不住。

    苏瑾瑶把手指一抖,从袖子里捻出一根银针来,道:“我先把你(shēn)的寒气封住。放心,不疼的。”

    小蚂蚱点点头,同意了。苏瑾瑶银针翻飞,把他周(shēn)的几处要(xué)都暂时封住了。

    施针的时候,苏瑾瑶发现小蚂蚱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体内有一股子“气”在流动。

    也正是这股子气,能够让他在水下憋更久的时间。或许,这是小蚂蚱的家传秘技吧。

    .柳公子高人一等

    针灸之后不久,小蚂蚱不哆嗦了,脸色也慢慢的红了一点。

    苏瑾瑶这才给小蚂蚱好好的诊脉,然后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等到时辰一过,(xué)道自行解开,你还是会冷的。船有没有预备的药材?我给你临时配制一副药,泡一会儿能顶大用。”

    “有有,柳公子跟我来。”旁边一个一直陪着小蚂蚱的年轻船工接过话头,道:“之前我家船运过一趟药材。后来有几只口袋漏了,漏出不少的药来。等到货卸了扫出不少,我们也不懂是什么,但是都留着呢。”

    扫出来的药!苏瑾瑶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或许小蚂蚱运气好,能够找到一、两位固本培元的药,给他用能顶事不少。

    苏瑾瑶道:“好,那我去看看吧。麻烦带路。”

    那船工将苏瑾瑶带到货舱那边,从一个隔舱下面掏出好几只布口袋,拿出来给苏瑾瑶看。

    苏瑾瑶对药材很敏感,用鼻子闻了闻,摇了摇头,推开了面前的几只。又拿起两只口袋闻了闻,也是摇头。

    那船工好道:“柳公子,这些药都不能用?”

    “不是不能用,而是药(xìng)不同,这么堆放在一起挑不出我需要的没法入药。”

    苏瑾瑶也觉得可惜,因为能够分辨出有几味药还是不错的。可是药最讲究搭配,混放在一起失了药效,虽然还没泡过水,但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用了。

    见苏瑾瑶只是闻闻放下了,那船工也是不解。急着道:“柳公子,你不能只是闻闻算了啊。要不,您倒出来看看?”

    苏瑾瑶知道这个人也是为了小蚂蚱好,也不怪他怀疑自己的医术,点了点头。

    最后剩下两袋,苏瑾瑶把袋子打开倒出来,倒是眼睛一亮。

    因为这里面有两块(ròu)苁蓉,个头(tǐng)大的,其余的都是参须,(yín)羊藿。

    这几味药都是补肾固元的。虽然小蚂蚱现在还小,用不着这种东西大补。但冷水伤肾,用这几味药调理一下正好,而且不会落下病根。

    苏瑾瑶问道:“有酒吗?不用太烈的,但一定要是粮食酒。”

    “有。把头的舱里有高粱酒,我去要一坛子过来。”那船工说着起(shēn)走了。

    苏瑾瑶拿了药,对他道:“我先回小蚂蚱那儿,麻烦你一会儿把酒拿过去吧。”

    回到船舱,小蚂蚱正在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还不时的打个哈欠。

    苏瑾瑶进屋看见他这模样,知道他是累了,也困了。道:“你睡吧,药我找到了,回头配好了给你喝一点。”

    小蚂蚱一笑,呲出一口白牙,道:“没事,再等等,天亮了再睡吧。”

    苏瑾瑶知道,小蚂蚱应该是担心还有没有水鬼过来。因而走进来,坐到他(shēn)边,问道:“你在水下好厉害,竟然能够闭气那么久,还能斗得过水匪。本来看你又瘦又小,差点小瞧了你。”

    “我们家祖传的本事,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小蚂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以前干我们这行还不错,有船家专门供养着。要是船不遇着事,我们安心跟着跑船;要是遇到了水鬼,下水几下子解决了,主家都是会给大赏钱的。可是后来,主家宁愿定期的去拜河神,也不愿意养着我们这样捉水鬼的人了,因而家里越来越穷,我这本事用处也不大,只能在船当个小工而已。”

