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去看林志远，却见他同样茫然，“平时她是来饭店要个一两块钱，我没有主动找过她……”
警察皱眉，这麻烦了。两老人几乎没来过首都，其他人也不怎么跟林明月接触，想要从身边人入手，找出点儿蛛丝马迹，好像还真不太容易。
正发愁呢，见手下几个队员回来了。
“怎么样？”
“林明月喜欢去百货商店逛逛，也喜欢买点磁带听听歌。”队员道，“可是我们去找了，并没有找到。”
“林志远同志，程曼同志，如果犯人回来，请务必通知我们！”
“……嗯。”林志远无力地垂下脑袋，“我知道。”
警察一走，老太太哭起来，“你们真狠心要把你妹妹送进监狱？她是你们妹妹啊，她还年轻，真要关进去了，有啥好日子过啊……呜呜，当我这当娘的求你们，你妹妹要是回来了，千万别告诉警察，啊？行不行？”
杨慧眼里阴沉着，看着老太太恨不得扇她几耳光。
什么事儿想着她闺女林明月！有没有想过，家里的这几个小的咋办？
姑姑一犯罪，她家书浩咋办？书霞了师范分配工作该咋办？
林明月真要是回来了，那必须得报，到时候也能落一个好名声，多少对孩子有点帮助。
是不知道弟妹这边咋想……
杨慧想着，看了一眼林志远和程曼，心里多少松了点气儿。
看这情况，即便是老二孝敬老娘不愿意说出去，老二媳妇儿也不会坐视不管！
那好！
那好啊！
程曼没搭理老太太，只是坐在那儿，眼神复杂。
林志远正头疼着，更不可能去理睬她。
一时间，院子里剩下了老太太的哭诉声。
林志正和杨慧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会儿更不可能开口。
“闭嘴！”
老爷子受不了她的哭嚎，狠狠冲她吼了一嗓子。
老太太自从林明月出嫁那次被老爷子修理过，再怎么作，也不敢越过老爷子划的那道儿线。
这会儿被吼了，只好小声哭泣着，譬如蚊蝇，也是一样让人心烦。
“咱们去找找吧……找得到送派出所，找不到继续找。”老爷子叹息一声，“省得她再害人。”
伤了一两个，人没生命危险，还好说。要是这段时间她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再出手，接下来估计不是被枪毙，是无期了吧？
老爷子蹲在地，叹了口气，抓着斑白的头发，眼里有些恍惚。
“老头子，这可不行啊……”老太太眼泪吧吧掉，“咱这一个闺女！”
“你忘了吗？咱们亲缘薄，生老大之前掉了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老大。等老二出生的时候，本该还有个孩子的，可是老二太强了，克了另外一个孩子……”
见老爷子不说话，老太太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扭头去看林志远，“志远啊，要不是当年我跟你爹，还有接生的婶子瞒着，你说你要是背个克人的名声，还咋娶媳妇儿？”
林志远楞楞地去看林志正求证，却发现林志正也一头雾水。“我那个时候还没记事儿。”
他和老二差一岁，能知道什么？
可算这样，警察也不会此作罢啊！
老太太还在哭诉着：“现在你有媳妇儿了，日子也过得谁都好，平时你不帮你妹妹也算了，这次可是人命的事儿，你管管吧，啊？”
林志远还在发愣，对老太太的话好像也没听进耳朵里。
杨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咬牙道：“爹，娘，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能是老二说说行的？”
也不看看今年都枪毙多少犯罪的了！
“有你个外姓人啥事儿！”老太太眼睛发红，狠狠瞪着杨慧，“我找的是老二，你老二出息咋地？你要出息你去帮明月啊！”
“那我还真不想有这个出息！”
杨慧恨恨甩下这句话，眼睛去看程曼，见程曼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老天爷，老二媳妇儿可别像她想象的那样做事儿不厚道，丢下她们一家子！
警察同志看看林志远和程曼，“你们也再想想，林明月同志经常去的地儿有哪些。”
程曼跟林明月那是能不说话不说话，她的事儿，她也几乎不去关注。这会儿警察同志让她说，她还真说不来。
这能当吃还是当喝？
二进院子里的灯渐渐熄灭，而程曼那儿再次灯火通明，院子里还站立着几个不算陌生的人。
“娘，你怎么不知道拦着她！”
这孩子咋那么傻啊，做啥事儿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抓住喽哇！跟之前那次——
老太太抹抹眼泪，这下可好了，警察同志都过来了，要是抓住了可咋办啊？
“老太太，您再讲讲之前发生的事儿吧。”
唐慎手里攥着她刚才递来的那块玉料，心里热乎乎的，笑问，“这些开心了？”
其实，他能给她的并不多。
“嗯！”
林志远声音里有些疲惫，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怒火。
“我咋拦着啊！”林老太太涕泪横流，“她搬了凳子到墙根，这么踩着出去了。家里只找到两把高脚凳子，她都弄走了，我没法儿出去跟着她啊……”
林微笑眯眯地说完，转身蹲在玉料面前，爱不释手地翻看着每一块玉石。
直到唐慎觉得时间够久了，喊了她几声没反应，这才默不作声地把她圈进怀里往卧室带，“明天再看！”
早在之前，她想要弄点和田玉囤着，只是没有认识的人，这事儿搁浅到了现在。
可今天，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想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从现在开始，让我再来一个月不出门，我估计也不会着急了。”
唐慎笑出声来，“那——”
“当然，有机会出门，那还是出门吧。”
林微斩钉截铁地回了他一个字儿。
这个是意外之喜，她能不高兴吗？
“那有什么关系！”
林微抬头看他，眼里星星点点全是笑意。
这津贴换一种方式给她，她感觉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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