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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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安侯看向方长随,方长随冲随安侯点了点头,证明秀檀所言非虚。

    可王婆子却说:“秀檀姑娘说话可要凭良心。纵然因为身体不好我只奶了姑娘几日,可我好歹也算是姑娘的奶婆子啊。我勤勤恳恳地为姑娘,姑娘却拿我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给夫人的香包塞类蝎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侯爷,奴婢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姑娘的手里啊,若奴婢不能替姑娘办妥这件事,姑娘就要将我那小闺女发卖到繁花似锦里去,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撒谎!姑娘怎么肯做这种事呢。”秀檀气红了脸。

    “秀檀姑娘,你可是老夫人身边过来伺候姑娘的,姑娘哪里会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若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可怎么得了啊!”王婆子辩解道。

    繁花似锦是什么肮脏地方随安侯怎么可能不知道,同样的他也觉得王婆子所说在理。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她一心维护的孙女私底下有这样肮脏的一面,老夫人不得对她失望死。

    老夫人为了江长兮多少次同他母子失和,这是随安侯一直耿耿于怀的。

    “请家法!”

    见随安侯如此轻易就信了王婆子的话,虽早有意料,可江长兮的心还是冷的。

    她看着上首的男人,即使上了年岁,可常年习武,身体健硕,随安侯看起来比不少同龄的同僚黑壮,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勃发。

    这样的男人比那些整日只知道窝在书房里之乎者也的瘦弱书生更容易让女人倾慕。

    她的娘亲就倾慕这样的父亲,为他付出一世的真心,可到头来换得的只有过世这么多年依旧无法释怀的憎恶厌弃。

    江长兮不知该替母亲感到悲哀,还是为母亲早早过世不必再忍受他这样的冷眼相待庆幸好。

    反正她看着这样的父亲,只觉得好冷,心好冷。

    秀檀一听随安侯要请家法都慌了。她不懂武艺没有矫健的身手,她护不住姑娘。

    “姑娘,姑娘你快跟侯爷说,不是你做的,你没有做这样的事啊,姑娘。”

    东苑都是随安侯和江吴氏的人,他们见随安侯动了真怒,根本不敢有半点耽搁,请家法来的速度很快。

    随安侯府乃是武侯府,家法一向简单粗暴,便是一根有三指宽厚的长棍,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成年男子都受不住的疼,更何况江长兮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

    见东苑这群没眼力见的奴才真的请来了家法,而随安侯一把抢过家法来,看样子是要亲自动手了。秀檀急了,再顾不得跪着,直接拦在江长兮面前。

    “侯爷,姑娘是你的亲女儿啊,你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打吗?”

    不管江吴氏心里究竟怎么想,此时也要拦着随安侯的:“侯爷,不可啊。”

    对于江吴氏的求情,随安侯充耳不闻,可秀檀一个婢子也敢拦在他面前,让他十分不喜:“把她给我拉开!”

    东苑里的奴才对随安侯自然唯命是从,更何况还有只听侯爷令的方长随,他上前一步,钳制住秀檀,直接将她拖开。

    “姑娘,姑娘。”秀檀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悲切地喊着江长兮,期望她能快跑,至少要多开侯爷的棍子。

    可江长兮没有,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随安侯因愤怒而狰狞的面容,甚至都没有去看那根朝她挥舞来棍子,平静无波犹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竟看得随安侯发憷,就像灯火昏暗下那个女人死不瞑目的眼睛。

    随安侯这一发憷,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一下,就是慢这一下,一记猛力突然袭来,毫不犹豫地踹在长棍上。

    随安侯乃习武之人,手上的力量比寻常男子强不知道多少,却也被这一下震得虎口发麻,险些就抓不住长棍了。

    见到江长兮安然无恙和护在她身前面如凝霜的庆荣,极度惊恐之下的秀檀终于虚软在地,又哭又笑的泣不成声:“姑娘。”

    “大胆奴才,主人家的事你也敢多管!”随安侯是对江长兮身边的人一概厌恶,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庆荣越是生气便越沉默,冷着一张脸立在江长兮面前,盯着随安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机,让随安侯和保护他的方长随都不自觉竖起防备。

    在庆荣的身后,江长兮终于将视线从随安侯的身上收回来了,从前清澈的眸中蒙上了灰暗的颜色,睫毛轻颤,颤抖着将沾染的水汽掩藏在低垂的眉眼下。等再抬眸,她还是那个嘴角永远带着轻笑的江长兮。

    只是这次的笑,却让人怎么也松快不起来。

    “即便是杀人犯,判决斩立决时也该有人证物证吧。父亲如今是想以王婆子的三言两语就断定女儿的罪过吗?”

