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在这档口找不痛快？
老太太那性子，要是她这样说了，估计真能找她拼命！
“行，你有骨气！”老太太也不说了，转身走，“你要是有能耐，以后别找明月和我女婿给你闺女办事儿。”
明月不帮忙，林微那个心眼针尖小的更不可能帮忙了。
一家子守着大儿子那点工资，能干什么？说不定以后小孙子林书浩的结婚彩礼都准备不齐。
到时候找他们老两口要钱？
老太太撇撇嘴，下楼去了。
杨慧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头也不抬地朝林志正冷声说道，“看到了吧？看清楚了吧？咱一家子是该好好想想了，这么窝囊地过一辈子，咱俩倒是可以，可是孩子呢？”
以前她还想着不让二女儿林谷雨学了，可现在，必须！三个都得是大学生，她是砸锅卖铁都供大学。
林志正脸有些红，既是气得，也是羞愧的。
见杨慧说完不发一语地收拾东西，他也速度加快。
“给你嫂子道歉！”
突然的一声大喝，吓了杨慧一跳，她条件反射地看向声源处。
“……”
这又是闹哪一出？
公公林广连正黑沉着脸站在老太太和轻易不露面的林明月身后，厉声大喝。
这跟小时候两小孩子打架，自己打孩子给对方没脸有啥区别？
杨慧真想冷笑。
“嫂子对不起。”
林明月声音几不可闻，语速极快地带了过去。随即转过头，不去看她，那眼神里怎么看怎么带着厌烦。
只不过，在她背后的老爷子看不见罢了。
老太太刚才被林老爷子狠狠说了一通，这会儿去而复返，终究是脸不太好看，笑得有些不自然，“是我的不是，以后咱们轮换着来。这大过年的，咱家还是不要让人家看笑话了。”
得注意名声，得给闺女做脸，她给她个好脸，以后再算账！
“老大媳妇儿，咱家以前闹了个大笑话了，当是顾全爹的脸面，在家好好过个年吧。”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完之后，垂手站立，满面的疲惫。
林志正看着他头的白发，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一时间，静谧的可怕，房顶麻雀的叫声清晰入耳，带着冬日的寒凉。
杨慧心里难受，也不说话，可也知道大概要妥协了……
“大嫂，娘年纪大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明月这一句话，语气倒是正平和，杨慧抬眼看她，依旧没说话。
这边最后怎么解决，合在一起过大年暂且不说。
那边林微和一大家子已经坐着大卡去了林志远的军校。
平时可以坐火车，没几个小时也能到，不过有晚点的可能。
现在开着货车，选了最近的路线，还不用一到站点停车，快了很多。
来之前，她有麻烦老爷子给军校那边去个电话，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军校学生守在门口了。
打头的，是林微她哥林泽。
“哥！”
车一停稳，林果迅速蹿了出去，抱着林泽开始哭，哭的稀里哗啦，声嘶力竭的感觉。
林志远和程曼也三两步去了林泽那儿。程姥姥虽然慢了一步，也追了去。
许良：“……”
看着被冷落的负责接待的校方人员，林微和程亮赶紧前打招呼。
可见离婚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这话她杨慧不会说。
老大家以前对林微也没啥好声气，差老死不相往来了，她林微能那么有肚量当做啥都没发生过？
“林微心眼儿小不小，跟我家书霞有啥关系？”杨慧冷笑，“娘你说这话可真好笑！我家书霞嫁什么人，跟别人没关系。她要是有本事儿，嫁个家里好的城里人，她要是没本事儿，吃糠咽菜也都是她自己修的。”
虽然嫁给城里人看着风光，可真能挺起来腰板吗？
现在不以前，以前还能忍着过一辈子，谁也不提离婚，连结婚证都是可有可无。
如今这世道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离婚在大城里也是不少。
先不说大城市，那些想要回城里的知青不也离婚了吗？
“别给脸不要脸！”
老太太烦了，“也不想想，书霞这沉闷的性子，以后想嫁个城里人得谁帮忙！”
要不是想着闺女有个好名声，等女婿来迎亲好看一些，她还忍儿媳妇的气儿？
嫁给城里人好了？
小姑子这样好吃懒做的人，除非男方的爹娘好糊弄，她会装相，不然等着被退货吧！
小儿子耳根子软，他不给她那么多，要么是他那个媳妇儿程曼，要么是他那个闺女林微教唆的，不然她那乖顺的小儿子能这样对她这个当娘的？
可见林微这个孙女多记仇！
杨慧没说话，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怎么可能因为老太太这毫无保证的几句话退缩？
林志正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见杨慧没反应，也只好跟着不说话。
次她婚礼，她这个当奶奶的，千里迢迢去参加她的婚礼，不说留她住几天，带她去首都好好转转，最后连个孝敬钱都不给。
这也算了，逢年过节，连小儿子也只给个一两百的，跟打发叫花子有啥区别？
她可是听说，首都开个饭馆，赚的钱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闻言，杨慧手东西一摔，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还别生气，我说的是不是大实话，你心里清楚！”老太太鼻子哼了一声，“你想让林微帮忙？想都别想！她自私的很，心眼针尖还小，一点儿小事儿能够记八辈子！”
正在一家子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太太来了，沉着脸，对杨慧道，“娘今儿不该拿你撒气，是娘的错，你别跟娘置气了，这大过年的，一家子好好过个年，明年咱们一起去给你妹妹送嫁。 ”
杨慧没搭理，手动作不停，她是下定了决心想让丈夫辞职下海，哪里还愿意留后手。
“以后这家务活儿，一人做一天，做饭一人一顿的轮着来，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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