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私人助理，辛贺跟大家伙儿的关系也算是十分亲近，了解得也稍微多一点。
这么一想，龙沉励又问：“不用给我看，这件事交给你，暗中调查。”
“那新的标书？”
“按照原计划送过去，但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今天留在公司的那些人认为我们没有B计划。”龙沉励暗暗想着，既然有对头公司敢安排内鬼过来，那肯定是有完全的准备，觉得他们一定发现不了。
前段时间倒也招聘过几个专员，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老员工，龙沉励看了辛贺一眼：“看看今天留下来的那些人里面，哪些是新人。”
“总裁，这个我也看过了，除了宋明阮跟姜振宇都是老人。”
“好。”龙沉励点点头，心里已经差不多有数了：“好好留意这两个人，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没心思睡觉了。”辛贺十分自责，他作为总裁私人助理，他就应该在龙沉励不在公司的时候，一直在门口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进进出出。
“问题不大。”龙沉励对这些事儿向来很有信心，看了辛贺一眼：“今天就先这样。”
其实标书失窃还是小问题，关键是公司有内鬼。还是一个摸得清保险箱位置跟密码的内鬼。
对于辛贺的底细，龙沉励一早就查清楚了，绝对不可能有问题。况且他的为人，龙沉励也十分了解，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
如果安插在公司里面的内鬼是个老员工，那么对方心机该有多么深沉？他亲自去了一趟监控室，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看了从大部分人下班后的监控录像。
公司里面加上辛贺就只剩下十五个人，可是上过总裁办公室那层楼的，却只有三位。
匆匆来匆匆去，的确看不出什么。
后来监控就被破坏了。
但是进过监控室的人，除了监控室的员工，就没人了。
那？龙沉励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再把监控录像调到最后那一刻，再看其他楼层的录像，在后续上楼的人里头，只有一个Lisa。
但是Lisa是老员工，已经在公司待了好几年。这些年里头，她因为资历老的缘故，所以也算是混得顺风顺水了，薪资一涨再涨，听说已经在A城买了房。
这也不算什么事儿，龙沉励甚至是想着，如果自己公司的员工，都能发家致富，那才好。
但是Lisa，她以前跟乔安言的关系还很不错。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被乔安言知道，肯定免不了一场伤心。
龙沉励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本来是想着等这件事有了证据再说，瞌睡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标书泄露的事情。猜疑从整个公司蔓延下去，甚至是惊动了公司董事高层。
大概是出于对本公司员工的维护，一群人竟然怀疑到了乔安言头上。
本来龙沉励还很淡定地听他们说自己疑心的对象，当听到“乔安言”这三个字的时候，彻底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你们前些天吃那些便当的时候，也觉得她是内鬼？安言已经离开公司有一段时间了，她一心都扑在宠遇一生上，其他时间都跟我在一起，不可能变成别人安排进来的内鬼。”
看到龙沉励如此激动，那些人也有点懵逼了。
本来也就是在讨论，谁比较有可能是内鬼，哪里知道龙沉励竟然会这么激动，有点儿像是捉尾的猫。
胡董事看了龙沉励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恶意，主要就是猜测，要是猜得不对，总裁也别太吃心了。”
“你们这些人，就是觉得我安言好欺负吧？”他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群人：“她是我的爱人，不是什么内鬼。”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只不过那句“爱人”，也挺让董事们懵逼的。
众所周知，他们总裁是未婚男青年，别说什么爱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看起来跟乔安言挺亲密的，但是他们心里也都挺明白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家总裁黏着别人小姑娘。乔安言可是理智挂的，一门心思都在搞事业，摆明着不想谈感情。
这可好，不过就提了一嘴，就这么撂挑子走人了？
“这次的项目这么重要，偏偏就出了岔子，现在可怎么办？咱们要是去调查乔安言，总裁可不得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拆了？”吴董事向来对龙沉励这个后生有点畏惧心理。