    定期的拜河神,是甘心(qíng)愿的给水鬼好处,让他们不要闹事。

    这原本是养着捉水鬼的能人,是可以和恶势力斗争的。

    但是一来二去的,主家跑船图个安稳,不愿意闹出人命、惹下麻烦。更不愿意没事养着个闲人在船,因而也滋长了水匪的气焰,反而把这种捉水鬼的人给害的没饭吃了。

    苏瑾瑶也叹了口气,道:“或许这话我不该说,既然是养着你在船做小工,你又何必那么拼命?你毕竟还小,真要是有个闪失,后悔莫及。”

    小蚂蚱笑着道:“从我跟我爹学本事的第一天开始,我爹让我拜了正牌的河神做师父。说是我们入了这一行,是要替河神伸张正义,把那些水鬼都捉住、除掉。我要是遇不着这事也算了,得个一辈子的安稳。要是真的遇着了,我要出手去除水鬼,那是我这辈子都要做的事。”

    苏瑾瑶听了,真不知道是该赞这孩子勇敢,还是骂他傻气。

    不过回头再想想,这样的心态是能成大事的人,坚持理想和信念也没有什么不对。

    因而,苏瑾瑶竖起大拇指,道:“行,真是好样的。如果以后我有了船,我请你去我的船好不好?你帮我看着船,帮我的船捉水鬼。”

    “好啊。公子您一看不是普通人,我可是打心眼里愿意跟着你。”小蚂蚱说完,压低了声音道:“我娘说过,男生女相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我看柳公子是这样,所以断定您不是人龙凤,也必定高人一等。”

    苏瑾瑶听了,心里一梗,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是个女子。可是又一转念,当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多了一份洒脱。

    小蚂蚱又道:“只是可惜,怕是要耽误柳公子你的行程了。毕竟出了水鬼可是大事,走这条江的船也是好些年没遇到水鬼削钉子的事了。把头得掉头回去把消息报,看看主家怎么说,看看其他的船运怎么说才行。”

    苏瑾瑶道:“回去回去吧。或许该着我去不成西钺州的毛毡村。”

    小蚂蚱道:“要不,回去之后再找一艘更快的船,送柳公子过去吧。其实我们走船的也讲究信誉,如果不能按时把客人或是货物送到,也是砸了招牌的大事。”

    苏瑾瑶道:“再说吧。”

    话音刚落,那个船工回来了,后面跟着把头张,手里还提着个酒坛子。

    苏瑾瑶走过去把坛子接过来,拔出塞子闻了闻,真的是好的高粱酒,醇厚无,把之前找到的(ròu)苁蓉等药材按照例放了进去。

    .怎么是这仨人?

    按理说,药炮制的药酒是不能立即喝的,要泡够了天数才有效。

    不过小蚂蚱还小,补大了也不好。加苏瑾瑶加的量重,因而把药泡进去摇了摇,递给小蚂蚱道:“喝两口吧。以后每天喝一口,酒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再倒满一坛子,还是每天喝一口。连续喝一个月,这坛子药酒送给把头张吧。”

    “还有我的份儿?”把头张听到提起他,很是惊讶。

    苏瑾瑶一笑,道:“都是男人,我不必说的明白,把头也懂得。不过这药酒我下的份量足。一个月之后药(xìng)正大的时候。所以每次倒出一勺来,加满一盅酒喝下去才行。每天最多喝一盅,平时是每三天喝一盅。要是喝多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酒见底了再加满坛,还能泡三坛子酒。”

    “好好,多谢柳神医。”把头张会来事,一听明白这可是好东西。

    这男人到了年,没有不想补的。因而苏瑾瑶一点,他透了,明白这酒的效用了。

    旁边那个小船工听着“噗哧哧”的笑,估计他还是年轻,不懂这个。

    把头张瞪了他一眼,转而问小蚂蚱正事了:“小蚂蚱,咱们甲板的那三个,是所有的水鬼,还是另有跑掉的?还有,咱们的船底怎么样了?能撑到回去吗?我让人下去看过了,底层可是有漏水的眼子了。”

