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沈美娟挥一挥衣袖，看着除了顶层谛听一切的小鬼，还有下方终日忙碌的众小鬼，这种日子要结束了。
只要她一身令下，他们便会从地下阶梯，全员发动来到地表，见证这辉煌的杀戮时刻。
可是沈美娟并没有这么做。
“不要惊动他们，这种信念下的平衡太脆弱。”
护法皱着眉头:“可是杀皇，我们能够击败他们吗？”
“若我们击败不了他们，那么，人海战术也没什么用，就让他们在这片安详中继续努力，别惊动他们。”
“是！”
沈美娟交代完毕，便向着眼前还在谛听地表上四个魂师看着，慢慢向他们靠近。
“他们停下来了，杀皇。”小鬼说到。
沈美娟温和点点头，亲昵地拍拍小鬼，“就到这儿吧，以后，你要好好带他们，继续我们的信仰，如果我们没有回来，那么一定是我们在颠覆斗罗大陆世界惨败，那么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一定会来迎接你们出去……”
虽然这句话依旧是谎言，可是众多杀戮者小将擦着眼角的泪水，“好的，杀皇，我们等你。”
他们整齐的飘在地表下方，注视着沙皇和三大护法一步步远去，最后升起，离开地表。
当他们彻底消失。众小鬼擦干泪水，来到杀皇刚刚消失的那片土地，侧耳倾听。
……
“周竹生，这里真的是安静啊！”胡列娜擦擦被这种闷热环境里出来的汗珠说道:“别说人，连一只鸟儿都没有，你要是没有把我抱上那把椅子，我能进入这种地方吗？”
胡列娜抱怨着，这是脚前方的地表出现了一种松动。那种肉眼凡胎可见的松动。
有一个脑袋，满头秀发，亮晶晶的眼眸里带着血丝，以一种从地表里挤出来的趋势，慢慢从地下冒出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三个白袍子护法，他们同样在接触到地表，眼中出现血丝，不过他们的脸却开始炸裂出伤痕。
“还是这样，接受不了地表空气的干燥。”护法抱怨说道。
“不用着急，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另外一名护法说道，看向周竹生等人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狂热。
胡列娜打量着他们，扯着周竹生的肩膀问道:“他们……是人是鬼？”
这句话说着护法可就不高兴了。
“我们是杀戮者！而且个个颜值又高，还会飞。”护法高声宣布到:“一群有眼无珠的魂师小儿，你们的眼睛是反光镜儿做的吗！”
胡列娜:“……”
胡列娜惊愕的同时，护法发出了一声轻“啊？”
他惊愕在远地，一动不动，而且眼中带着一丝吃惊。
本来只是一句嘲讽的话，可是他真的看到了对面魂师队伍里有一双会发光的红色眼睛。
而且他可以清楚的通过那双眼睛，看到自己的丑陋模样。
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受到了……
成功的到来，自然不易，而对于他们而言，眼下胜利的曙光就在他们头顶，四人的到来，宣告了这场灾难和谎言初步结束。
也许，四人承担整个谎言的负担，远远好过于所有人。
哪怕是，下一刻他们的女王需要他们立刻为了她做出牺牲，他们也不会犹豫。
看着他们远去，沈美娟发出一声叹息。
他们永远也不会，也不可能知道，给予他们希望的终究不过是一个谎言。
“是啊，杀皇，只要你想可以立刻杀掉他们，这已经是一种恩爱，又何必自责。”
沈美娟笑笑。
谁说不是呢，有多久，都是三大护法的支持，他们四人才能走到今天。
“四个人，那么，这次我们带领你们出去的机会可就大得多了。”女鬼沈美娟看了一眼小鬼说到，又犹豫了一番。
她挺住，拦住了小鬼，帮助小鬼整理整理衣服，“这段时间，多亏你在我身边伴我左右，我知道，你也想出去。”
小鬼颤抖着身体，激动的说道:“杀皇，我知道，出去的名额有限制，毕竟还有三大护法，我们不急！我会在此等候你们杀出杀戮之都，然后回来营救我们！”
等那个时候，自己也许在斗罗大陆迎来光明，迎来新生，可他们也许这辈子就只能活在虚无缥缈的虚假希望里。
“杀皇，你……又在忏悔吗？”三大护法看着停下来的沈美娟问道，“杀皇，您不必这样，革命的成功，需要血肉修建的长城，一切的牺牲都是必要的，他们的存在都是您的仁慈，至少有希望活着，灵魂不会空洞。”
他带领这一众小鬼，重整士气，继续贴着地表，一路向前。
对于长达十年以来的亢奋演讲，他们对于这位能让她们相信他们可以颠覆这个世界统治的女王，有着绝对的忠诚。
“头儿！听着耳边的声音，他们似乎是四个人。”地表下方随着最前方一个妖娆的女鬼后方，是一个招风耳的小鬼，一副贼眉鼠眼，贴着地表，一路探听地表上的声音。
他们的身体悬空在地下的这片空间里，而且衣袂飘飘的模样，不看他们的脸，你一定以为那是神仙。
在杀皇沈美娟眼里，这些小鬼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斗罗大陆有多大，她许诺给他们的只不过是空头支票，出去？神TM还会回来？
脑袋有包？
“你还愣着干什么？”杀皇提醒道，小鬼这才反应过来。
杀皇放下整理小鬼衣服的手，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小的们，你们放心，我出去，那么就是你们春天的到来，杀戮者终将统领斗罗大陆，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
杀皇重复着这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用来鼓励众多杀戮者，激励他们的毒鸡汤。
他们是这片土地的快乐者，他们的梦想是，世界那么大，他们想看看。
此刻听着人类的脚步声，可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陆地上的缓环境，远远没有陆地下的幻境，让她们觉得阴凉，而且，永无休止的杀戮，才是这片大地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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