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海棠树下，花瓣洒落，她隐约看到有人坐在亭子里，咦，会是谁？
“你来了？”云无心身穿白色道袍，乌发散落在肩头，还是一样的清隽英俊。
“这是什么？幻境吗？”抬脚走入亭子，周围环境一变，她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原本空落的房间装满了家具，条案上一本书被清风翻动，院中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澄澄。”黎金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云澄看上去十六七岁，眼睛像云无心，脸型像她，头发在阳光下，绒绒的，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母亲，你回来了？”云澄揉揉脑袋，笑得十分开心，“我算算，你这次去了好久啊，我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心中惊诧，但心里想着，哪怕是幻境，她也想多呆一会，便拉过云澄，仔细打量她：“你长大了，越发好看了。”
“后来身体不好的时候，他一直住在这里。”林克淡淡说，“临终前，他把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除了那副画，什么都没留下。”
“那澄澄呢？留下什么了吗？”
“她身体不好，水澄阴气太盛，后来一直缠绵病榻，只活了一百多岁就过世了。”
“澄澄，你过来，看看谁回来了。”云无心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门外。
“父亲，谁来了啊？”一个娇俏少女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寻宝兽，一人一兽闹作一团。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天地间的灵气像是有了生命，纷纷涌来，亲切地绕在身边。
纵身飞起，每次穿越世界都要扮演普通人，实在是太辛苦，现在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她细细检查，希望能找到他留下的只言片语，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看起来他不怎么住在这里？”她看着空空的书架。
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怪错了人，坐在书桌前，她注意到桌上有两个微微下凹的小窝，刚好能把胳膊架在上面，窗子对面就是玉带峰，她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不知道云无心为什么会常年坐在这里。
把胳膊架在上面，她尝试想着云无心的心情，花开花落，四季更替，自己不见了，他会伤心吗？
她的眼神飘来飘去，略过断崖山的山山水水，最终落在了望亭上，那是闲暇时，两人最爱去的地方，亭外种着一颗海棠树，一年四季，花开不落。
她心头一痛，不由自主埋怨道，“怎么会？难道你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没有。”林克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没有人比我更想让她活下去，如果能用整个世界换她重生，我毫不犹豫。”
栀子花前，她左手抱着女儿，右手正把栀子花往她鬓边插，两人笑得十分开心，云无心则双手背后，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
“他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吗？”她心头一痛，脱口而出。
“据我所知，没有。”林克想了想，“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总是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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