    小蚂蚱点点头,道:“我下去的时候见着仨,都弄来了。也没见接应的人。”

    然后他又看看自己脚下的地板,道:“船底也没事,我来之前看过了,凿子较细,锤头也不大,所以凿出的眼子多,但是很小的,对咱们大块的船板不影响。用木屑填塞,再抹鱼胶完全可以撑到回去的。”

    因为绳圈结的大,所以落下的时候(tào)住了小蚂蚱的半(shēn),用力一拉活结扣住,把小蚂蚱当(xiōng)连腰(tào)-紧了。

    苏瑾瑶赶紧跑过去,帮着那船工一起往拉。水有阻力,两个人奋力的快速收绳子,才尽快把小蚂蚱给拉来。

    他的口还咬着把头张之前扔进水里的那把匕首,所以连呼救都不能,只是在浮来的功夫,朝船招招手。

    苏瑾瑶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呼喊,小蚂蚱都没有回答了。

    一来是他在水奋战,水下不可能张口回答。二来,他游水的时候嘴里叼着匕首呢,冒出水面也没法回答。

    那个负责抛绳子的船工也是个好手,飞快的把绳子一头打了个活结,把绳子在头抡圆了摇几圈,趁着惯(xìng)猛地甩出去。

    这手法和草原(tào)马的技术很像,不过在船是用来(tào)水面的东西的,或者是船靠岸的时候,向岸抛缆绳的。

    如今他这一个绳圈甩出去,不偏不倚(tào)在了小蚂蚱的(shēn)。

    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已经是茫茫一片的江面,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小蚂蚱,你来啊!”

    可是,仍旧没有回音!

    苏瑾瑶心里清楚,这么长的时间,的确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算小蚂蚱真的是天赋异稟,又有家族的秘技傍(shēn)。只怕也是……

    苏瑾瑶不由得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傻,竟然还有这么白痴的时候。

    但不得不承认,她看到小蚂蚱冒出水面的时候,心真的是乐开了花的。

    现在看见小蚂蚱冒出水面,连忙吩咐那人抛绳子,然后又叫着去开船的船工暂时慢下来,不过要做好随时加速的准备,以免还有水鬼也冒出来。

    小蚂蚱的(qíng)况看起来很不好,一沉一浮的,奋力在水挣扎着。

    无力、无奈、无助的痛苦揪扯着苏瑾瑶的心头。但她也明白,这是把头张所能做的,最大的权限了。

    他说的没错,这船的几十条人命,也是命。

    又冒出一个!苏瑾瑶急着也跑到左边,趴在船舷使劲儿往水面看。

    她的视力惊人,普通人看得远,而且夜视能力超强。因而,当她看清了那个在湍急的水流冒出来的是个小小的脑瓜时,激动的破音喊道:“是他,是他,小蚂蚱来了!”

    “快快,把绳子抛过去。”把头张也不是全然不顾小蚂蚱的死活。不过顾忌着一船人和货,才要掉头的。

    “把头,快看那儿!!”刚才被把头张吩咐抛绳子的船工突然指着左边的一片水面,大声的喊着:“又冒出一个!”

    .我只图个心安

    早在他踏入这个圈子的时候,背负起来了,逃不脱宿命的安排。

    把头张见苏瑾瑶满脸的悲切,叹了口气,然后叫了一个船工过来,指着苏瑾瑶刚才栓好了一头的绳子,道:“把这绳子扔下去吧。然后你在这儿守着,见着小蚂蚱抓住了绳子,把他拉来。要是有水鬼拉住了绳子,直接砍断。”

    说完,把头张无奈的拍了拍苏瑾瑶的肩膀,道:“柳公子,你是个好心人。但是我们一船的人,都是命啊。还有这一船的货,那是我们东家的命,东家的船沉了,他那一家子也要喝西北风,所以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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