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要紧的事情，那就等明天到公司再说吧。”龙沉励等得不耐烦，示意助理，“开车。”
“等一下！”乔安言暗自给自己打气，下一秒她直视龙沉励的眼眸：“那个，我刚刚在下午的时候亲自去跑了市场，我发现产品真的已经过时，被其他美容产品所替代了，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大意差一点造成错误，也很感谢你没有在会议室亲自指出我的毛病来，给我留了一份面子。”
龙沉励侧过脸去，笑得讥讽：“乔安言，你不会认为我在会议室是为了帮你吧？
帮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助理，所以我才会开口，按照任何人是我的助理，我都会这么做，这只是为了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别给自己脸上添光。”
后面一句话刺到了乔安言的心，倒不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是因为他所说出来的这句话。
龙沉励说话坦然的有些过分，尽管她已经猜出来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乔安言僵硬的笑停留在脸上，龙沉励已经合上了车窗：“开车。”
Eric其实就坐在副驾驶上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迷惑以及一种忐忑。
早在一开始他就感觉到龙沉励今天不太对劲，本来以为只是公司上的一些事情，现在看来和乔助理脱离不了什么关系。
“那个、龙二少。”Eric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询问：“你和乔助理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不是挺好的吗？乔助理人也很不错。”
在说完这段话以后就得到了龙沉励冰冷的视线。
Eric噎住了，龙沉励转过头冷冷的道：“好？你看我和她好在哪里，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水火不相容，一辈子也不会好！”
“呃……”Eric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早知道在以前的时候乔安言加班，是谁想方设法的要送东西过去，要说水火不相容的话，也只有您一个人在别扭吧？
Eric肯定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去的，要知道龙沉励正是在气头上，要是一个发火直接把自己从车子里扔下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乔安言目送着车子走远，心情有些复杂。
用膝盖想也知道龙沉励在因为网球场的事情而生气，只是她搞不懂，龙沉励一定要这么自我吗？那天错的明明就是他，现在却像是所有的责任都怪在自己头上。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一口浊气吐了出去，乔安言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已经远远没有必要，她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如何解决造成这个问题的员工。
她回到公司，第一个找得就是艾米。
艾米还在煲电话之后，在看到乔安言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以后走了过去。
“安言，你找我有事？”
“跑市场的是哪个工作人员？”乔安言直截了当的进入问题。
艾米一听，本来笑眯眯的，脸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忙问：“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助理，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安言叹了一口气，把市场调查丢到艾米桌子前，艾米狐疑的看了一下市场调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怎么了……我看调查没什么问题啊？”
“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乔安言面无波澜的说：“这个市场调查的报表是在前天交给我的，但是实际上在一个星期的时候，市场对于我们的美容产品已经无法接受，开始淘汰，我当时因为这个报表差点让公司损失几亿。”
“怎么会这样！”艾米惊呼，“那这个问题也太大了，安言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我这就把那个助理叫过来。”
其实不止是这件事，就连上一次宴会的事情，恐怕也都和这件事情有牵扯。
乔安言清楚她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上，一定会引人注目，惹人嫉妒，如果只是琐碎的事情，她也确实懒得管，但现在事情已经涉及公司项目上，那她就没有办法，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艾米动作很快，马上就把口中那一位小助理带到了办公室，乔安言看了一下脸，记得不太清晰，只隐约想起平日里喜欢聊八卦的小团体都有她。
她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气氛上却也提心吊胆了起来，试图去问：“乔助理……找我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艾米原封不动地把市场调查表还给小助理，并把一起都告知与她。
小助理的脸马上就变了，“乔助理，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把市场调查表改动，这里面有隐情的！”
乔安言面无表情：“你说有隐情，那你告诉我隐情在哪里？”
“这……”然而在这个时候，小助理却迟疑了，蠕动的唇瓣说：“我不知道……但是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调查表我只是看到别人有做好的，所以就随手拿过来了——我承认我确实偷奸耍滑了！可是乔助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我的任务实在太多了，家里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劝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龙二少，将我辞退！我一定会努力补偿给你的！”
“补偿？”艾米皱着眉头有些反感，“郑成涵！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又涉及到多少利益吗！要不是乔助理突然之间察觉到这个市场报表有问题，公司将会造成几个亿的损失！这一点难道要你来承担？你有能力承担吗？把你卖的都不够偿还的！”
在车子里的龙沉励侧对着自己，刚毅俊逸的容颜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湛黑的眸子，也毫无半点情绪可言，像个冷冰冰的机械一般，开口问她：“乔助理有事？”
乔安言忽然之间就感觉到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乔安言又去了下一家，没有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同样的之后，先后跑了好几趟市场无一，所以的结果都是相同。
市场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得到了替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天调查市场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热度还有一阵子，怎么会突然全部下架美容产品，把她这边居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茫然之余，乔安言却又有一丝的后怕。
乔安言瞬间生出了愧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确实也太糟糕了，她不仅错怪了龙沉励，还在这件事情上疏忽大意，差点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
乔安言赶往公司，刚到公司门口，没想到就看到龙沉励和自己小助理坐车出去。
“龙沉励。”乔安言走到车窗前，心里秉了一口气，却在对上龙沉励冰冷的视线时略显无措。
等到龙沉励走后，有人看不下去过来轻声安慰：“乔助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龙二少这个人，每个项目他都要挑出毛病来，哪里会有让他满意的，我们都知道就好。”
乔安言气得差点站不稳，但是又不想要在这些共事的同事面前丢了分，只能佯装无谓的笑笑：“没事，龙二少这么开口那就一定有它的原因，我再去做一个市场调查好了。”
高管都安抚两句离开，实际上谁都不在意各个项目的产品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发展。
她在想，如果今天会议室的项目得到了通过，今天就开始开展，那是不是就要损失几亿的资金投入而得不到回报？
龙沉励是了解到了这个市场的情况的，但他只是在会议室指出来了她的毛病，甚至用自己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所有高管齐齐认为，一切都只不过是龙沉励看人不顺眼才拒绝的。
工作人看了乔安言一眼，“你不知道吗？这家公司新出了一个美容仪，效果极好，刚出来就被抢购一空，以至于所有的美容产品，销量都不行了，光这个美容仪被抢占市场，别说是赛文特了，其他美容产品卖我们都要考虑一下。”
“……”
“确实每个项目都会有冒险，所以我请你们过来，并不是吃白干饭的，我劝你最好还是好好调查清楚，再说话，散会！”
龙沉励不再待下去，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看乔安言几眼。
无奈之际，她只好拦下工作人员：“你好，我想问一下，赛文特的美容产品现在怎么不在这上面了？是不是缺货了？”
“你说赛文特啊，那个东西我们在三天前就已经全部下架了。”
“为什么？”
乔安言被龙沉励整得，不服输的劲也上来了，本来明天才会考虑去进行的市场项目，她在今天下午就出发了。
她先是去了最大的卖场，但是反反复复观看，都没有找到自己所要寻找的那个产品。
“所以你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只不过是在告诉我这个项目你根本就没有经过市场的调查，只不过是空口无凭的一个允诺，甚至连允诺都不算？”
乔安言沉默了，龙沉励要真的这么鸡蛋里挑骨头，那她真的无可奈何。
“龙二少，每一个项目都会有冒险，我相信住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拍着胸膛告诉我，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是以我个人的经历而言，这些产品真的可以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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