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润告诉你你是感染了病毒？”我问。
“对啊，难道不是？”龙正明不是个笨人，他这么一问，我赶紧改口，怕他发现有什么不妥。
“不是，我以为龙正明一开始说的时候，是说你感冒发烧要隔离，我没仔细问他。”我马上随口回答他。
我在这方面肯定没有马润专业，既然马润认为龙正明不要知道事实，那我也不会贸贸然破坏马润的决定。
不过关于他的事情，我还是会认真地去问清楚马润就是了，毕竟如果他的情况如果还是不稳定的话，那我一直要和一个随时会变脸的人工作也是很危险的。
我转正之后，班表就全部重新排列了，所以我今天就等于突然之间放了一天假。
我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上去看了看护士长和马润。
“马润，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我一进去，第一时间就问他。
“感觉好了很多了，其实我只是失血而已，身体现在也逐渐恢复了。”马润看我来了，冲我笑了笑。
我一边走向他，同时看了看护士长，还没醒。
“护士长还没醒呢，也是怪可怜的一个姑娘，莫名其妙就帮我们挡了一刀。”
马润自然有留意到我的眼光，对我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我也叹了口气。
“对了，昨天之后，你下面的事情情况怎么样？”马润这时候才想起来，赶紧问我。
“都解决了，虽然一波三折。”我苦笑了一下，基本上最苦的活都是我干了，如果不是为了王主任，我真不会这么拼命。
“好像很刺激啊，可惜我不能跟着你过去现场看。”可是马润好像仍然只是当做一个有趣的挑战一样看待。
真是年轻的小伙子，我当年也这么想过，等他好像王主任这样亲身体验过，他就会知道怕了。
“对了马润，有一个事情要问你，龙正明回来了，他现在的情况稳定了么？”我想起龙正明的事情，马上问他。
“其实当时龙正明我是交给了我师傅去治疗，多重人格最合适的治疗方法就是整合，他现在整合得差不多了，放心吧。”
马润说了一堆我几乎都不怎么知道的话。
“所以整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迷惑地问。
“就是让那些衍生人格互相之间沟通，互相理解，将他们从多个人格往少数融合，最终逐渐融合为一个结合了所有人格特征的人格。”马润大概囫囵吞枣地解释了一下。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听得懂，但是已经没有兴趣听了，所以就敷衍了几句，总而言之龙正明是个稳定的人就行了。
“那孔维和陈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马润这才终于开始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把他们都交给警方了，我也没去问，你也知道的，陈田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可控，反正问什么就会说什么，真相应该他们一问就知道了吧。”我有些无奈，回答。
“你好像很困惑的样子。”马润倒是看出来了我的无奈，直接问我。
“难道你不困惑吗，如果按照法律的话，孔维应该会完全没事吧，罪名应该都是陈田负担，但是这不公平啊，明明很多事情都是孔维搞出来的。”
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孔维会是这种人，我们都被他第一印象给骗了，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糟透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受害者。”
马润也叹了口气。
“结果其实他是个自作自受的人，而且他还将这些责任不断推给别人，让这么多人陪他死，到最后他竟然还没死成。”我面对孔维真的是无语，这也算是少有的我竟然厌恶到这个地步的人。
“你朋友不是老讲孽报么，这些人命都会报在他身上的吧。”马润有些无奈地问我。
“你一个科学精神毕业的医生，竟然要靠这些来惩罚他，也未免太糟糕了吧。”我指着他说。
“那有什么办法，好人没有好报这种事情太过违反常理了，以致于只要能够解释一下，无论多荒唐人们都愿意相信，这就是宗教的来源啊。”
马润摊了摊手，他虽然已经洞悉人很多心理形成和发生的原因，但是他终究是个人，他也不能幸免。
确实，马润说的也有道理，大部分人都是平庸的，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有能力的人有回报，但是善良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如果好人都不一定有好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信念是可以坚定不移相信的了，人一旦心里没有了坚信不疑的信念，就会荒废，浑浑噩噩。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和马润聊这个话题了，说实话，我也不关心孔维的下场了。
人心邪恶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我和马润换了一个话题聊了一会，其实我已经想回家了，但是又想等等看看护士长姐姐会不会醒来。
等到五点多却还是没有，于是我就和马润道了别，离开了三楼。
我重新回到一楼，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急诊科的走廊上，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黑色裤子黑色鞋子的黑发男人站在那边，他一动不动，就看着我。
我似乎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挺深的，一下子记起来之前他来过急诊科找我看症，但是后来说我太忙了下次再来的那个。
他倒是真准时，刚好真就挑了我没什么事的时候来了。
既然我认出来了，就没道理让人家在那边傻站着，我只好走了过去。
“刘楠医生，我来找你看病了。”我走过来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微笑面对着我，先开口了。
“没错，我记得你，你是上那个说下次再来的人嘛。”我暗中庆幸还好我记忆力不错。
“你说那个事情啊，马润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这种病毒能传染人，但是马润也不用直接把我关了这么多天吧，可把我憋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龙正明却说出这样的话，我顿时愣了愣，反应过来原来陈树根本没有告诉他关于他人格分裂的真相，难怪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
王主任笑呵呵地对着龙正明说，不愧是老油条，说话都特别好听，听起来他好像要完全放权给龙正明一样。
不过王主任这个年龄，其实在医学界还有很长的拼搏之路，怎么可能真的以后就喝喝茶，什么事情都看着龙正明威风呢。
“主任，那你赶紧帮我销假，我回去工作了。”龙正明马上说道。
“龙正明，你这么快就好了？”我一出来，赶紧第一时间就小声问他。
“好了什么？”他好像听不懂一样，反问我。
“当然是说你的病啊，马润没告诉你吗？”我理所当然地说。
不得不说，走后门的感觉果然很好，以前我虽然不会吐槽那些走后门的人，但始终会觉得它们不耻，觉得这样始终还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习惯了靠关系之后，以后玩万一没有关系了怎么办。
但是现在亲身体会之后，我只想说，去他大爷的以后，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对了主任，那以后我是跟你吗？”我自然是问道。
“行，你们都去吧，我帮你们处理。”王主任大手一挥，连我也赶走。
于是我和龙正明两个人就和王主任点点头，走出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可以，放心放心。”我只好尴尬地回应他，看来王主任也不知道关于他多重人格的事情。
“因为之前我看你们两个合作的这么好，所以才特意将刘楠直接提上来正式工，然后给你用的，以后有什么病症最好就找你，我就休闲地喝喝茶就好了。”
我当然了马上激动地握着他了，这个实习期可是向前加速了整整三个月啊。
“谢谢主任啊！”我非常兴奋，以前还觉得要实习这么久好辛苦，顿时间已经转正了。
我心里此时已经不太害怕他了，不过我想起他身上有其他人格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有些感觉惊悚。
虽说经过治疗之后，他已经把多余的人格全部整合为一个人格，但是我始终不懂这些什么人格整合之类的东西，对于未知的东西，人就会害怕，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个反应了。
“以后你就正式是我的副手了，怎么样，觉得自己能做得到么？”龙正明倒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仍然是像以前那样和我开玩笑。
“当然不是，你还会跟回龙正明啊。”王主任这句话说出来吓了我一跳。
我身后此时有人推开门，走进来的人就是龙正明，冲着我阳光一笑，又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大男孩了。
“这可不行，这些事情不能含糊，咱也不是小朋友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准备了点东西送给你。”
我看主任好像神秘兮兮的一样，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当他递过来一份文件的时候，我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这是你的实习报告考核，我已经提前审批，也让你的实习通过了，现在你已经是我们医院的正式员工了，恭喜你。”王主任朝着我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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