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了。”里面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她的耳边。然后，工作人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按下了下一位过来处理的按钮，呼叫二号过来这个窗口办理业务。
何悦失魂落魄的看着手中的支票。
上面的生效时间，是9月21日凌晨，失效时间，则是21号的一点。
这中间，就差了一个小时。
太过分了！
她攥着手中的支票，冷笑一声，将支票塞进包里，准备找代理销shou二手房的商家处理！
先不说时间短的问题，就凌晨这个时间段，所有的银行都关门了，她还能去哪里兑换？
这可不就是一张口头支票吗？
何悦快步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用仅有的钱结账后，怒气冲冲的准备找这群人算账。
她赶到海城集团时，里面才刚刚开始准备工作。她一步并两步的过去，将支票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这是你们交易给的结果！”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前台没反应过来，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面带微笑，询问道。
“我前三个月，在你们这里，卖了好几套房。当时结算了几百万现金，剩下的全部用支票结算。但你自己看看这张支票的兑换时间，让鬼用呢？”
何悦没好气，用食指戳着那张支票，指着那上面的时间，恨不得马上将钱拿到手。
“说一下您的售房订单号好吗？我这边帮您查询一下。”前台嘴角的弧度更明显，态度更恭敬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哪里会记得。
合同还放在国外的行李里，没有带回来。何悦将手机号码报了过去，“能不能直接用手机号码查询？”
“不好意思，暂时不可以哦。”前台摇了摇头，又说道，“您也可以把合同给我看看。”
“没带回来怎么办？”何悦有些焦虑，不耐烦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了。
“那就没办法了，您可以取一下，或者让亲友帮您看看合同上的订单号。”前台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又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她在国外，哪里有什么亲友？
何悦烦躁的将包丢在桌子上，拿出手机，想给当初负责接待自己的海城员工打电话。但，手机电量早已不足，根本不够让她找出那个号码。
她看了一眼大厅桌面上的共享充电宝，跟前台商量道：“我的手机关机了，暂时扫不了二维码，你能先帮我取一台充电宝，一会儿我把钱给你付过去吗？”
前台看了一眼她的手机，不情不愿的，“不好意思，这个不行的。”
何悦软磨硬泡，不断地说着，就是缠上她了。
最终，前台实在受不了，不得不给她弄了一个。
最可气的是，何悦直接将两块钱甩到桌子上，转头在大厅里找了一个椅子，翘着二郎腿，给手机充上了电，找出那个工作人员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何姐，最近又有什么房准备出售了吗？”
“我在你们公司大厅，之前售卖的房产出了问题，你现在过来解决一下。”一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出五分钟，那人就匆匆忙忙从楼上赶出来了。
他快步走到何悦的面前，有些焦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看，这空头支票，想忽悠我呢？”受了一晚的凉气，各种不顺利，让何悦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直接将手中的支票丢到他脸上。
大约三分钟后，工作人员又把支票给她退了出去，声音冰冷，“您好，这个支票兑换不了。”
“为什么？”何悦瞪大了眼，声音尖锐。
天亮以后，银行终于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上班了。
何悦头晕乎乎的，身子也很沉重，似是感冒了，还病得不轻。她摇了摇头，扶住一旁的玻璃门，稳住身体站起身，挪开脚步，方便工作人员开门。
带着钥匙的人，疑惑的看了她好几眼，才慢吞吞的把门打开了。
紧接着，大厅里开始散发起冷气。
陆陆续续的，也开始有人进来上班。将近等到八点，才正式开始上班。何悦赶紧排上号，第一个开始办理业务。
她把支票递进去，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才开始处理。
她冻得瑟瑟发抖，不过一会儿，牙齿都开始上下发颤。她蹲下来，把包挡在自己的前面，勉强挡着一些风。
好不容易撑到后半夜，她的手机也支撑不下去，屏幕跳了两下，直接关机了。
这么一来，她完全没有兴趣可寻了。
关闭了一整晚的门窗，刚进去，里面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跟着工作人员进去，想兑换支票，但这人只是负责开关门，摆了摆手，示意她在旁边等一会儿。
不知道撑了多久，她的身体已经僵硬，脚也麻得完全动不了了，只能瘫软地坐在地上，任由身下的裤子被地面的雨水浸湿。
何悦已经麻木，就那么愣愣地坐着。
“真是见了鬼的！”她抿着唇，躲到一旁的角落里。
但，即使身后背靠着墙，还是抵抗不住这寒风。
然后渐渐变大，倾斜的雨点跑进屋檐里，落在她的身上。风也不甘示弱，更是加大了输出的强度。
这么一来，何悦更加受不了了。
她缩在一块，一直往门边靠里的方向挤，但雨水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身上。深秋的气温，本就已经很低了，如今再下过雨，空气中都若有似无的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风吹得厉害，睡也根本睡不着。她只能时不时走动，以缓解蹲久了脚麻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就开始飘起小雨。
最后，她索性直接坐在银行门口，等着第二天的营业。
她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国内的温度会这么低，身上穿着的，也只是一件薄薄的外套，根本起不了御寒的作用。
在门口十来分钟，何悦就有些撑不住了，浑身僵硬，手上更是冰凉得彻底。有一种寒意刺骨，从脚底下传来，一直传到膝盖处，小腿部位，似乎开始发麻，带来一阵阵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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