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说了。”拉吉尔总算停了下来，笑了笑，“但我想，为了我们好，我还是要告诉你为什么我觉得风苒和卡米拉很像。”
“……为什么？”欧阳法承认，这件事如果不弄明白，估计他最近都不会睡好觉。
“除了她们的眼神很像以外，”拉吉尔笑了，“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明明当时她的眼神里都是戒备，而且我看得出来，在她的眼神里，我等于麻烦，但她还是帮了我，事后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这跟卡米拉一模一样不是吗？她们都一样爱多管闲事。”
如果风苒知道拉吉尔是这么想她的，估计会觉得很好笑——她是不想太早让拉吉尔还了人情，结果却被拉吉尔解读成了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意思。
“就这样？”欧阳法愣了愣，不过心里却有些相信。
这么多年，卡米拉一直是拉吉尔心中的一个结，更因为卡米拉已经死去，这个结这辈子都不可能被解开，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把他从这个死结中救赎出去，他欧阳法，也愿意用所有换得拉吉尔一个解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不止。”拉吉尔笑了笑，“卡米拉的生日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欧阳法点了点头，“是3月3号。”
卡米拉生日的那天去世的，死的时候刚刚10岁，拉吉尔每年都会去祭拜，他怎么也不会忘的。
拉吉尔从喉咙里传出一阵笑声，笑声中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风苒的生日也是3月3号，卡米拉死的那天……风苒出生。”
“你说什么？！”欧阳法惊得跳了起来，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会不会、会不会是你父亲那边……”
“不是。”拉吉尔轻叹一声，“我之前也怀疑过，但不是，我派人反复调查过，风苒在国内的家世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庭，而他们的家族在海外也没什么关系或者往来，更不存在受人指使和威胁，我只能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可是不应该，”欧阳法眉头紧锁，“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刚好你当初被追杀逃去华国就碰上了她，她又恰好会我们的语言，甚至她还会毫无所求的帮助你回国，现在又因为比赛跑了过来！你父亲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怎么这么巧你刚好去看她就又碰见了有人要杀你而且还被她救了……”
“欧阳，冷静点。”拉吉尔用力握住欧阳法的手，“我知道一切都很巧合，但你该相信查尔斯的能力，他不会出错。”
欧阳法当然知道查尔斯的能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风苒的资料都在抽屉里，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拿回去看看，”拉吉尔笑着安抚爱人，“我愿意暂时相信她。”
欧阳法看见拉吉尔眼中的认真，多年的生死相依，欧阳法自然了解自己的这个爱人是什么为人——从不轻信人，但一旦相信，怕是任何人劝说都无法改变。
“好吧。”欧阳法点点头，“但如果有任何问题你必须马上有所行动！”
所谓行动，便是斩草除根。
风苒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师这辈子对自己是这么个态度，恐怕会哭死一回再说——枉她一心想报上辈子的知遇之恩，却被想着这样。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好，我答应你。”拉吉尔说的云淡风轻，话里的认真却是不容忽视。
他这辈子，能抓在手里的不多，自然要留得这条命好好的活着。
“拉吉尔！停！”欧阳法受不了地尖叫一声，“别再说了！我不问了！别再说了！”
那天的生日宴他也在现场，卡米拉走的时候的样子他闭上眼就能想起来，那是个噩梦！尤其想到，如果不是卡米拉，死的就会是拉吉尔，他就忍不住发抖……
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却因为他死了。
欧阳法眉头皱紧，“我看过那个女的的照片……”并没有一处相像……
“我说的不是长相，”拉吉尔理了理欧阳法的头发，嘴角的笑很温柔，“是眼神，她们的眼神都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好像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但你知道卡米拉后来的结局是什么……”
“卡米拉比我小一岁，那年走的时候，才刚过完10岁生日，记得吗？”拉吉尔笑了笑，“那天她还从我那把母亲留给我的那只兔子玩偶硬要了去，谁想到，转头就替我喝了那杯本来该是我喝的热巧克力……”
“别说了，别说了！”欧阳法焦急地不行，扑到他怀里搂紧了他。
但拉吉尔就像没听到一样，看着欧阳法继续说着，“卡米拉从来不喝热巧克力的，她讨厌热巧克力的味道，家里喜欢这个味道的，只有我，但她那天从我手里抢过去就喝了……他们真狠，卡米拉走的时候脸都是青的……”
“可你也说过早晚会为了家族要一个继承人的。”欧阳法跨坐在拉吉尔身上抿了抿薄薄的唇，眼神中有些不甘在里面。
这才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事，他跟拉吉尔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他……无法给他一个孩子。
因为，他是个男人。
“别说了。”欧阳法一下捂住他的嘴，“我懂了，我懂了，别说了。”
拉吉尔每次说起卡米拉的时候，情绪都会失控，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可是，卡米拉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对，”拉吉尔点点头，“风苒跟卡米拉很像。”
“你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太上心了？”欧阳法拽着拉吉尔的衣领逼近他。
“我想，我跟你说过原因。”拉吉尔一把搂过他跌坐在椅子上，手掌在他腰间游走着。
欧阳法被吻得脸色通红，气息也不稳了，心里却还在纠结，“那那个女的……”
“我只是觉得她很熟悉，”拉吉尔的拇指拂过他还泛着水光的唇，“我曾经有个妹妹记得吗？”
欧阳法愣了愣，“你说卡米拉？”
一个从小没人疼爱的男人，从小到大，他除了妈妈，就只有拉吉尔了，他不希望有一丁点意外发生。
“笨蛋，我在精子库留过精子。”拉吉尔轻叹一声吻住了怀中爱人的不安。
在风苒的千恩万谢之后，拉吉尔总算是听话的减少了外出活动，只是确实让欧阳法好生担心了一场。
而拉吉尔也留给了查尔斯一个命令——再好好查清楚风苒的来历，事无巨细。
只是查尔斯带回来的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他所想之外——没有破绽、没有阴谋，干净的像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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