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房东老李在谦虚。
可路川不吃这套啊，
他瞅着房东那得意劲儿就不自在，这夸他两句那他不得飘天上去？
所以，
路川沉吟两秒，回道：“小有名气到目前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李清州：“……”
这滋味就很难受！
颇有种他想装个哔告诉别人他是主角却被一路边店小二闷棍放倒就此嗝屁的郁闷感！
这小子的嘴，
咋那么贱呐！
李清州这边正郁闷。
可路川却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发小牛逼就算了，他过来租个房子也能遇上大佬？
想到当初是这货自己出面给他叫住，路川就愈发狐疑，他重新望向李清州：“你当初叫住我是不是故意的？”
李清州摆手：“那可真不是，我是真让戒严憋坏了；咱俩撞见可真是机缘。”
说着他就摇头晃脑起来：“这缘呐，妙不可言。”
路川：“……”
瞅瞅你这都啥虎狼之词！
憋坏了……
还机缘……
你就不觉得你说完这话的时候空气都变得有点焦灼吗？
路川就想问问你说的「ji」是什么「ji」？
可想到发小曾经的叮嘱，路川硬生生忍了。
毕竟也年纪大了，
怼多了容易猝死。
现在好了，这事儿整得路川都有点不知道该咋办了。
想了想，
他就硬邦邦道：“那，谢你刚提醒我啊。”
说完他就准备回屋休息。
李清州却叫住他：“回去干嘛？”
路川：“我累。”
李清州：“你得吃点东西。”说着就冲主楼里屋赵婶喊道：“小赵啊，做点好吃的来，要热量大营养足的，给小路的啊。”
赵婶：“好的先生。”
等路川过去花房那边坐下，李清州笑吟吟问道：“你还没说你那套锻炼法给谁学的呢，他就没教你怎么练？这么瞎练咋行啊，容易练坏身子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茶几后面的立柜里拿出茶具茶叶泡茶。
路川回道：“没跟谁学。”
李清州想了想也就没追问，也许是晓婉那丫头顺来给他的。
这种事毕竟犯忌讳，他不愿意说也正常。
李清州把泡好的茶递给路川一杯：“那往后你要是愿意，我教教你。”
路川乐了：“不是你这又租我房子又教我的东西的……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还是你要收我学费？”
李清州摆摆手：“我不差钱的。”
路川喝完茶，想了想就正色道：“那么，代价呢？”
李清州年纪大，不懂梗。
见路川这么一本正经问这话后他愣了下就笑了：“代价啊……当你踏足这一领域，你就已经在支付代价了。”
路川：“……”
老实说，
他没懂。
所以说就烦这些年纪大又有文化的人说话，总跟你云山雾罩五迷三道的。
见路川不懂，
李清州摇摇头：“晓婉那丫头真就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路川沉默，
何止是什么都没说啊？
他还签了保密协议呢！
李清州笑了笑，慢条斯理道：“那我从头跟你说吧；在世界各地的历史记载中你都能看到各种关于神话生物的记载，你以为那只是古代人类对自然现象的迷信崇拜？不——”
神曾真正的存在，
祂们的意志曾行于大地之上。
华夏神话，北欧神话，希腊神话……等等记载或多或少留下了那些古代存在的影子。
那些存在就像是压在人类头顶的巨石，人类要想繁荣发展，就必须将这块石头搬开。
于是在后来的发展中，
那些存在被逐一铲除。
李清州平静的叙说着，语气波澜不惊，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就这么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所以一万年前，还在新石器时代的人类就已经开始密谋坑杀古灵，并将它们的力量分食；”
“然后七千年前，伊郎地区的人类合谋刺杀了密特拉，将其肢解后连心脏也封存起来。”
“而在五千年前，已然逐步昌盛的人类用火的力量，将铁与铜的神灵熔杀，分别铸成九座人道之鼎，并用这鼎器的力量继续捕杀，烹食所谓的神，将祂们的力量融进自身。”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人类曾挑拨世界之树上的维德佛尔尼尔和尼格霍德相互争斗，并贪婪的吞吃世界之树新生的嫩芽；
也曾诱惑诸神打造了潘多拉的魔盒；
更曾在耶鲁撒冷将神的子钉上十字架将其挫骨扬灰。
经过几十个世纪的努力，
人类终于将所谓的神捕杀殆尽。
于是，
旧的神死去，人类开始遍布大地。
简略的说完这些，李清州就停了下来，让路川慢慢消化这些信息，他看路川已经愣住了，就笑了起来。
当初他第一次得知这世界的真实面貌后也怔了好久。
等过了好一会儿，
路川才咂咂嘴感叹起来：“咋听你说人类还挺能吃？这活脱脱一部舌尖上的历史神话嘛。”
还真是凶起来连神都吃给你看？
而且能给你吃成濒危保护物种！
李清州：“……”
你特么楞半天就在想这个？
我在跟你讲这个世界隐藏的真实历史啊！我是带着满满的史诗感跟你说啊！
给你这么一搞啥氛围都没了好吗！
李清州愣是抑郁了……
路川回过神：“愣着干啥啊？继续啊。”
李清州：“……”
感情我就是个说书的工具人呗？
他神情抑郁道：“然后就是两千三百多年前，大部分的神灵都被捕杀殆尽；可有一些神灵不曾真正死去，他们蛰伏到灵界当中，休养生息；而人类——在旧的神被推翻后，人类成了新的神；他们开始彼此纷争，沉湎内斗。”
天子命格，君权神授等等论调也都是那个时期产生的。
李清州：“所以我才会说「当你踏足这一领域，你就已经在支付代价了」。”
凝视深渊的人也会被深渊凝视；
曾经屠龙的人也终会变成恶龙。
李清州：“当你获得超越人类本身极限的力量，你就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你会逐渐被自身庞大力量的自性所影响，干涉。”
他严肃道：“这不是人类主观心理上的变化，而是来自力量本身的污染。
所以，
你准备好了吗？”
路川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良久，
他才缓缓道：“这设定，是不是有点眼熟？”
李清州：“……”
这小崽子可算是开窍了！
他得意道：“我不说过吗，我当年也是很豪横的。”末了他还补了补一句：“可不是别人一拳过来我躺地上让别人求我不死那种啊；是世界范围内也小有名气那种。”
等等，
想到这里路川脑子里霍然闪过一道电光！
那两本书是房东老李新编的，他竟然能看懂自己在练啥……他还说过自己当年挺豪横的。
他望向李清州：“你竟然能看懂我在练啥？”
李清州顿时一挺腰，看着路川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他这会儿就觉得格外扬眉吐气！
不容易啊！
路川原先还以为自己是参透了狗系统的阴谋，没想到是自己练岔了。
之所以没有后续的锻炼办法，
是因为只要继续按照原本的方式和速率继续锻炼下去就可以了。
路川想到这里滋味就很复杂了啊。
难不成房东还真就是个隐藏大佬？
你就没个注释啥的吗？
都没人房东老李写的那两本新编书籍来的透彻！
李清州：“？？？”
我这给你上课呢你要干嘛？
这要真没人指点自己这么一直练下去把锅烧红烧穿咋办？
路川这么一寻思竟然还有点后怕！
也怪这破秘笈，
而路川却误把冒失当做进步。
幸好现在练的不多，
看着路川愣在那儿，
李清州跟着解释道：“你厨艺好，那你知道用大火把水烧开煮冰冻起来的肉会咋样？那一般都是看起来熟了，实际里面还是冰坨坨；这锻炼也一个意思，你得小火慢炖，你得慢下来。”
路川听得若有所思：“确实，男人不能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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