现在就更不用讲了，知道龙沉励心里烦躁，也知道他是最袒护乔安言的，哪里还敢主动撞到枪口上去。
调查？
可别，免得龙沉励发疯。
辛贺也没想到这事儿会传得这么快，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一点儿风声都没走漏。
至于那两个新人，他也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可是结果呢？他们虽然也好奇标书失窃的事情，但是也不会多问，从面部表情上来看，对于这次失窃的事情，也十分痛苦。
毕竟为了这次竞标，大家伙儿都准备得十分辛苦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比较完满的结果，又闹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从这一点来看，那两个人是一点嫌疑也没有。
因而到龙沉励面前汇报的时候，辛贺真是一脸苦涩：“总裁，那两个新人，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不仅仅不异常，反而看起来很正派，很为这件事担心。”
“Lisa呢？”
“哦，Lisa今天请病假，说是感冒发烧。”辛贺沉浸在标书失窃的痛苦中不可自拔，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家总裁问的这句话，颇有深意。
病假？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龙沉励冷冷笑，蛇要出洞了。
因为公司是实行打卡制的，在打卡那边也是有监控的。辛贺也想到了这一层，回道：“一共有十五个人还在公司，名单我也已经拟定好了，总裁，您要不要看看？”
对于公司里面的这些人，龙沉励了解得实在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有什么事儿除了在公司内部群里面发通知，就是让辛贺代劳传达。
这些日子，公司的成员都在并肩作战，就跟亲人一样。猛然间要从这些并肩作战的小伙伴中间找出内鬼来，总觉得哪里残忍。
他直叹气：“刚才我已经去了监控室，发现这一层的监控都已经被破坏了，就是今天的事情。”
看样子对方是有预谋的，知道公司的哪里有故障，一定会及时找工人师傅来修理好的。
对于这些事，龙沉励向来不慌不忙，淡定得不行。
“在八点十分。”
“八点十分还有哪些人在公司？”
“没有没有。”辛贺的倾诉欲达到了巅峰，但是在这个时候，什么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哪里敢打草惊蛇？因而遇到了好心肠的Lisa，也不敢吱声。
听到辛贺这么说，Lisa就更觉得奇怪了。毕竟从头到尾，辛贺都不是什么高冷的人。人前冷漠，人后逗比，跟大家伙儿的关系都算是十分亲近，有什么事儿，也都会跟大家伙儿商量的。
这好端端的，到底因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默？脸色那么差，还要逞强。
日间的时候，公司的基础设施基本上都是完全正常的。毕竟有什么事情，监控室那边的人，不会藏着掖着。
今天留在公司加班的人有很多，龙沉励细细想了想，又道：“这边的监控最后留下的影像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不是你。”龙沉励看着辛贺那么惶恐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有太大心理负担，既然被偷了，那就算了。”
“总裁，我们虽然有B计划，但是我怕咱们公司有内鬼。”辛贺在说到“内鬼”的时候，其实整个人都是很紧张的状态。
幸好龙沉励什么也没说，辛贺刚出了办公室的门，就看到Lisa从茶水间出来，看辛贺脸色惨白，还以为他生了什么重病。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很快，龙沉励就到了公司。辛贺一看到他，就差没哭出来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看到龙沉励，辛贺就觉得有救了，这会儿倒是一点儿都没想着怎么自证清白。
保险箱在办公室的房间里头，这小房间平常并不主人，除非是加班到很晚，龙沉励才会在公司住上一晚。知道办公室有保险箱的人很少，知道密码的人更少。
“你是工作哪里犯了错？”Lisa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平常不管做什么，都会给予大家力所能及的帮助：“你要是不讲，明天总裁来了对你发脾气，我可就不帮你说话了。”
“嗯。”辛贺也不接梗，心里慌张得不行，不管不顾，径自去了。
在这么一个大公司上班，辛贺一直都勤勤恳恳，半点差错也不敢有。
可是谁知道，有朝一日要面临这之类关于要自证清白的问题呢？
要是被那些股东知道了，说出来的话，势必不会有多好听。这么一琢磨，他这一颗心，顿时就拔凉拔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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