    王婆子此话一出,随安侯的脸色跟泼了墨似的。

    紧随其后的秀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她不明白为何姑娘妆箱里的香包会不翼而飞,但她可以确定王婆子是在扯谎:“侯爷明鉴。方才方长随同奴婢一同去倚芳阁,刚进去什么都没说,王婆子就扑过来说是她拿类蝎草害的夫人,如今却说是我们姑娘指使的,这分明就攀诬!”

    在江吴氏的恳求下,随安侯到底还是同意了让人带秀檀去倚芳阁搜证,可江长兮知道,没用的,她手上的这个香包的确是她做的,她不会认错。

    可她想不明白,那日是她看着秀檀将香包所在妆箱里的,钥匙也一直在秀檀手上,她深信秀檀不会做背主之事。那究竟是谁神通广大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香包。

    能进她屋中的侍女一共就那么几个,庆荣秀檀她深信不疑,剩下的王婆子云翠都是在她娘亲身边伺候过的老人,与她虽不甚亲近,但江长兮也是愿意交托信任的。

    随安侯身边的这名长随也是个练家子,一手拎着一个肥胖的婆子轻而易举,将人丢到随安侯面前。

    那婆子扑倒在地,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对上随安侯那仿佛要杀人的视线时身子抖得就跟筛子似的,惊慌失措地连连磕头求饶:“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奴婢不是成心要害夫人的,是姑娘啊,是姑娘逼我的。”

    方才将倚芳阁里可疑的人想了一圈,江长兮率先排除的就是这王婆子,却不想打脸来得这样快。

    但这种事情向来因个人身体素质不同而有差异——毕竟还有人会因猫狗毛发或是鱼虾类引起红疹,江长兮并没有多想。

    “可是父亲,我并不知道母亲对类蝎草有不耐之症,如何能对症下药去害母亲呢?”江长兮辩解道:“至于这个香包,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母亲这里。那日来给阿言送书袋,我也仅仅只送了书袋来,再无他物。而香包我也让秀檀收起来了。”

    “奴婢可以作证。”秀檀挣脱来钳制她的婆子侍女,闯了进来,跪下道:“侯爷,奴婢秀檀可以为姑娘作证。那日姑娘做完香包就让奴婢收起来了,就收在姑娘屋里的妆箱里锁着。”

    那么还有谁呢?这个人要能进得去她的屋里,就是独自一人在也不会惹人生疑。更甚至她还要知道江吴氏不耐类蝎草这样连她都不知道的私密事。

    随安侯派去倚芳阁的人没让江长兮有太多的时间猜测,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

    这般一想,随安侯看向江长兮的眸里竟然是厌恶至极的,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了他的眼。

    这样的眼神让江长兮心中刺痛。她原以为经过上次父亲怒砸娘亲牌位一事后,她对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望。可血浓于水啊,她怎可能当真对父亲没有一丝丝期盼,父亲又怎能真的如此憎恶她不信她。

    江长兮手里紧紧拿捏着那个香包,听随安侯安抚了江吴氏又对她冷声大喝:“枉你母亲如此心疼于你,待你视如己出,你却是这样的蛇蝎心肠,明知她一碰类蝎草就会出红疹,严重时还可能丧命,竟还往香包里塞类蝎草送来。”

    “类蝎草?”类蝎草算是一种比较冷门的草药,因其外形极似蝎尾而得名。因为太少用到了,江长兮几乎没有听说过类蝎草能引起红疹过。

    “侯爷,秀檀原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她定然不会扯谎的。侯爷若再不信,还可以让人去倚芳阁搜啊。”

    随安侯内心里其实已经笃定了此事是江长兮所为,如今见妻子还如此维护她,既心疼又恼恨。

    心疼江吴氏如此宽以待人,却落得如斯下场。恼恨江长兮不知好歹,坑害嫡母,简直可恶。

    江吴氏大概是急着替江长兮洗脱罪名,听秀檀作证,不小心呛了两声咳嗽,被随安侯扶回去躺着。

    可江吴氏不甘心躺着,拉着随安侯的袖子劝道:“侯爷,我不相信长兮会做害我的事。”

    这是她的那个香包,不是被秀檀收起来了吗,怎么会在父亲手中?

    心里隐隐有猜测,江长兮猛地抬头看向江吴氏,她面带急切,虚弱地同随安侯解释是她不小心误食了东西才引起红疹的,于江长兮并没有关系。

    那副急于替她辩白的慈母心肠没有半点破绽,江长兮实在是分辨不出她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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